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勝負
明業手中抓著人質。
那人身份不過是尋常,而且為人較為平庸,但卻是曾經跟在明熙身邊最為忠誠的簇擁者,也算是有幾分交情的朋友。
明熙猶豫片刻還是沒能往前跨出一步,他乾脆站在原地,毫不客氣的朝著明業嘲諷。
「就算你用這種方法又能如何,你仍然是走投無路的,就算我現在站在這裡不動,總有其他的人能夠叫你團團包圍。若是比起消耗,你沒有任何的勝算。」
明業當然知道自己沒有勝算,但他的本意不過是要將人暫時拖住。
「我的下場如何就用不了你來替我擔心了,現在我要你留在原地不能往前走一步,否則我便下手。」
「當然你手下的人也不能靠近,如果一旦被我發現,我就會毫不遲疑的立刻下手,不要以為我手上只有這一個人質了。」
他只是扭頭看了一眼,門後面就有十幾個人走了出來,不過他們身上都被捆著繩子,分明就是被強迫抓起來的。
雖然嘴也被堵住了,可是那臉,明熙還是熟悉的。
明熙眼角忍不住微微動了動,他有一些剋制不住心裡的情緒,但是一旦在交鋒的時候露出了自己的擔心,明業就必然會抓住這一點,得寸進尺。
所以他不僅不能露出擔心,還要氣定神閑,做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所以也只是聽著那些人多看了片刻,彷彿是終於覺得這些人有幾分面熟認出了他們的身份,這才不咸不淡的將目光收回來。
「這是什麼意思?你想拿著這些人來威脅我,也要看看我願不願意被你威脅。」說著他甚至往前走了半步。
雖然只是一點點的距離,但是卻彷彿一個信號。
被抓住的人只有一部分不斷的驚恐後退,很擔心自己會被率先抓出來殺,也有人眼睛緊閉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樣。
顯然後者才是真的甘願負死的真兄弟,而前者,明熙也沒對他們生氣,不過就是世態炎涼人心不古。
「看來你不準備遵守規則,既然你走了半步,那我就收走半條人命吧。」
他把手上這個最重要的人之戰是扔在一邊,從旁邊拉來了一個不畏死的人,在他身上劃出了一道深刻見骨的大傷口。
雖然說是半條命,但只要沒有人及時醫治,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他一定會成為一具屍體。
這道傷口嚴重的幾乎毫不客氣地表示這一切不過只是明業的威脅,若是不按照他想的來,他就把這些人全部殺了。
而且他真的能夠下得去手。
到底是放棄那些熟悉的人還是提前把人抓住,明熙在這個選項之中糾結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冒險讓人嘗試一下。
如果明業手中只有這些人是人群,那殺了一定數量之後,一定就不敢再下殺手了。
只要逼迫的不緊不慢張弛有度,就能夠達到平衡,而不是這樣被動。
他只是在背後動了動手指,暗中打了個手勢,後面的隊伍中就有人默契的消失,不久之後從另一端悄悄的出現。
明業像是沒有看到身後有人正在漸漸逼近一樣,嘴角含著一抹笑容。
但是在那人逼到進錢之後,門內再次被推出來了十幾個人影。
不過這些人落到地上的時候,都已經在不斷的吐血了,其中幾個倒霉的甚至當場斷氣,連救都不可能被救回來。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呢?」明業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毫不客氣的再一次在另一個完好的人身上,劃了一道足以致命的重傷。
明熙再不敢輕舉妄動。
退兩難的時刻,明辭和雲縵天總算是趕到,雙方勉強算是會合了。
「現在情況就是如此,我也不知道那個宮殿裡面到底被關了多少的人,一旦有人接近裡面必定會被扔出來屍體,而且數量不少。」
「我甚至懷疑這後宮離之所以別的地方那麼安靜,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被他抓去了,那宮殿可不小,如果真要藏人,可是能夠塞進去不少人的。」
可惜現在沒什麼辦法能夠過去試一試,院子裡面顯然還有人能夠防守,一旦有人進去試圖看一看情況就會被人打出來,一不留神直接命喪當場也是可能的。
雲縵天看了一下不敢存進的人,只能自己往前走去。
她有那個自信,在走到一半的時候,明業不會輕而易舉的動手,也不會有新的屍體被扔出來,當然前提是她沒有靠的太近。
果然往前多走了幾步,明業反而才剛剛看清楚她是誰。
明業臉色略有些陰沉,但是卻也沒有出口阻止。
「現在你過來想要做什麼,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眼光有多好嗎?還是準備向我證明什麼。」
「可惜了,最後的勝負還沒有出來呢,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有那個機會把他從現在的風光位置上拉下來。」
誰都知道,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明辭獲勝的可能性極大,而且皇上的身體已經日漸糟糕,顯然不可能被修復。
既然他命不久矣,自然是要從現在已經越來越少的人選中挑選出來一個,可能性最大的當然是明辭。
「現在勝負已經明確的分出來了,如果你願意束手就擒,最多不過就是將你打發到邊關去,如果你決定了要輸死抵抗,那就只能拼著放棄那麼多條人命也要把你留下來。」
雲縵天的面色很平靜啊,怕說出了要放棄上千條人命的話,也沒什麼變化。
彷彿放棄的不是上千條人命,只不過就是一群豬狗。
明業看了之後心裡愈發可心,如果雲縵天願意和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無疑會是他身邊最得力的幫手,可惜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雲縵天似乎一直將他視為仇敵。
「其實我認為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仇恨,不是矛盾,如果我們之間合作,我曾經許諾你的只多不少。」
曾經許諾的當然是兩人並肩,共享天下。
雲縵天依舊冷漠,卻往前又走了兩步。
「你錯了,我與你之間並非沒有仇恨,而且還是血海深仇,雖然你不知道,但只要我一個人記得它刻骨銘心就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