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暗獄
潘哥的的肩頭,那條過肩龍的鱗片凸起,彷彿破體而出,即將化為實質。
我不在猶豫,勒緊神識,潘哥的喉骨粉碎,喉嚨里發出「咕咕咕」的聲音,這是內出血,嗆在喉嚨里。
這時,後院天井卻突發異變,被黑霧籠罩。
「聽我號令!」
方天秀閃身,落在後院天井,聲音低沉。
「魂來!魂來!」
黑霧收攏,沒入方天秀手上的一桿旗令。
旗令上,綉一張青面鬼臉。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已然斷氣的潘哥拱起身體,青色虛幻的龍影冒出來,踏著黑霧沖入後院天井,圍著旗令旋轉。
「鬼兵何在!」
方天秀又道,左側的房門齊開,禁錮鬼魂的陣法刮陰風,將那些鬼魂送入後院天井。
「魔主在上,請魔!」
電光火石間,方天秀就完成這套動作,那盤旋的青色龍影面目猙獰,魔化了。
我萬萬沒想到,方天秀居然入魔道,與魔族為舞,絕不可留。
炙朽力量!
丹火陣在手掌之間旋轉,演化強弓,搭箭便射。
沒留餘力的一箭,火焰鑄造的箭矢,丹火陣為弓,炙熱與腐朽同在。
咻!
方天秀才請魔成功,炙朽力量的火焰箭矢便射中了青色龍影,直接爆裂。
一擊便是旗令毀,諸鬼散,龍影消,方天秀廢!
那些鬼魂或有無辜者,我不忍它們消散,神識一裹,帶著它們避開炙朽力量,也再次禁錮自由。
「方天秀,你被捕了。」
我淡淡的說道,俯視仰趟在地,卻已經內力被廢的方天秀。
因為炙熱力量的影響,雖然我儘力不讓炙朽力量波及四散,但是我最後的一擊,還是給這裡帶來影響。
後院天井,比其他地方的溫度高了許多,也留下腐朽的痕迹。
我拿出通訊器,調人來善後處理,也派人通知方天向。
方天向作為方氏刺繡第一高手,必須通知他處理方天秀的結果。
一來,這是對方氏的尊重,也是暗影堂表明態度,不與各位修行人,不管家族或是個人,都不發生沒必要的衝突。前提是,他人不攪亂治安。
二來,告訴所有修行人一件事,攪亂治安就要受罰。暗影堂不直接除掉方天秀,將把他關進暗影堂在海洋的暗獄,因犯命案,終身監禁。
在暗獄內,修行人無法修行,無法動用內力,只能像普通人一樣活著,做勞力養活自己。
這是給所有修行人的警告,暗影堂不是擺設,不是什麼江湖勢力。
依法辦事,這將成為暗影堂的宗旨。
方天秀也是暗獄的第一個入住人。
而做這件事,也會引來很多麻煩。
在暗影堂建立后,暗獄就建設完畢,卻一直不投入使用。吳三爺和爺爺、一眉道人等都擔心招惹九大家族,以及其他修行人的反抗,反倒得不償失。
現在卻等不得了,鍾家到處販賣機關術,從普通人中的騙子、混子、富二代到修行人中的方天秀這類入魔道的人、魔族都可購買。
簡直就是肆無忌憚,絲毫不顧及後果!
這將引發人世的不穩定,增加本就頻發的靈異事件,傷害更多普通人,造成靈異恐慌。
如果說方天秀是第一個,那麼鍾家將成為第二個的目標。
善後的人來了,該帶走的都帶走,該監禁的監禁。
「我是好人!我是線人!」
劉算命被扣押,小圓框眼鏡都掉地上,他也不在乎的抖動八字鬍辯解。
我拍了拍被徵用的車,說道:「劉算命,會開車嗎?」
他看見我,愣愣的笑道:「你叫我是吧,肯定叫我,你們領導叫我呢,還不放手。」
我對扣押劉算命的人點點頭。
劉算命獲得自由,小跑上前,諂媚的說道:「會開車,怎麼不會,就是沒錢賣,領導要去哪兒?我給您做司機!以後您叫我劉算命!」
順桿爬的本事見長,一句話就引來他這麼多事,還賴上了。
不過,他不算壞人,又還用得著。
我不置可否,說道:「去鬧鬼的老公寓,先在附近找家館子,吃個飯。」
想到妮兒的囑咐,看了看太陽,我臨時改變主意。
「得咧!」
劉算命興高采烈的說道:「您做好,這就出發!」
車子猛然衝出,運動慣性導致我向後倒,這車開的很不穩啊。
「你能不能悠著點,別搞出車禍!」
劉算命應了聲,車啟動后平穩多了,只是平整的道路,他時有顛簸,搞的我都後悔叫他來開車。
總算是沒出車禍,安全找到家小飯館。
「領導,我這車開的還行吧。」劉算命舔著臉說道,等著我誇兩句。
我就想,這人的臉怎的這樣大,丟他一個眼神都覺得虧。直徑進飯館,點兩個小菜,填飽五臟廟。
劉算命自來熟,坐在我對面,說這頓飯他請了,一副不要跟他搶的態度。
我笑了笑,放下碗筷道:「你算命真是埋沒人才。」
「誰說不是呢,有好門路,誰願意日晒雨淋擺攤算命。」劉算命感嘆道,「您是不了解,我們這些小人物也就這樣,混口飯吃。」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好處。」我意有所指的說道,「看看方天秀,誤入歧途鬧的終身監禁,看看那潘哥性命都丟了。」
頓了頓,我喝了口茶水,「你至少活著,有些行當不要沾,好生算命吧。」
劉算命這麼殷勤,無非為了與暗影堂搭上關係,在裡面討些好處。
我這些話就是在拒絕,也是為他好。
時代在變,現在正在亂的時候,與其摻合,不如作為普通人活著。
劉算命顯然不這麼想,他在攤位聽我說了幾句,立馬就斷定我是暗影堂,冒險帶我去找方天秀,都是為了纏上來。
「領導,我老光棍一條,真不怕死。」劉算命訕笑道,「我就是想圓青年時的夢,學些本事,好叫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也長長見識。」
「我不求別的,能畫個符篆也算自足了。」
他已接近一甲子,早就過了修行的最好時間,就算是畫符篆也不是簡單的,還得看天賦。
瞧他的樣,世故的眼神里,透這堅韌,是說服不了的。
「得!」我說道,「當剛才的話沒說,能不能學全看你的本事。以後別叫領導,彆扭,叫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