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禍不單行
表姐:那天我二舅還說呢,雖然小花為人不咋樣,可是她生的兒子鵬鵬,人品還是不錯的。
聽他這些話,說得多好啊!你別看二舅怪能哆唧,他的心可怪好呢!
你別管他勤也罷懶也罷,他能想得開,也能看得開,就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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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我早就說過,不管小花怎麼樣,我跟大伯,跟明哥,跟鵬鵬的關係是不能斷的。
表姐:鵬鵬也說過,我不管你們怎麼著,我跟東東是最親的。
治平:堂兄弟之間,過年不走動是正常的。這和跟姑家、舅家是不一樣的,兄弟之間可以不走動,親戚還是要走的。不過以後鵬鵬結婚,我肯定是要到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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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哈哈,你們也別以為鵬鵬是小孩子了,他的感情肯定是向著媽媽。他和小花是一溜子的,跟你們就白搭了。
治平:那是當然了,哪個孩子也肯定是和媽媽最親啊!
表姐:鵬鵬確實說過和東東是好兄弟的。
小蘭:但是鵬鵬跟治平和韓梅——他的叔叔嬸子的關係肯定是不大好了。
去年初一的時候,我跟小強過去了,說起這些家庭矛盾來,鵬鵬說的話明顯是和他媽媽是一個立場的。
治平:那肯定的,他要不這樣,反而就是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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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你知道鵬鵬那天給我打電話來,說的啥?他說:
「誰欺負我媽媽也不行!就是我爸爸也不行,爺爺奶奶也不行!我就是和媽媽是一夥的!說句話不好聽了,你們誰要是再排斥我媽,我以後就不姓高了,我就改姓馬了!我不好意思和我爸爸說,也不好意思和爺爺奶奶說,姑姑你給我傳個話,把我個意思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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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呵呵,兒隨娘啊,小花擰擰,這不鵬鵬也夠擰擰的啊!
小蘭:你可別給他傳這些話啊!顯得多不好啊!
表姐:傳這個幹啥?鵬鵬雖然二十多歲了,畢竟還是個孩子嘛!
小蘭:鵬鵬可不是個小孩子了,要是換了德子,可說不出這種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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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哈哈,此言差矣!德子現在跟你還不是完全站在一溜子嗎?你看他跟著你反對他爸爸,立場多麼堅定啊!
那回咱們聊起強子打罵你的事來,德子當著我的面就發狠:
「他要是再打我媽,我就回家去殺了他!」
韓梅:呵呵,小孩子說話,咱們哪能當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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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他也就是在氣頭上。其實這孩子很善良很柔弱的。
治平:不過以後也得注意教育他,這種話是不能說的。當爹的再不對,怎麼能說殺他呢?這是大逆不道的啊!就連想也不能這麼想啊!
小蘭:是,我也批評他了。當爸爸的再壞也是爸爸,他不能發這種恨。
表姐:你當媽的得使勁說說他。別人說了不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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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這個事兒和鵬鵬還不大一樣。看來小花對鵬鵬的教育也是很偏激啊!
表姐:那天小花還說:
「這些事兒我得從頭跟治平和韓梅說說。」
她還想找個時間叫起一家人來開個會呢!
韓梅:我可不跟她生這個閑氣。我們肯定躲得她遠遠的啊!
治平:肯定拉不到一塊兒去。小花很擰擰,韓梅也夠擰擰的,兩個人都夠普通人喝一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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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梅:嗯哼!她離開我們也能過,我們離開她也能過,幹嘛非要湊到一塊兒,都難受呢?
治平:確實啊,雖然我爹跟治明的爹是親兄弟,可是我跟治明不是親兄弟啊,小花跟韓梅也就不是親妯娌,所以用不著非得尿在一個壺裡。
小蘭:就是啊,這些關係順其自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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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其實我跟大伯和堂兄也沒有鬧得這麼頂。就算跟小花,我也是沒有撕破臉的。我對她的意見也不是很大。
上一次城子縣姐姐的婆婆去世,我去參加喪事,跟小花聊了很長時間,我的態度可以說很真誠很直白,沒有任何惡意。
本來我是希望解開兩家人之間的疙瘩,但是顯然沒有取得理想的效果。
看來小花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她也理解不了我的善意,以後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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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梅:可能你說的那些話也太過分了,讓人家的自尊受傷了啊!
治平:我該說的都說了,她如果還不理解,不就是個榆木頭疙瘩嗎?這還有啥可說的?
表姐:你都說的啥?
治平:我就是分析了分析她怎麼得罪的韓梅,哪些事做得不對,包括以後怎麼處理兩人關係,我都說透了。
小花如果認為我太狂氣,因此而生氣,那是她的事。反正我是從心裡說的那些話,絕對沒有貶低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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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治平是說了個大實話。可能小花聽著是向了韓梅。其實你是個好意,本來想往好處來的。
治平:嗯,就像上次,姐姐給韓梅打電話,小花就在你跟前。韓梅一說難聽的話,我不就罵了韓梅了?
