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新的出發（大結局）

只是凡事依靠勉強的祈禱，不免會揭露原來這裡處處的邂逅，並不能算是緣分的預兆。

而且在這裡你總會見識到無數個不同的人生，註定也要目睹更多外在方面的不公平。

就在那些很多你能夠看到的表面事實裡頭忽隱忽現。比如外貌，服飾，財富。

也許它們之間交織纏繞，也許完全各不相關。

也許很多人也真只是徒有其表，或者表勝於里。

但現在這個時代，表面的強大也是一種優勢，甚至是更為明確的優勢。

可能這樣才造就了這世上如此之多的不公平吧？至少是把不少的資源錯配到了另一處。

不過那樣也就不用太過擔心，畢竟這源於表面的不公平也會流於表面，最終會通過緣分的重新配置得以消弭於無形之中。

因為其實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限度的。不管是生存和發展的資源，還是愛和感情，甚至是我們的心意。

所以那些我們眼裡覺得無比幸福和美好的，其實不過是一種深層次的自我保護，不管我們意識到與否。

就不由得想起來和Calo一起出發的情景。

她是唯一和我一起從這裡出發過的女孩子。不過以後永遠也不可能是她了。

想想覺得人生真是奇妙，但千變萬化都不離愛的線索。

「不管你想的人生怎麼過，和誰或是不和誰一起過，快快的還是慢慢的過，只是請盡量不要留下遺憾。」

「如果可以，請把這當成是對自己的最低要求。而且如無必要，絕對不輕易改變這樣的心意。否則我的離開就是你最大的遺憾了。」

「如果愛一定要祈求才可以得來的話，那祈求的人就有福了。而被求著給予的人，再怎麼心軟還是心硬，都是有麻煩了。那樣的話，還不如簡單地交給老天爺來裁決呢。」

要在這裡，我才懂得她這些話的含義。

一切事物，乃至我們的情緒，都有自己的節奏。

所以是無所謂什麼緣分的，只看是否合拍了節奏。合得上就是緣分，跟不上拍子則是無緣錯落。

一生當中的愛恨情仇，甚至是一飲一啄，無非如此。

世上每個女孩都有獨特的美，那麼不一般。

但要成就愛情，光是有了她們那脫穎而出的美麗還是不夠的。就像是好的食材一定還要靠熱度才可以煮熟那樣。

真正長期耐心的熱度，才可以真正改變些什麼。哪怕是餘溫不減，都可以捂得熟不少食物。

總而言之，溫度就像一個魔力之鍵。按下去和持續足夠長的時間，才可以令到食材感動而發生變化。不管是物理的還是化學的。

而不管是作為熱度的催化劑還是原動力，心意也都得要須臾不離。

當人們心意相通時，緣分就會排山倒海。而沒有了心意，錯失了節拍，人心就是最頑固的堡壘。

就好像年輕時簡單地羨慕別人嬌妻美妾，香車寶馬，萬貫家財之類的東西。

真正經歷挫折以後，才會明白很多東西只有羨慕著的時候才是好的。真正要得到或許會付出很多代價。

而得不到的原因也許是沒有緣分，也許只是不合適。

因為年輕的時候，我們沒有自己的故事，於是才要痴心羨慕別人的幸福，模仿別人的路，瘋狂地找尋同樣的位置。

