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員大將
親眼見到五百禁軍絕大多數都面露恐懼,趙桓對禁軍的最後一點幻想也隨之散去。
這樣的兵讓他帶出去,一旦遇到敵人,只會跑得比自己還快。
好在他見到站在最前面的三個人神色不變,這才沒讓他徹底絕望。
趙桓冷笑道:「現在給你們個機會,不願意去的,立刻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半刻鐘之內,還在這裡站著的,再想反悔,一律按逃兵處理!」
趙桓的話一說出口,立刻就有100多人四散而去;又過了十幾個呼吸,又有100多人離去,片刻功夫台下就只剩下二三十人。
「你們都想好了?」
眼瞅著只有二三十人,趙桓沒有一點失落,反而有一絲欣慰,「此次跟隨本太子而去實在是凶多吉少,很有可能有去無回!出了這座校場就再也不能回頭了!」「願為太子殿下赴湯蹈火!」
沒有多餘的話,只這一句就讓趙凡心生感動。
大宋還是有好男兒的!
轉頭看向童貫、楊戩和譚稹:「不好意思,三位!現在人不夠500了,還得勞煩三位下令去補充。我只有一個要求:願意跟我去梁山!其他條件全都不限!」
竟然都快散光了!
童貫和譚稹有些尷尬,這些軍士畢竟是他們的麾下,沒想到一聽說要打仗竟然如此膽怯,這不僅讓太子沒面子,他們幾個同樣沒面子!
不過楊戩仍然冷嘲熱諷:「太子殿下,明知是送死竟然還有二三十人願意同去,實在讓奴婢很吃驚!這些可都是大宋江山的棟樑之材呀!倘若禁軍中還有這樣的人,奴婢說什麼也得為太子殿下送來!」
說完竟然不等趙桓回答,徑自去了遠處一堆心腹手下聚集的地方。
「太子殿下要徵得五百位不怕死的軍士一同去梁山,這正是個好機會!你們去吧平時那些不聽話的、願意一同去梁山找死的,全都給我叫到這裡來,如果人數不超過一千就全部調撥到太子殿下麾下!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恩相!」
楊戩一臉的寒意,語氣雖然平淡,但一眾心腹聽起來總覺得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
這殺意是來自於那些不聽話的部下,還是來自於此刻站在高台上的那個人,沒人知道,也沒人敢猜。
楊戩的一種心腹很快把楊戩的命令分頭告訴了高俅的心腹、童貫的心腹、譚稹的心腹……校場里再次動了起來,數百人分頭奔向東京城的各處軍營。
趙桓沒有理睬楊戩是什麼態度,這些現在對他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先有個基礎的班底,然後才有機會去征服梁山。
梁山上多數都是粗莽之人,誰強大就會佩服誰;像趙桓現在這狀態,他們就算答應招安也不會真心投靠自己。
「王稟!」
「末將在!」
聽到趙桓喊他,王稟上前了一步,躬身施禮。
趙桓看了他一眼問:「你說本太子能不能征服梁山?」
王稟拜道:「末將不知!但末將願為太子殿下效死力!」
趙桓沒有多作評價,直接問旁邊的吳玠、吳璘兄弟:「吳玠、吳璘!你們兩個怎麼看?」
吳玠吳璘上前單膝跪地,吳玠說道:「小人沒去過梁山,也沒見過梁山賊寇,不敢妄作評述!不過太子殿下乃是國之儲君,而梁山賊寇無非也就是想招安,小人大膽猜測,前往梁山未必會發生爭鬥!如果要打,小人兄弟二人願率先赴死!」
王稟佩服地看了一眼吳玠吳璘兩兄弟,沒想到這兩人職位雖不高,但見識卻遠比他強,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態度不錯!」趙桓滿意地看了一眼三人,「雖然你們內心也對本太子不抱勝的希望!不過能做到以誠相對,本太子必然也會待汝等以誠!既然你們這二十多人願意跟隨本太子,先到台上來站到我身後!」
「是!」
眾人大喜過望,尤其是吳玠吳璘兩兄弟,他們雖然無權無勢地位低下,但卻遠比常人明白,趙桓的話他們聽得清清楚楚,讓他們站到身後,那就是把他們當做心腹親兵了,這可是一般人求都求不來的機遇!
一群人在王稟、吳玠、吳璘三人的帶領下,爭先恐後站到了趙桓身後,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意氣風發,好像身體裡面突然有了使不完的力氣。
「恭喜太子殿下喜得愛將!」
童貫掛一臉的老褶子,弓著腰笑著對趙桓道:「這王稟乃是奴婢手下,勇猛善戰;這兩位吳將軍也是奴婢部下,雖然沒什麼功勞,但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見識,想來也非池中之物!殿下得此三位勇士,此去必然旗開得勝!」
趙桓沒有回應,一臉似笑非笑,盯著童貫看了幾個呼吸,看得童貫內心發怵。
這眼神,雖不似猛虎那般懾人,但卻神秘莫測,彷彿是一潭深不見底的靜水,讓他不知道如何應對。
冷靜、睿智、無畏!這是上位者獨有的眼神啊,難道太子殿下以前在藏拙嗎?
畢竟官家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又是修道又是寫字畫畫的,但身邊跟久了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薄情寡義、恣意任性、多疑寡斷的人,常常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發脾氣。
是了!太子殿下定然是擔心官家疑心,所以一直在暗藏鋒芒!
趙桓並不知他所想,不過他覺童貫這人雖然誤國,但對他這個太子沒有像楊戩那樣公然作對過,還是可以用一用的。
想到這裡,趙桓趁著楊戩、譚稹在遠處,低頭向童貫小聲道:「樞密使!你若是能一直這樣識相,本太子日後一定保你一條老命!哈哈哈!」
「這……」
童貫心裡正要生出不滿,卻突然像意識到了什麼,呆立當場,後背冷汗漸生……
「童貫、楊戩、譚稹,本太子還有要事,要先走一步!一會兒人到齊了帶到曹駙馬府上,他們的調令和在東京駐紮的地方要儘快辦,否則出了意外本太子還得重新選,到時候選誰就不好說了!」
趙桓大聲說了一句,帶著人徑自出了校場,絲毫不管站得比較遠的楊戩和譚稹有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