表姐:小花聽了差點笑死了!我就說她:
「你看你多寇啊!把治平都嚇住了!還怕你因為這點事罵他三年呢!你就是忒厲害了!怪不得鵬鵬爹跟我說,想跟你離婚,不要你了,再找個十八的大閨女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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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梅:好好的一個家庭,她就是在這裡胡搗鼓,非得搗鼓爛醬了不行啊!
表姐:小花就是覺得你把她比下去了,她就心裡不舒服啊!
韓梅:其實各人過各人的日子,我們又不經常回老家,回去又不是空著手。
她一個老農民,跟我們在城裡工作的人老是攀比幹啥呢?這不就是自找不痛快嗎?
治平: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咱也別一個勁地說她了,也沒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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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就是啊,咱也不必為這些家長里短生氣了,這些家庭瑣碎矛盾都是小事啊!咱一家子都能平平安安地就怪好啊!
你知道嗎?大偉的小舅子去世了20天了,還不到35歲呢!
治平:什麼?大偉剛找的這個媳婦的弟弟嗎?
小蘭:對啊,就是你去給你姑母過生日的那天,大偉不也來給姥娘過生日了?就是那天晚上,大偉媳婦的親弟弟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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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我的天吶!大偉舉行結婚儀式的那天,我還和他的小舅子在一張桌子上喝的酒呢!那小夥子說話挺好,是怪敦實的一個青年,看著很年輕力壯啊!
韓梅:我沒記住是誰。你還記得他長啥樣?
治平:那天那張桌子上一共就三個喝白酒的人,那個上了年紀喝酒的人是他叔,強哥那天要開車,都沒喝酒。
就我跟大偉的舅子年輕,為了活躍氣氛,就多次碰杯喝酒,所以我對他印象特別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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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多好的一個青年啊!就這麼突然沒了!那天晚上他吃完了飯,睡覺的時候還好好的,到了夜裡,他還起來了一次呢!
他不是要了二胎,有一個三歲的小兒子嘛,夜裡三點他還起來把孩子撒尿呢!
他每天早晨準時六點鐘起床上班,都是定好的鬧鈴,這一次鬧鈴響了,他也沒起,老婆就叫他,怎麼也叫不動,仔細一看竟然已經沒氣了!
韓梅:他是犯了啥病啊?咋這麼容易?
表姐:心肌梗死啊!人家說這個病只需要發作六秒鐘,人就完了。就算救護車來了都晚了。
醫生說不用救了,可是他父母疼得慌啊,還是拉到醫院裡去搶救了一番,也沒能出現奇迹。
當時醫院裡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得了腦溢血,也是很快就不行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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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發病前難道就沒什麼徵兆嗎?
表姐:他是在廠子里乾電焊的,挺辛苦的。頭著出事前幾天,頸椎還貼著藥膏呢!
治平:平時有沒有血壓高之類的毛病?
表姐:這個倒沒有。就是頸椎有點疼,別的啥毛病也沒有。
治平:我判斷他是過勞死,就是死於工作過度勞累了。
表姐:嗯,他是個怪能幹怪吃苦的人。為了掙錢養家,確實成天很忙很累。
治平:人生短暫啊!還是得珍惜生命,好好養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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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那天我去看望親家去,他老兩口子直接憔悴得不像個人樣了!
治平:那還用說?就這麼一個兒子,白髮人送黑髮人,誰能受得了啊?
表姐:真是禍不單行啊!大偉舅子的媳婦也有病,去年四月份查出來得了淋巴癌,剛做了手術才不久。
治平:癌症?那不也完蛋了?他家咋這麼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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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頭一次檢查的是胃癌,後來檢查才知道是淋巴癌呢!要是胃癌還強一點呢!淋巴癌直接就沒救了。
表姐:他兩口子感情很好,結婚後都沒打一回仗。可是卻是這樣不幸的結局,真是讓人想不通啊!
丈夫這一猝死,媳婦哭得死去活來,也想立刻死了,看這樣也長不了了。
治平:這不就是一個民間說法「恩愛夫妻不長久」的典型案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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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唉,還有兩個兒子呢,也不知道以後咋辦。爺爺奶奶老了,以後不就得靠姑姑姑父了?大偉以後的壓力大著呢!
韓梅:就是啊,大偉的舅子媳婦遭到這種不幸,還能活長了嗎?
表姐:活多久就算多久唄!她自己反正也是活夠了,對生活沒有一點留戀了。
治平:唉,這樣說來,大偉找的這個媳婦,娘家的累贅不小啊!
表姐:這個咱倒不怕,只要他倆能好好的就行。現在這個社會,反正吃喝也難為不著。國家也有些補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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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生命真是太脆弱了啊!我一時還很難接受呢!那個小夥子多好啊,咋就突然沒了呢?
表姐:大偉說,前段時間舅子和媳婦去齊州看病。順便找了個周易大師,算了一卦。
那個所謂的大師說,媳婦命不長久了。可是他沒算準啊!他沒看出來其實大偉舅子的命也不久了啊!
治平:唉,這就叫「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啊!
表姐:那天我和你姑媽說了:
「娘啊,你別說你的兒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小強能健健康康地活著,不就是個大好事啊?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就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