有朝一日我們突然長大，也是很突然就不再羨慕那些事物。

只是心裡卻或多或少有了愛恨，或者埋怨。卻是再也住不下別人的故事。

只有自己餘生拚命想記住或者忘記的心事，那些難以釋懷有的人有的事。

其實自始至終她也就只教會了我一句不合適。

可能是她內心深處堅持著的不願意，故意說成那樣子的既不委婉也不堅決。只徒然留下一地狼藉，很快被吹拂得了無痕迹。

其實真要說起來，貪婪才是最大的不合適。

事實就是，並不是一味地想要得到更多，所有簡單的願望就會疊加成為更高程度的幸福。

因為那其間不少的念頭和努力，卻是作用互相抵消著的。而我們一生能夠得到的幸福，也是註定有著最大邊際的。

而周圍熟悉的一切還在，它們搭起的那些通往自己心裡的橋樑也還在。都還可以輕而易舉地進入我的世界。

就連裡面一個個熟悉的人物，看起來都還是過著自己原來的生活，維持著自己一成不變的世界。

但我卻改變了很多很多，所以現在再回來心裡才會生起了嶄新的感受吧？

說過了這機場是女孩的天下。

也可能這樣的環境里，單身遊客如我，以前才會對她們的美那樣特別的敏感吧？

就是總覺得再怎麼忙忙碌碌，但她們的美麗卻掩飾不住。

那樣自己才總是要邂逅到許多來自各處去往各地的女孩。

比如外出世界各地務工，目的地迥然不同的女子，真的像是一雙雙觸手可以連接起全世界每一個地方。雖然就算是在再怎麼富裕的國家裡正規地務工，也不見得是她們真正的好歸宿。

甚至有一次在這裡偶遇一位銀行職員。

之所以記得她是因為她說起自己家鄉的名字，那發音聽起來和Joy的家鄉差不多。而且都是要大費周章地一路換乘巴士，吉普尼還有摩托車才可以到。

只是後來在無論如何孤寂的情況下，也從來都沒有勇氣聯繫過她。

我害怕那也是一個騙局。如果真要是去了哪裡，到時就真是荒郊野嶺的叫天天不應，難道還可以一路乞討回馬尼拉嗎？

所以這裡註定了是要終結我所有的迷夢。哪怕我並不是出於再遇舊識這樣的目的而回來這一趟，而一切都還像之前那樣存在著。

那些曾經關注過的各類女子，比如華裔移民局官員，高挑苗條的航司櫃員，眼睛漂亮又豐腴的換匯員，VIP休息室里皮膚白皙的混血女孩，清秀漂亮的Getgo促銷員，維多利亞的秘密的專櫃銷售，一個個都還是俏生生的站在那裡。

連那個差一點一切約會的女警，現在也都還可以見到。記憶里她的配槍就粗心大意鬆鬆垮垮塞在套子里，所以讓我心生畏懼草草作罷。

恐怕這才是我愛著這片土地的深層次原因吧？心儀的女孩子芳草萋萋，不用十步就可以遇見。

尤其是在她們身著制服的時候，我就愈發的沒有抵抗力。

於是後來才那麼迷戀制服如天空蔚藍的Joy，覺得她的面容也如天空深邃無邊，美不勝收。

現在的Silver身著學生的白衣長裙，更是那種如玉如虹需要好生呵護的溫柔精美。

不是存心要敷衍，她的一切真的都很完美，快要到我無話可說的地步。

她的青春就是不需要修飾也會閃閃發光的寶庫。

單單是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是最為殊勝的標誌。拿人世間所有的珠寶玉石，都比不過它的光芒四射。

