第九章 早已有心上人了

一次，菊的父親病了。飯後，她收拾停當，風風火火騎著三輪車要去城裡抓藥。見狀，司馬建勸她說：「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一個女孩家，翻山越嶺，穿林鑽洞，路蜿蜒曲折的，多嚇人啊！」

不料，菊蠻勁抖了抖胳膊腿。臉不經意漫過一片紅雲，又露出淑女的情態。面對司馬建蠻有勁地說：「不用了，你放心吧。」說著，索性跨上車狠踩幾下油門，比男孩騎車都瘋快。

因為司馬建的主動，自然他和菊說話的次數日益多起來。後來她不再那麼拘謹羞澀了，話也隨著多起來，但他好像總感覺自己缺少點什麼，所以，一直走不到她的心裡去。

一天，太陽火辣辣的。司馬建和菊都在一塊玉米地里揮汗如雨，地頭有一棵黃連大樹，樹下厚厚的濃蔭，讓人覺得像鋪上了涼爽的天然地毯。幹了一陣子活，他首先來到樹下，接著雙手聚成小喇叭，放於嘴上，高聲呼喚菊上來歇息。她聽到洪亮的聲音，很高興地上來了。這次，她的心扉一下子被他撞開了，他們海闊天空，侃侃而談，思緒流水似的。但，緊跟著，他的失望也隨之而來，心靈的空洞竟然不斷地撕開，撕大……

菊毫不掩飾，真誠地看著司馬建說：「你想錯了，我們倆根本不可能的。你擁有的學識、地位等等光環，我打心底十分佩服，但一點兒都不覺得羨慕。我只想也只能做一個本本分分的農家媳婦，心中早已有人了。不瞞你說，以我們女孩的嗅覺，你也早已有心上人了，只是……」

忽然，司馬建的心顫動了一下，好像朦朦朧朧中一個鳥窩在晃動。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後來，菊真的嫁人了，生活中，司馬建又遇到了一個女人。

其實現實中任何人的內心免不了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空洞。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去填補它都難以完美。

時過境遷。杜鵑啊，你真的還那麼在乎司馬建嗎？……

倩倩喜鵲似的喳喳著，穿梭於婚宴的各個角落。劉總不時翹起大拇指誇女兒單純可愛，說倩倩十九歲了，從來不知什麼是煩惱，整天嘻嘻哈哈，無憂無慮的。

司馬建趁機很想探究一下劉總和倩倩的來歷。於是問了欣欣，說倩倩的長相及一舉一動與杜鵑那麼相似。她到底和杜鵑是什麼關係？或者說她就是杜鵑的女兒呢！

但是，欣欣直搖頭，說他和劉總交朋友是在一次品酒會上，倆人對酒都頗有一點研究，一見如故，後來他們就互相來來往往起來。欣欣只知道劉總經營的是一個很大的形象設計公司，具體業務是什麼就不太清楚了。

至於倩倩，欣欣第一眼見到她也十分驚訝，但他不像別人那樣那麼好奇，因為他與杜鵑畢竟只是同學關係。況且，他這人脾性從來不願獵奇別人的私事，特別是別人的。他總認為那樣是不道德的，除非事情與他有關，不得不去刨根問底。否則，他會耐性十足，等待事情最終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