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做的
陸鎏沒有再回別墅,陸長風怎麼會找到別墅他沒興趣。
對於這個名義上的父親,陸鎏感情很淡。
陸長風從小到大都沒管過他,不管是他從小被傭人欺負得沒飯吃,還是在外面跟人打架回來滿身傷,陸長風都熟視無睹。
陸鎏從前不知道真相,簡直恨死了陸長風,後來長大,從老爺子那裡得知真相,覺得陸長風對待他這頂人形綠帽子可謂仁慈。
他只是不管他,沒有對陸鎏拳腳相加或者灌輸一些陰暗的思想,對於驕縱跋扈的陸二爺來說,能做到這點,實在匪夷所思。
陸鎏不知道陸長風有沒有愛過梅緣,不過從陸長風這麼多年一直以受害者自居,在老爺子面前,只要受了一丁點不爽,就拿當年說事來看,他大概是不愛的。
陸鎏不常跟陸長風見面,見面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名義上一聲父親,兩人都覺得是笑話,還不如不見。
陸鎏把喬爭緋送到家,他其實很想進去喬家拜訪,可惜時機不對。
「我們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陸鎏不想承認自己現在像個熱戀期的小男孩,可事實就是他期待下一秒就帶喬爭緋去逛街約會。
喬爭緋覺得陸鎏期待的眼神像某種動物,忍不住湊上去親他一下:「至少等我把爛攤子收拾掉,等我電話?」
陸鎏覺得自己被哄了,離開喬家之後,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喬爭緋回到家卻沒有那麼安逸,喬頁和粱婕幾乎快把她手機給打爆了,喬爭緋怎麼都不接電話。
喬弄軒出去找了她一夜,託了無數關係也沒丁點消息。
結果失蹤了一天一夜的人在清晨大刺刺的走進家門,粱婕剛好下樓,看見喬爭緋,差點沒氣的昏過去。
「臭丫頭!你跑哪去了,我跟你爸都快急出心臟病了!」
粱婕噔噔蹬跑下樓,按照她以往的脾氣,打喬爭緋一巴掌都算輕的。
不過鑒於昨天那場婚禮,她是直接受害人,粱婕也就咽下了擔驚受怕一晚上瞧見當事人搞不清狀況一臉無辜升起的怒氣。
喬爭緋沒心沒肺的沖她撒嬌:「媽,我好餓,家裡有吃的么?」
保姆早做好了中西式早點,從廚房端出來,見喬爭緋飛快的夾起一個素包子吃,面上不見一點傷感頹廢,不由搖搖頭。
這豪門裡的姑娘就是心大,被未婚夫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劈腿,居然什麼感覺都沒有。
「易致梵那個癟孫,老娘早就看出來他心口不一,他媽的敢在婚禮上給喬家下面子,給我找著機會,讓他個小癟三吃不了兜著走。」
喬爭緋喝了口豆漿,能讓一向優雅矜貴的粱婕罵出髒話,看來真是氣得不輕。
喬爭緋慢悠悠的解決了早飯,期間聽著粱婕把易致梵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等她稍微息怒,喬爭緋這才把真相說出來:「那些照片是我安排人放的。」
粱婕頭一次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喬爭緋今天就是攤牌來得,也不怕她勃然大怒,挺輕描淡寫的一撥頭髮,露出額頭。
「我好久之前就讓人去跟蹤易致梵偷拍,就等著這一天,讓他名聲掃地。」
粱婕臉色變了幾變,最終沒沖喬爭緋咆哮。
她記起來了,喬爭緋跟她和喬頁說過,她早就清楚易致梵的為人,但她最後還是選擇訂婚。
粱婕和喬頁都覺得她是心口不一,以為喬爭緋說的明白易致梵為人是在敷衍他們,再一想就這麼一個閨女,她喜歡誰就喜歡去,大不了以後看清了易致梵這小癟三的為人,兩人離婚,喬家也不是養不起一個閨女。
想想婚禮上那些腌臢的照片,真是不堪入目。
「我覺得你換個法子更好,何必還惹得自己一身腥。」
在粱婕看來,那種報復方式,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換成別的法子,也能讓易致梵吃不了兜著走,還累及不到自己。
說到底,粱婕還是大家出身,把面子看的重要。
雖然這場訂婚宴完全沒有喬爭緋的錯處,但兩家聯姻是不可能繼續了,喬爭緋一個市長千金,堂堂正正的世家小姐,居然比不上一個賣笑的戲子。
試想以後喬爭緋再嫁人,雖然不至於被別人看輕,少不得也要在背後被嚼舌根。
喬爭緋不知道粱婕想了那麼多,她這麼做,只是為了不便宜易致梵和安璃其中一人,他倆不是情比金堅嗎,那她就讓他倆一起享受被人罵狗男女的滋味。
他倆主演的古裝片今年年底就要登錄上星電視,她倒要看看,哪家電視台能頂著群眾的輿論播送電視劇,導演和投資人現在估計想把他倆千刀萬剮,安璃以後要能接到一部戲,都算她輸。
市長千金和財閥少爺的婚禮醜聞是個大新聞,各家報社爭相報道,其中屬《春花》雜誌報道最多,動用了一整個版面來抨擊這場醜聞的男女主角。
易致梵和安璃本來就因為拍戲期間的緋聞弄得不清不楚,兩家粉絲互罵對方炒熱度吸血,醜聞出來后反而靜默如雞。
路人卻沸騰起來,把兩個臭不要臉的偷情男女罵上了熱門,順帶同情被綠的市長千金。
喬爭緋等了易致梵三天,等來了面容憔悴,活像被強姦了八百遍一臉萎靡的易致梵。
他倆見面的第一句話,是易致梵說的對不起,他臉上有深深的悔恨,還有一絲藏得很好的懷疑。
喬爭緋知道他在懷疑什麼,易致梵很少樹敵,那些照片來的莫名其妙。
拍照片的人是個不求上進,混吃等死的傢伙,喬爭緋給的報酬夠多,他早在將照片交給喬爭緋之後,就離開了這座城市,易致梵根本無處可查。
易暉的怒氣,圈內的嘲笑,黑粉的謾罵,經濟公司的白眼,這其中哪怕一項都足夠易致梵喝一壺,但他這麼倒霉,完全是咎由自取。
喬爭緋面無表情,她前面表現的太賢良,易致梵現在可能還在想,該採取什麼補救措施,才能讓她回到從前死心塌地的腦殘。
「爭緋,我……」易致梵欲言又止,事到如今,什麼話都是蒼白的。
他沒想過事情有暴露的一天,也沒想過,不,或有有想過,可是他選擇了逃避,他存著一種僥倖心理。
只要結了婚,一切都粉飾太平,家族聯姻,跟平常人總歸不一樣,他們不可能輕易的離婚,到時候安璃的存在,就算喬爭緋恨之入骨,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