更美妙的是，雖然那裡面無數情絲婉轉，汨汨流淌，其中的情意既可以溫柔蕩漾又可以炙熱散發，深處卻總是亘古不變的清澈見底。

簡直是可以媲美日月光影的渾然天成的完美無缺啊。

我想那是自己尋尋覓覓著的幸福發祥地，所有時光里永遠要珍藏的愛之秘笈。

更是我宿命的湖，無數世紀之前業已註定的家園。

不管以後會是如何，我又會迷失在何方，最終隕落在何處。

只要還記得她這眼睛，回憶得起裡面情意絲絲縷縷，就能找得到回去的路徑。

用力搖搖頭，這算是在這機場最後的走神了吧？

以後我可能是再也不會在這樣的場所留情綿綿了，更不用說還要去糾纏什麼女孩子。

就是以前熟識的所有女孩，我都只會當她們是老朋友而已，再不會有任何的曖昧。

我會在自己的Facebook上面公布和Silver的關係。

然後所有的朋友，已經沒有聯繫的和還有聯繫的，都會知道這個消息。

以前的恩恩怨怨都要一筆勾銷。讓大家都有一個好的開始。

希望她們也會這樣地想，而我最後也可以收到她們的祝福。

像是船隻停泊靠岸了，時時刻刻都是歸心似箭，爭分奪秒要回到溫馨寧靜的家。那路途中的海洋再是有怎麼樣美不勝收的風景，又還會有什麼好留戀的呢？

就算是自己看過了無數的風景，但如果只是一路的觀感而最後無所存留，也沒有她守在身邊，那樣又有什麼意義呢？

何況對我來說，人生的意義，不在於一路上領略到了多少風景。

而在於自己處於什麼樣的境界和水平，而且那些心境永遠沒有退轉。

簡而言之，我想就那樣永遠停留在幸福和甜蜜之中，不會退讓也不用再進取任何一尺一寸。

我想和她一起照著眼前所有情意能夠想象得到又描繪得來的藍圖，還有她給我那麼多的色彩繽紛的期許，來建造我們共同的未來。無論那會是多麼長久或是多麼短暫的建設周期。

而建材使用的一磚一瓦都是心意燒制而成，堅硬牢固勝過鋼鐵。

那裡就是我永恆的世界了吧？就是把頭都埋進去，奉獻整個餘生也無怨無悔。

經過到達出口處，心裡停頓了一下，但腳步卻是沒有任何的猶疑走去那出發的通道。

「Frank，我是卡達航空的班機。最遲明天下午就會到達馬尼拉機場。這次是千真萬確。」

「以前是我不對，那都是我一個人犯下的錯。現在我要以神的名義起誓，永遠不會再離開你了。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給我最後一次機會，讓我還可以出現在你的每一個清晨和每一個夜晚裡面。」

「以前和今後，我都是在這樣地，而且也還要一直這樣地給你實實在在觸手可及的幸福。絕對不會是藉助那些虛無縹緲的網路聊天，只用紙上談兵的輕浮文字來滿足你對美好感情的所有想象。」

「以後我們就在F國生活，永遠都不再分開。我會為你生一大堆孩子。然後每天都做好做香噴噴的飯菜，照顧好一家大小。」

「讓我一輩子再怎麼辛苦操勞，卻一步都不會再離開你們。」

這是Joy昨天發給我的信息。

但我只是看了兩三次，也不打算再回復她什麼的了。

剛才路過那一瞬間，我最大的想法也還只是不想和她再有什麼瓜葛。

因為我現在已經有了Silver，並且一直還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心裏面已經是沒有了什麼位置再可以給她。

誠然以前我和她好得是那麼的如膠似漆，蜜裡調油。

但她選擇了終斷以後，又怎麼還可能會回得到過去？好像是往本來燒開了的水裡不停地添加冷水又還撤走柴火，那水又怎麼還會有再度沸騰的時候呢。

而且她要那樣子行事的原因和相關的解釋現在真的一點也不再重要了。

儘管以前自己那麼在乎，絞盡腦汁都想要弄明白。可能是因為那時還想找出來以挽留住些許的希望吧？

不過雖然一直沒有成功過，卻也沒再發生更糟糕的事情。反而生出來更多不相干的希望，最終才使得自己的心意堅定下來。

而且很抱歉現在是Silver更需要我。

今天我就是要從這裡再次出發，去達沃接回心愛的她。

「你好Frank，我是Silver的主治醫生。」

「醫生你好，謝謝你照顧她。」

「不客氣，這是我的分內之事。」

「現在她的情況怎麼樣呢？」

「肺部的病症只是疲勞過度，身體抵抗力下降引發的。現在基本上已經穩定了。更重要的是之後的康復期，需要很注意飲食和休息。」

「對了，尤其是心情不能再有激烈的波動。最好是儘快把她從家庭變故的巨大傷心中開脫出來。心情好了，身體就會恢復得更快。」

「我會照顧好她的。何況還有她表姐做幫手呢。」

「當然。我們都相信你，也都很感動，願意花費自己的時間來照顧她。之前可還聽說你是個作家呢。」

「Frank！Frank！」

就在走進安檢口的時候，背後傳來一聲聲曾經熟悉不已的呼喚。

我只是頓了一頓，不回頭卻是更加堅定地走下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