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到了六安老家時，接近3點鐘。程彬的姐姐程芬、和姐夫王建斌、大侄子王翔都在廚房坐著。程芬的眼睛紅腫，不停的流著淚，非常的傷心。「二姑姥一輩子不容易，臨走了還受癌症的折磨，真是太可憐啦。。。」程芬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哭訴著。

程彬的爸爸陸雪從來沒見他哭過，此時也是雙眼含淚，非常的悲痛。

陸雪的心情也非常難過，滿臉的陰雲。

正當幾人說話時，程民和徐燕風塵僕僕的從外面趕回來了，兩人臉上皆是悲傷之色。

「二姑姥，國慶節去看時，氣色還不錯，沒想到才十天就。。。」徐燕悲傷的沒有在說下去。

一屋子的人都沉浸在二姑媽去世的悲傷之中，雨依舊下得很大，霹靂啪啦的打在院子里新做的雨棚上，然後順著雨棚急速的流躺下來，咚咚咚的流到下面接水的水桶里。

陸雪一言不發，靜默的看著雨水咚咚咚的流到桶里，那「咚咚咚」的雨水聲像是充滿了哀傷的小調，無情的折磨著陸雪原本就焦躁不安，心神不定的心！

滿屋子的人由於二姑媽的去世很悲痛，但此時比她們更悲痛傷心的是陸雪，程彬的二姑媽去世，是壽終正寢，在人世子孫滿堂功德圓滿。而此時在H國執行任務的司小平卻生死不知，任務順利全身而退，若是任務失敗不僅生命堪憂，甚至最悲觀的可能連個屍首都找不到，想到此陸雪實在忍不住當著眾人的面放聲大哭了起來。

「陸雪，你也不要太難過。。。」程芬走了過來，手裡拿著紙巾遞給了陸雪，陸雪慢慢的接過紙巾擦拭著臉上的淚。

徐燕在一旁一雙大大的眼睛有些詫異的盯著陸雪。

陸雪抽泣了一會，慢慢的止住了哭聲。

次日清晨，5點多院子里就傳來了「吱吱吱」鋸木頭的聲音，陸雪從睡夢中被吵醒，她轉頭看著身旁的濤濤，他還睡的正香。

10月份中旬的鄉下已經有些涼了，由於要早早的去二姑媽家奔喪，陸雪便急忙的穿著衣服，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高領蕾絲的黑色上衣，黑紅格子的薄毛料短裙，外面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風衣，一雙湖藍色的牛皮平底鞋。

陸雪起了床，走到院子里，公公正在拿一把鋸子鋸著剛從山上砍下來的青竹，由於昨天下了一天的雨，今天的空氣格外的新鮮，只是天色還有些陰沉，天空堆積著大塊大塊龜背似的烏雲。

大概6點鐘時，程彬的堂弟堂妹也都聚集在外面的院子里，陸雪公公的青竹和方桌扎了一個祭奠用的臨時供台，供台最外面搭著黑布，中間放著一個大豬頭，旁邊是水果，還有整箱的煙酒。

「大家都準備好了，都快點上車！」陸雪的公公發了話。一行人都急匆匆上了車，3輛轎車，還有一輛小貨車裝著供台。

到了程彬的二姑媽家裡已是早上7點多鐘，天空的烏雲也散去了，倒像是要放晴的徵兆。

不是很大的院子里站滿了人，都戴著孝。時不時傳來大哭的聲音，陸雪跟著程芬等人走到客廳，負責發放孝服的人，問清了和逝去人的關係，給每人一條長2米的白色麻布，陸雪接過白色麻布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她把白色孝帶戴在脖子上，便隨著程芬走到了大廳，一口碩大的棺材東西方向放在大廳里，程芬站在棺材旁放聲大哭著，村子里陸續來祭拜的人多了起來，大廳已經站不下了，陸雪就和徐燕走到了院子里，院子里的凳子也已經被老人們坐滿，陸雪等人站在那裡。

不一會，請來的奔喪樂隊，嘀嘀嗒嗒的吹著，聲音震耳欲聾。痛哭聲、震耳欲聾的喪樂，時不時的鞭炮聲，整個院落彷彿連院落上方的空氣都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之中，陸雪無意間看到了坐在大廳門口的二姑夫，很瘦，白髮蒼蒼估計也已經80多了，他沒有流淚，滿臉的哀默之色，眼神獃滯似看著遠方又不似，陸雪看著他的悲哀痛苦的神情，突然間就覺得痛徹心扉起來，就強烈的想起司小平，她在心底痛苦的吶喊著：小平，司小平你現在哪啊？是死是活呀？你可知道我的心此刻如萬箭穿心般的痛啊！

此時，程彬走了過來，對著陸雪的耳朵大聲說到：＂要不你先帶兒子到車裡坐坐，這裡太吵了，等會吃飯我去喊你。＂

＂好。＂陸雪拉著濤濤向遠處的車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