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什麼情況?
疼。
腹部就像是被重物碾過一般生冷的疼。
「她這種情況就是……對,懷孕,嗯,目前沒什麼大的問題,注意保胎就行了,不過她宮壁太薄了要一定要萬分小心,不然很容易流產的。如果這個孩子沒有的話,以後可能……」
「不必說了,謝謝醫生,我們會注意的。」
「唉。」
……
穆千蘭在迷迷糊糊中大腦無法處理除了疼痛之外的任何信息,但是耳邊兩個人的話卻像爆炸一般,一字一字的炸在她的耳邊,震得她半邊身子都是麻木的。
她居然再一次……懷孕了?
「穆小姐,您醒了嗎?」剛送走大夫的陳媽剛轉過頭就看到穆千蘭的睫毛動了動,於是試探性的開口道。
不想繼續裝下去,穆千蘭緩慢的睜開眼睛,看一眼陳媽,那雙精緻卻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疑問,輕輕動了動嘴唇:「何承澤知道嗎?」
穆千蘭的雙手輕輕撫在一直在墜痛的腹部上,這裡又一次住了一個小生命,她已經失去兩個孩子了,這個孩子她說什麼都要守住。
一定不能讓何承澤和任如曼知道!
陳媽嘆口氣:「紙是包不住火的,穆小姐還是先吃點東西吧,我現在就去叫廚房給你做。」
陳媽前腳出了門,門外就響起雜亂的腳步聲,任如曼那嬌軟的聲音拔高了幾個調:「都滾開,別攔著我,難道你們要當著我的面護著狐狸精不成?!!」
任如曼畫著醒目的紅唇,眼尾用誇張的眼線勾出妖媚的弧度,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團烈火,風風火火的闖進房間里,刺的穆千蘭眼睛險些睜不開。
還沒等穆千蘭開口,任如曼就已經衝到床前,生生把她從床上拖了下來:「剛才聽醫生說你居然又懷孕了?之前的孩子什麼下場不清楚嗎?還想瞞我和承澤哥哥?!」
看來孩子的事瞞不住了,穆千蘭忍著腹部中鑽心的疼痛,勉強站直身子,擰緊眉頭盯著她,絲毫不輸氣勢開口道:「任如曼!你打我可以,但是何承澤的孩子有什麼閃失,你負的了責嗎?」
任如曼頓時就變了臉色,她揚起手掌,重重的落在穆千蘭的臉上:「我負責?你配嗎?」
穆千蘭被任如曼一巴掌打的一個踉蹌,虛弱的身子差點沒站穩跌倒,她抬高臉,高高地揚起眉毛:「那也比在一起這麼久他連碰都懶得碰你好。」
「你不過是個工具而已。」任如曼冷笑一聲,這女人還以為現在的她能激怒自己嗎?
任如曼優雅地轉身從身後的人手裡接過一瓶東西,毫不猶豫的潑了上來。
汽油的味道瞬間竄進了穆千蘭的鼻子里,任如曼猙獰的笑了起來,她身後的人聞聲而動,大跨步走上前,直接將穆千蘭的手扣在了後面。
她連躲開任如曼巴掌的力氣都沒有,更遑論掙脫開這兩個壯漢的壓制了。
「你瘋了嗎,你這是在殺人!」穆千蘭拚命的掙扎著,徒勞的想護著肚子里的孩子。
「你該死,是因為你這個賤胚子居然夢想著有一天能靠著孩子取代我的位置!」任如曼雖然在笑,但是嘴臉卻愈發猙獰可怖,她手裡握著打火機,緩慢的往下一丟,便轉過頭瀟洒的關上了門。
其實這個孩子對於任如曼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她更在乎的是穆千蘭這個如同定時炸彈的身份。
如果自己頂替穆千蘭成為大小姐的身份被她曝光,不僅僅是失去何承澤,她所有擁有的一切都會付之一炬。
任如曼聽著火焰焚燒的聲音,眼中彷彿也熊熊燃起了無邊的大火,她妖艷的臉龐上勾起一抹獰笑,現在只要穆千蘭去死,這個秘密就會永遠被她帶進地獄了
火舌瞬間就舔上了穆千蘭的身子,她整個人像火球一般被包裹了起來,接著就是皮肉燒灼的味道。
「失火了,快來人啊!」任如曼做作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承澤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好害怕啊!」
穆千蘭已經不想知道任如曼用什麼借口說服對何承澤,可能就算自己被燒死了,何承澤也只會擔心他的小公主有沒有被自己嚇到吧。
如果死亡能結束這一切折磨的話,好像也是個不錯的結果。
房間中濃煙滾滾,穆千蘭早已經疼的睜不開眼睛,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緊閉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高大的身影不顧一切的沖了進來,緊緊抱住早已經燒起來的她。
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千蘭!」
這一聲還真有點像何承澤呢……
……
穆千蘭的眼前不斷地焚燒著大火,她試圖去撲滅手卻被不知什麼東西禁錮著,身上彷彿有千斤墜壓著。
動不了,喊不出聲,眼前的所有場景就像在地獄之中,讓她疼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穆千蘭驚恐地睜開眼睛,面前赫然出現了何承澤的臉?!
等等——
她不是死了嗎?
這是哪?她身上的衣服哪去了?
更重要的是,何承澤居然抱著自己在做那種運動?!
他額前的碎發因為汗濕零碎的掉了下來,後面半遮半掩了一雙瘋狂而暴戾的眼睛,何承澤削薄而性感的嘴唇瘋狂在自己的身上啃噬著,他的肌肉毫無縫隙地貼著自己光潔的皮膚……
雖然何承澤和肌肉和身材都很養眼,但穆千蘭還是想大叫這是什麼鬼畜劇情,到了地獄還要陪何承澤睡覺嗎?
穆千蘭抽空環視一眼四周,這格局好生熟悉,就好像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酒店,而何承澤的裝扮似乎也是那天的模樣。
她的心中一驚,一個可怕的構想在心中呼之欲出,嚇得穆千蘭的身子都震動了一下。
不,這絕對不可能!
就在穆千蘭心中經歷巨大的跌宕之時,酒店的門催命似的響了起來,任如曼那嬌柔地聽了就讓人牙根酸軟的聲音穿來:「承澤哥哥,開門呀,我是如曼~人家擔心死你了!」
床上的何承澤像沒有聽到一般,依然進行著自己的動作,他甚至還愜意舒了口氣,收緊了懷中的穆千蘭。
這幅場景熟悉又陌生,穆千蘭的腦海中隱約浮現出任如曼闖進房間之後不依不饒要自己跪下道歉的臉。
穆千蘭瞬間完全清醒,絕對不能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