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陌生的世界

2021年，東京近郊——

天空中，兩架戰機呼嘯而過，飛入深不可測的漆黑霧靄中，但轉眼間便傳來兩聲爆炸聲。

火紅的赤焰染紅了漆黑的夜空，一隻古怪的，有些像蚊子的生物，衝破火焰，落入人們的視線里。

「是原腸動物！快跑……」下方臨時居住點，災民們驚恐的大叫，爭先恐後的逃逸著，將一個孩子撞到在地上。

「開火！快開火！」自衛隊的指揮官匆忙的下著命令。

機槍手正要瞄準，卻又猛然抬起頭，驚愕地指著天空，喊道：「快看，那是什麼？」

漆黑的天空，如同布帛一般，突然被撕裂了一個口子，一個黑色的身影飛了出來，片刻又緊閉起來，恢復了原樣。

黑色的身影，穿梭的速度極快，僅僅眨眼間，就撞到了原腸動物的身上，巨大的撞擊力，將原腸動物，帶著一起墜向了地面。

「好機會！快開火，別管那麼多了！」指揮官看著墜地的原腸動物，根本沒有理會那個黑影到底是什麼。

白染頭昏腦漲的站起身，搖晃著腦袋，長時間的空間漂流，讓他有些昏沉沉的，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就有數顆子彈，夾雜著尖銳的破風聲，向他衝過來。

「額！剛到這個世界，就受到這麼熱烈的歡迎，還真是有些開心吶！」白染手撫著額頭，輕聲說道，對於飛射而來的子彈，絲毫沒有顧忌。

一陣清脆的嗡鳴聲，口徑超過12mm，長度超過40mm的彈頭，盡數在他身前一米處停了下來，再也不得寸進。

「怎麼可能？那是……那是人類？」對於眼前的異狀，指揮官驚駭的喊道，他終於看清了，此時矗立於原腸動物身上的，竟然是個人類。

「嗯？」白染沒有理會指揮官的驚訝，卻是感覺到了腳下一陣蠕動，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腳下，並不是土地，而是一隻醜陋無比的怪物。

「這麼說來，這些子彈不是沖我來的，倒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呢！小可愛！」白染的腳輕輕踢了兩下原腸動物，隨後一個翻身，高高躍起十多米的距離，隨後猶如一隻鴻毛一般，輕飄飄的落回到地面上。

白染靜靜的看著眼前緩緩站立起來的原腸動物，它昂著頭，發出刺耳的叫聲，讓白染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真是難聽吶，小可愛！」

他剛才仔細回憶了一番，對於這樣的生物，倒是沒有什麼印象，所以很難判斷，身處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世界。

電影？電視劇？動漫？最終一戰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才推倒了炎魔，現實世界至少也過去了數個月，難道是最近才出的？

不過白染也不在意，夢魘空間也經常會弄一些，完全由它自己塑造的世界，這對於經歷了近百個世界的白染來說，也是家常便飯了。

「看你長的這麼違和，活著也是痛苦，就成全你吧！」白染很慈悲地開口道，隨後手一張，淡藍色的源力在他的手心匯聚，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光束，直接將那隻醜陋的原腸動物湮沒，但勢頭卻全然不減，筆直地在地上劃出寬達數米，長近百米的深痕，才堪堪消停下來。

「額……用力過猛了嗎！還真是抱歉，主要是這個傢伙太不經打了。」白染眼看著，被自己的攻擊波及了的三輛裝甲車，化為飛灰，口中喃喃地說道，卻完全沒有道歉的樣子。

同時，他也意識到了，這個世界的能量水準很低，看上去挺精幹的怪物，實際上只是紙老虎，與世界級任務中的怪物，完全不能比。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拉開自己的衣襟，往胸口望去，健康的膚色上，光潔一片，原本應有的夢魘空間印記，果然已經消失了。

這就意味著，他，現在真的自由了！

「哈哈——哈哈哈——」一貫沉穩的白染，也忍不住發出聲聲狂笑，笑聲直接衝破天際，將周圍的所有人，都痛苦地捂住耳朵，就連正要進攻的原腸動物，都停了下來，噤若寒蟬，不敢動彈。

