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廢物
「好吧……」聽得姜安動怒，沈素芳訕訕地離開。
這時候，姜安又黑著臉對葉崑崙說道：「七年前你在瑤瑤婚禮上走了，讓我家丟盡了臉，那時候你走得多決絕？現在捨得回來了？」
聽到這裡，葉崑崙低下頭，一臉歉意，他也知道自己那時候的離開是對姜家多大的傷害，所以願意承受一切怒火。
見葉崑崙這模樣，姜安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你一個窮小子，什麼都沒有，我家卻把寶貝女兒許配給你，沒想到你非但不領情，還在大婚當天跑了……行吧，看在你是為國家出力，我就不說了，現在我來問你，這七年來你混出了個什麼模樣？有沒有什麼官當？」
葉崑崙搖了搖頭：「不算是官。」
自己是軍人，只以保家衛國為榮，官位並不在意，更多的是無上的榮耀，以自己的身份，真要論起官職，葉崑崙怕會嚇了岳父一跳，所以草草帶過。
姜安卻以為這是葉崑崙沒有任何本事，嘲諷道：「那看來你為了去部隊，連自己老婆都不要，到頭來什麼名堂都沒混出來嘛！」
「也難怪，就你那個腦子也不期待能混出什麼來！本來就是個靠不住的人，也不知道當初我爹是怎麼把你看上的，非得讓瑤瑤嫁給你，這一苦就是讓瑤瑤苦了整整七年！現在看來，你連一個工作都還沒有吧？真是個廢物！」
這時候，只聽得一陣腳步聲響起。
一個女人從裡屋走了出來，她穿得一身寬大素樸的T恤，卻也遮蓋不住那完美的身材，雙腿白皙修長，一頭黑髮簡單束起也盡顯氣質得體，面容姣好，正是芳華年紀。
窈窕美人，君子好逑。
「爸，你叫我嗎？」
「瑤瑤……」
聽的這個聲音，姜瑤愣住了，面前這個突然出現在家裡的男人，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最熟悉的陌生人，莫過於此。
這是她的老公，可是結婚七年，卻一面都沒有見過，甚至最開始連一場完整的婚禮都不曾有過。
起先姜瑤並不覺得抱怨，認為這是男人的責任，自己能夠等下去，可是這一等就是整整七年的空房幽怨，姜瑤從每天的期待慢慢等成了無奈，等成了妥協。
她本來已適應了這種生活，習慣了那些背後議論，習慣了一個人的孤獨，可是現在這個男人卻回來了……
突然回來，就好像兩年前突然離去一樣。
她本來曾經想好了很多話，可是面對著這個男人，卻一句都說不出口了。
姜安冷哼一聲：「葉崑崙，看到沒有？你讓我的女兒等得有多苦！我的女兒無論是模樣還是身材，哪一點不比那些明星模特優秀？放在以前不知道一天有多少男人為她沉淪，但就是因為你，她等了七年，等來的卻是一個廢物！」
「爸……」
雖說自己對葉崑崙也有很多幽怨，但聽到父親這樣毫不留情面，姜瑤還是有些不忍。
姜安根本沒有理會，繼續說了下去。
「當初是我的爹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栽培你，訓練你，甚至還將親孫女嫁給了你，可是你呢？你有什麼回報？什麼狗屁事情都沒有做過，什麼成就都沒有！就是這個樣子，拿什麼來配我的女兒？」
沒有人說話，氣氛如同死一般沉重。
姜安也生氣得雙手抱在胸前，看向一邊，氣都發完了，不再說一句話。
葉崑崙默默地將手中的口袋放在桌子上。
「爸，媽，這是我給你們帶來的一點心意……」
姜安「哼」了一聲，這個時候，陳素芳趕緊上來打圓場。
「老薑，你看葉崑崙也是難得回來，還有心帶了東西，你也別生氣了，葉崑崙這幾年不也是耽擱在部隊里嗎？沒有工作回頭我讓熟人給他介紹一個……」
說著，陳素芳就要拉著姜安坐下來。
這一句話又瞬間點燃了姜安的怒火：「工作？什麼工作？他能做什麼？你讓他去做保安嗎？回頭傳出來，讓大家知道我姜家的女婿做保安去了？」
姜安一下子站了起來，將那裝著價值上億的畫的口袋一下子扔在地上，指著葉崑崙罵道：
「我給你說，是，你是跟瑤瑤結了婚，但我可告訴你，這種婚姻早就該結束了！也是我想著老爺子當年那麼喜歡你，看在老爺子的份上，我再給你三個月的時間！」
「你這人模狗樣，我也不求你混出個什麼名堂，要指望你這個廢物，不知道我姜家得成了什麼樣……只要一年內，你能混到個什麼經理，總監，我就不讓瑤瑤和你離婚！」
「要是做不到，你就乘早滾蛋吧！」
「爸！」姜瑤終於忍不住，出聲喊道。
「叫我沒用！我已經給了他機會了，在部隊里混日子，在這外面可不行！要是一年內他沒個起色，你們必須離婚！他已經耽誤了你七年還不夠嗎？」
姜瑤的眼中彷彿有淚水在打轉，她沒有反駁父親。
是啊，自己已經被耽誤了七年，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七年的光陰只為了等一人回來，只不過回來之後，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姜瑤雖然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可畢竟她還是希望葉崑崙能夠做出什麼成就的，她希望在面對質疑的時候，葉崑崙能夠自信地站出來，她希望自己兩年的等待是值得的……
女人最美好的年華，可能就只有一個七年。
可是現在呢？現在等來了什麼？
姜瑤眼含淚水看向站在一旁不語的葉崑崙，他的沉默，讓姜瑤更加心痛。
姜安狠狠地瞪了一眼葉崑崙之後，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是穿上了外衣拿起公文包。
「不跟你耽誤時間了，我現在還要去開個會……」
見姜安不再訓斥，陳素芳趕緊走了上來：「開會？可是一會兒壽宴就開始了，不去了嗎？」
姜安搖了搖頭：「不去了，二叔那邊你幫我說一下就行了，剛才上面下來了文件，江城和騾市業海要合併了，派了一位新領導，部門裡讓我們開個緊急會議，商量一下如何討好這位新領導，這件事情很重要，三區合併手中資源權利很重，不能不能和新領導搞好關係，關係著我們姜家的未來。」
說到這裡，姜安不由得又瞥了一眼葉崑崙：「要是不乘著這次往上爬，難不成指望某些廢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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