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婚禮

司馬建不禁心裡一陣莫名的激動，抬頭環顧四周，驀然碰到了許多灼灼的目光。低頭時，他恰好與倩倩的目光相遇。她好像並不感到驚訝，水汪汪的眼睛後面好像蘊藏了許多鮮為人知的秘密。而且她的目光像一種信念，堅定有力。他驀然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自信、勇氣和力量。

企鵝似乎有意頓了頓，接著說：「據說杜鵑和這男人自小青梅竹馬，互相傾慕，情深意厚。大學畢業后，不知何故，情形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一個漂洋海外，一個本土生根。雖然他們十年沒聯繫了，但是……」

新的一天，早晨嶄新嶄新的。太陽的臉羞澀羞澀，很像出嫁新娘的紅蓋頭。

司馬建睜開惺忪的睡眼，一骨碌爬起來，用涼水洗了把臉，感覺一下子清醒了。窗外空氣清香，鳥嘰雀喳，鶯歌燕舞，似乎竹園子每一根竹子都成了歡快活躍的音符。

回想昨天，司馬建隱約記憶內心經歷了一番難忘的人生旅程，心靈和軀殼都感覺有些累了。他走出卧室，輕風拂面，對話自然。不禁感嘆：多清新，多美好的早晨啊！「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想起欣欣昨晚的話，情不自禁又高興起來。

司馬建趕到欣欣家時，院子里鬧嚷嚷的，已聚集了很多客人。有些人跑前跑后，忙忙碌碌的。好一番繁忙喜慶的景象。

這時，倩倩出來了，苗條的身材，步態落落大方，一朵綻開的粉紅色桃花笑臉。她一眼瞄準了司馬建，連忙喊：「叔叔來了……」

「呵，孩子你好！」司馬建微笑著連忙應答。爾後，他低聲喃喃自語了一句，意思只有自己明白。

欣欣讓司馬建登記禮單，讓倩倩的爸爸收錢。他走近禮桌，不禁一怔，這不是那天上午和我一起在欣欣酒樓喝「萬眾一心」酒的劉總嗎？聽說他是一家公司的老闆，吃喝玩樂，樣樣在行。說話辦事，極像他走路風格。

倩倩滿面紅光向劉總介紹，說：「這是建叔。欣欣叔的老同學。我們有共同的愛好——『忘年交』。我還拜師了呢。」

「哦，我們不僅認識，還一起喝過酒咧。」劉總忽地站起，很友善地招呼我坐下。

倩倩泡了一杯茶，頭一歪，目光里滿是恬靜和美麗，說：「叔叔，這杯人生自然養心苦茶，比人生苦酒強多了。相信您能夠品咂出特別的味兒呢。」

「好啊！謝謝侄女的一番好意，我會珍惜的……」

記得二十年前，司馬建和杜鵑剛大學畢業。杜鵑的一個伯伯在加拿大開貿易公司，要她過去。她與伯伯軟商量，硬纏磨，非要帶一個同學出去。無奈，伯伯最後終於答應了。

於是，她興高采烈回過頭來跟司馬建商量。聽罷，他大吃一驚，頭一懵，獃獃地戳在了地上。她說出國手續都快辦好了，同學欣欣、梅梅、平平都急著要出去。她毫沒留情，一口拒絕了呢。

杜鵑一激動，少女的羞澀忽兒拋腦後了。她毫無膽怯，把兩隻纖細、白嫩、溫馨的手搭在司馬建這個快要成熟的壯男肩上，瞪圓了熾熱的雙眼，放浪嬌氣地說：「建哥，你說句話嘛。我們正好『牛郎織女』，比翼雙飛。先開闊眼界，立足『革命』根據地，再謀發展。你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