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臉
聽靈兒這麼一解釋，我這才明白過來：「哦，這樣也好。視野反倒清晰了。」
轉臉看看身旁那條地下河，這才發現河面平靜如鏡，河水幽深呈現一種極其詭異的黑色，依然還有無數的金色點點漂浮在河面的上空，但是跟剛才相比，卻是已經稀疏了許多。
「這河水好奇怪。明明看不出流動，可是這水聲又是從哪裡來？」
我朝著地下河的兩頭看了看，可是目力所及範圍之內，都是一片寧靜，不禁越發奇怪。
畢竟既然這河水如此平靜，那麼我們此刻聽見的「嘩嘩」流水聲，以及此刻撲面而來的水汽，又是怎麼回事呢？按理說，這似乎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其實我第一次見到這條地下河的時候，和老闆你一樣奇怪。」豆豆說著，突然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扔進了河水之中。
可是，拳頭大的石頭落進水中，竟然連一點水花都沒濺起，更別提能聽見撲通的聲音了。
「老闆，我們看到的不是真正的河面。」
「什麼意思？難道河面還有假？」
豆豆的話都把我搞懵了。
「嗯，這河面是假的。地下河還在這層黑色的假河面之下。只是我沒敢下去，因為我下不去。」
「為什麼？」
話一出口，我便知道自己問得有點多餘。
這答案多明顯啊，這黑色的河面就是一層法力結界唄，只是有個問題又讓我覺得這層黑色的河面不像是法力結界，因為，既然是結界，那剛才的石頭怎麼進去了？
「我估摸著，這黑色的河面很可能是空中這些魂粒結合而成的另一種形式。紅毛丹，你用你的毛髮試一試，看它們有沒有攻擊性。」
「好嘞。你們都先退後。」
紅毛丹這會兒倒是表現挺積極，對靈兒的話是前所未有的服從。
讓我們撤退到離河面更遠一點的地方之後，他的身體立刻膨大了三四倍有餘，然後突然便發出數根金色的毛髮，直衝著黑色的河面而去。
我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結果卻失望了。
因為那些金色的毛髮就和那些石頭一樣，倏然便鑽進黑色的河面不見了，一點波瀾都沒有。
然而，卻還是有些不一樣。
就在我們都有些失望的時候，黑色的河面上卻突然開始騰起了霧氣。
那白色的霧氣和黑色的河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白色的霧氣先是很淡，緊跟著便越來越濃，不到五分鐘的功夫，整個河面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了。
「老闆，小心！這霧氣有毒！」
刁蟬突然橫到我身前，迅速從口袋裡摸出一隻口罩遞給了我。
「有毒？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見她表情驚慌，我也不敢怠慢，急忙結果口罩戴上，這才半信半疑地問她道。
「確實有毒。老闆，你最好還是注意下。不信你看，我的毛髮都開始發黑了。」
紅毛丹說著飛到我面前，我這才看見他原本金色的毛髮，此刻有些已經開始有些泛黑
「可是，既然這霧氣有毒，我帶個口罩好像也沒用啊。這根本就不能徹底隔離毒氣。」
我心中一寒，趕緊抬手緊緊地捂在口罩外面。
他們幾個倒是沒事，可是我卻慘了，看這白色霧氣瀰漫的速度，除了趕緊離開這裡，別的估計也沒什麼太好的防毒辦法。
「豆豆，你來過一次，趕緊找個地方，先帶我們躲開這些白色毒霧。」
「你們跟我來。」
豆豆在前面帶路，我們幾個緊緊相隨，撒開腳丫子一溜煙地往前跑，很快來到一個三岔路口。
其實也不算是三岔路口，只是地下河邊洞壁上裂開的一條大縫隙，入口大約有一米多寬，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
我打開手電筒朝著裡面看了看，發現裡面看起來很深的樣子，曲曲彎彎的，也看不到裡面。
「先進去躲躲，不過這洞不要進去太深，裡面肯定有古怪。因為我上次躲避那些金色魂粒的時候，發現它們似乎都不敢往裡面進。」
豆豆說著，已經搶先跑進了縫隙。
我們幾個也趕緊跟了進去。
果然，還真是像豆豆說得那樣，不單單是那些追著我們跑的金色魂粒，就連那些白茫茫的霧氣，也都是一到縫隙口便停住了運動，只是靜靜地漂浮在那裡，過了幾秒鐘便散了。
我暗自數了一下時間，發現它們停留的時間是五秒鐘。
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
雖然豆豆已經說了這縫隙深處似乎有古怪，我還是忍不住拿著手電筒又朝著裡面照去。
這一照不打緊，卻嚇得我渾身一哆嗦，手電筒掉在地上不說，更是直接一嗓子嚎了出來：「我的媽呀，那是什麼東西？」
「怎麼了老闆？」
刁蟬她們都被我突然的一嗓子給嚇了一跳，有的過來忙著扶住我，有的忙著去撿地上掉落的手電筒，而靈兒更是直接護在了我的身前。
「臉！我好像看見了一張臉！」
我顫抖著聲音說道。
最初的突然驚恐過後，此刻雖然依然驚魂未定，但是相比之下，卻是已經好多了。
「哥哥，你這也太膽小了吧？這地下河裡漂浮的那些魂粒，不都是臉嗎？剛才看見那麼多張臉，你都沒嚇著，這會兒怎麼給嚇著了？什麼臉？在哪兒呢？」
聽明白我被嚇的原因，靈兒不由轉過身來，一臉嘲笑地看著我，其他幾個也都是明顯表情一松。
「其實我也不怕，只是剛才……那臉出現得太突然了……」我滿臉尷尬，接過豆豆遞來的手電筒，「就在裡面的拐角處，而且那張臉，和外面剛才咱們看見的那些臉都不太一樣。」
「我看看。」
刁蟬也打開自己手中的手電筒，沖著我說的方向照了過去。
剛才是我一個人看，這會兒有他們幾個和我一起看，再說第二次看也不覺得突然了，然而等到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張慘白的臉上，依然還是驚得一顆心忽悠一下子。
那是一張慘白的臉，只有眉毛鼻子和嘴巴，眼睛所在的地方，只是一片扁平的白色。換言之，是那個地方，根本就沒有眼睛生長過的痕迹，顯得極其詭異。
並且那張臉不是漂浮在空中，也不是長在一具身體上，而是，嵌入在石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