「老子終於自由了！」

伴隨著白染最後一聲狂笑，他的身影直接化作一道黑線，筆直地射入天空，消失在黑暗中。

原地，那個之前被撞倒的孩子，愣愣地看著他消失的地方，心中默默地想著：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麼會強大到這麼可怕程度！

念動力托起白染的身體，直插雲霄，飛速繞過了近郊的災民區，穿梭進了同樣滿目瘡痍的主城區，這才停下來，緩緩地從空中落下。

既然自由了，那麼接下來，就該好好享受生活，整天都在高強度的戰鬥中，即便強大的他，也會感覺到精神上的疲憊。

雖然這個世界看上去已經崩潰了，但他相信，只要有主角這種生物存在，就一定能夠拯救世界的。

至於他嘛，度個假，養個老，想想都有說不出的愜意。

黑夜中的這個城市，有著死一般的沉寂，白染漫步在街頭，百無聊賴地晃噠著，他現在只想找一處，乾淨整潔的房子，好好休息一下，不過大多沒人的房子，都是一片狼藉，讓他很懊惱。

順手又將一隻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倒霉的原腸動物轟成了分子，白染抱著雙臂，繼續漫步著，空蕩蕩的街道，一個人都沒有，想問個路都找不到人。

咦！有燈光！視線中，突然冒出來一間有燈光的房子，這讓他有些驚喜，黑色的身影，在空中劃過一道折線，短短一秒鐘的時間，白染就已經站在了房子的柵欄前。

如果主人家好說話，那就借宿，如果不好說話，那就把他暴打一頓，到好說話了為止！白染的心中是這麼盤算的。

不過，當他看到了柵欄內的情況后，又改變了主意。

一頭紫紅色頭髮的年輕女郎，正坐倒在地上，她的面前，正站立一隻蜘蛛型的原腸動物，巨大的身軀，長長的體毛，尖銳的牙齒，說不出的猙獰。

看背影，貌似是個美女呢！白染心中默默地嘀咕了一句。

原腸動物的獠牙高高揚起，猛地向地上的女人扎了過去。

「啊——」女人用手臂護在身前，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在她想來，自己是完了。

只不過，那雙恐怖的大牙，卻遲遲沒有降臨到她身上，她有些疑惑，睜開眼，緩緩地放下手臂，看向前方。

要命的牙齒，在距離她身前不到十公分的位置，停了下來，定在那裡，她甚至可以聞到上面傳來的腥臭味。

隨後，原腸動物那巨大的身軀，竟然憑空懸浮起來，隨後直衝雲霄，轉瞬間就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夜空中，事實上，白染只是不想將他即將借宿的房子，弄得太噁心而已。

女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腦袋左右看了看，隨後緩緩轉過身。

白染正一臉慵懶的趴在柵欄上，看著女人緩緩轉過來的臉，暗想著，如果正臉太丑的話，自己要不要換一家。

還好，是個美人兒。看清了女人的容貌，白染心中默默的鬆了口氣一下。

眼前的女人，不僅五官精緻，容顏美艷，還有著一絲妖嬈的感覺，再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十足的御姐范。

「夜裡這麼冷，又走了很遠的路，又累又餓，如果能有個地方休息一下，再來杯熱茶的話，我想我會感激不盡的！」白染有氣無力的說道，彷彿真的快要被餓死了一樣。

女人卻是嘴角一揚，之前的驚嚇已經平靜下來，正要開口，卻又突然瞪大了眼睛，大喊道：「小心！」

「砰——」一聲皮肉破裂的爆響，突然出現在白染身後的原腸動物，爆裂成塊塊碎片，粘稠的漿液四濺，卻一滴都沒有落到他的身上，白染耷拉著眼皮，緩緩地說道：「我一直都很小心呢！」

女人的臉上帶著一絲驚訝，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有著超乎想象的能量，但她還是站起身，緩緩走到柵欄前，打開院門，卻又一把攔住正要進來的白染，嘴上掛著莫名的微笑，開口道：「我叫室戶堇，請多多指教！不過，借宿的話，是要付報酬的哦！」

「白染。」白染握了握室戶堇的手，無所謂的笑笑，「報酬的話，多少也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準備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