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可知錯

包廂里，疾風已經按照吩咐點完了菜，立在一旁等候。

「你到底怎麼了，如果有事的話，切記要告訴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能幫你解決。」紀秦川關切的眼神未變，認真的看著她。。

也不知道是他眼神太過認真而感染了她，還是因為她剛遇見了杜衡，心裡太亂。

孟桑梓幾乎沒有猶豫的將剛才聽到的消息告訴了他：「皇上可能出宮了。」

「當真？」紀秦川臉色微凜，「疾風，你先回府，派人去宮中打探，再派人在附近巡查。」

「屬下這就去辦。」疾風單膝跪地，領命而去。

見他這麼快就開始處理了，孟桑梓眼神微閃，平靜的無波的面容上掛了幾分疑惑：「你不怕我是騙你的嗎？」

「騙我？那你能有什麼好處？」紀秦川不以為意。

孟桑梓現身說教：「人心隔肚皮，即便關係再好，也有可能會在背後捅刀子。比如說，我現在就可以趁著你身邊沒人時手刃你。」

紀秦川眸光微閃，從她說這番話的語氣中，紀秦川領會到了一件事。她所說的，是根據自己切身體驗而說的。

那麼，到底是誰在她背後捅了她的刀子？

「你說的是誰？」

孟桑梓閉了閉眼，收起了臉上的情緒：「我只是比喻。」

紀秦川沒有深究，而是說：「那你可真是個負心人，我對你痴心一片，你卻想著要殺我，為夫真是痛心啊。」

孟桑梓：「我不會的，我不是他……」

幾乎是嘶吼出聲，孟桑梓猛地回過神，驚覺說的太多，停下來，努力的想要平復心情。

「阿梓，我可以這麼叫你吧。」紀秦川心疼道。

孟桑梓面上閃過遲疑，最終卻沒有說什麼，算是認同了。

紀秦川揉了揉她的髮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也不知道你的口味，隨便點了幾個菜，你先吃著，我得離開一會兒。」

孟桑梓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再沒有其他多餘的情緒。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身份？」走了兩步，紀秦川停下腳步，試探的問道。

孟桑梓垂眸，眼觀鼻鼻觀心，彷彿沒聽到她的話一般。

紀秦川表情微訕，微嘆一聲，「不管你有什麼難言的苦衷，相信我。」

孟桑梓微怔，相信嗎？經歷前世的種種，她還如何全身心相信一個人……

紀秦川離開了酒館。

他只看到了那屋裡有君挽月和一個男人，至於那個男人是誰，背對著他，看不清楚。是不是那個男人，影響到了阿梓的情緒？

紀秦川發現，這個想法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暴戾，急需要做什麼是，發泄心中的怒意，臉色更是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疾風迎上來，彙報情況。

「主子，勁草去宮中問過，小主子的確是出宮了。孟少侯也得到了消息，正在華京各處搜尋小主子的身影。」

周身的氣勢驀地一沉，疾風只覺空氣逼仄，壓得他透不過氣，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不用看也知道，紀秦川此刻表情有多可怕。

「人找到了嗎？」紀秦川聲音冷得如萬里冰封的寒冰。

若孟桑梓在這，看到此刻的她，絕不會與那副無賴的模樣聯想到一起。

疾風應聲道：「回主子，找到了。」

若沒找到，他是絕不敢前來彙報的。

「帶我過去。」紀秦川冷聲道。

疾風領命。

君礪行被困在一個小巷子，才剛滿8歲的他，個子小小的，正被幾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圍在中間。

雖然強做鎮定，卻無法掩飾眼底的懼意。

「你們是誰？」

「送你去閻王殿的人。」

若他不私自出宮，就不會遇上這樣的情況。紀秦川想給他個教訓，讓他知道私自出宮的後果，一時沒有動作。

壯漢上前，輕而易舉的鉗住了君礪行。

他劇烈的掙扎，卻無能為力。

壯漢準備直接將他打暈帶走，紀秦川見此，才衝進人群。

奪過君礪行，對著壯漢下手狠厲，發泄心裡的怒火。

「敢對我的人下手，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巷子里只剩下壯漢們挨揍，以及哭嚎求饒的聲音。

不過半盞茶時間，那些人便被打得幾乎氣絕。

收拾完了這群人，紀秦川將君礪行丟在地上。

君礪行在地上翻滾了一圈，撞到牆壁后，才痛呼一聲，倒在地上，似乎害怕他會發怒，連忙止住了聲音，爬起來規規矩矩的站好。

紀秦川：「你可知錯？」

「我……我錯了，我不該好奇宮外的事情，偷偷溜出宮，還差點陷入危險之中，川叔，你不要打我。」君礪行眼底露出恐懼。

他此刻的樣子太可怕了，鮮血飛濺在臉上，配上他暴戾的表情，就像一個殺人如麻的活閻王。

「為何出宮？」紀秦川追問道。

「是……是今天夫子告訴我，宮外的百姓生活，我一時好奇，就想出來看看。可是，誰知道他們……」

「夫子？」紀秦川捕捉到了他話里的重點，這個楊睿，膽子越發大了。

君礪行膽顫驚心：「川叔，你別打我，我這就回宮去。」

紀秦川掃了他一眼，對疾風說：「帶他回王府。」

「是，小主子，請隨屬下來。」疾風單膝跪地，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

君礪行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但更害怕跟著他去了王府以後，會被他責罰的更重。

「川叔，我……」

「要我再說一遍？」紀秦川臉色陰沉，雙眼迸出的怒火能將人灼燒殆盡。

君礪行連忙閉上了嘴，跟在疾風身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