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保衛科訓話

就在他面試那次，席間坐了五個人，後來走進來一個年紀很大的老者，倒是精神抖擻，那些面試官全都是有頭有臉的專家，一看到他進來，全都恭恭敬敬的，屁都不敢放一個。那老頭聽完了他們好幾個人的面試，才被人扶著離開。

古森昊卻不知道他是誰，或許他也是醫院的前輩，是不是聽他說的？

「那，他女兒失蹤了，兒子呢？誰會養他兒子？」

「我實在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唉，老院長真是令人惋惜啊，如果他繼續留在美國，現在應該是個了不起的大醫生了。好了，我們不說他了，據說，自從那以後，醫院裡就有人見到一些不可思議的現象。比如說，八幾年有一次，咱們醫院有一位非常優秀的醫生，正在診斷一位病情比較複雜的病人，他已經做出了診斷，突然間，他把自己診斷的結果那一頁撕掉了，又認認真真地重新檢查了許久，弄得那病人緊張起來，那一次，他足足診斷了50分鐘，才寫了診斷結果，之後那位醫生告訴同事說，當時神了，他突然感覺到有人在告訴他什麼，讓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誤診了，然後，他按照那個提示重新檢查了，終於準確地找到了病因。他最後治癒那個病人，非常順利。」

「真有這種事？他是不是說著玩的？」古森昊想到了自己的遭遇，那也是一次半夜裡讓古森昊值班，他也遇到了東方所說的那種事。

古森昊卻沒有對任何人講起。

東方主任的目光又如電般直射到古森昊，看了幾秒鐘，這才突然浮現出笑容，說道：「行啦，我跟你說的這些事，你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的，小古啊，如果你願意找我聊，儘管單獨來找我，不用擔心，如果你實在不想說，我也不會怪你。好了，你這就去忙吧。」

他表現出非常清晰地看透了古森昊的秘密，卻不想逼古森昊說出來的樣子，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首要的只能相信奶奶的遺囑，她讓古森昊要做的事情，他必須堅守。

否則，為什麼古森昊奶奶會在臨終前誰都不找，非要單獨找古森昊這個孩子說？

她是個睿智的老人家，平時總是一副沉靜微笑的模樣，古森昊奶奶絕對是個大家閨秀，只是奇怪的是，古森昊是到了奶奶臨終前才知道奶奶其實有個非常高級的名字，叫江睿秀，而且，奶奶其實是讀過大學的，只是沒有畢業，局勢就發生了重大變化。

奶奶的話，古森昊必須要聽。

所以，只能先讓東方主任失望了，他就繼續裝傻吧。

陪著那張比剛才面對章文錦時要好看一些的笑臉，古森昊從東方主任的辦公室走出來，一閃念的感覺：不對，東方主任也很有隱情！他或許┄┄

古森昊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剛剛回到座位上，要把這大半天拖下來的活兒趕緊補上，可是有人不讓古森昊幹下去了。

那個令人討厭蘇冰冰看到古森昊出來，馬上嚷嚷道：「古森昊，保衛科請你馬上去一趟。」

古森昊抬眼看了她，卻見她神采飛揚，好像他去保衛科能讓她多開心一樣，眼睛里全是她那張塗得鮮紅的嘴唇：「古森昊，我已經幫儂通知到了哦，不要忘了，馬上去。」

古森昊沒好氣地嗯了一聲，繼續埋頭整理資料，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站起來走到古森昊跟前，輕輕拍打了一下他的背，她搞錯沒有？她們之間應該有這麼親昵的動作嗎？

「哎，小古，他們找你去，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等我去問清楚了回頭詳細跟你講好不？」古森昊忍無可忍站起來，將手裡潦草完成的今日匯總理好送到東方主任的桌子上，便去了保衛科。

於是，他就變成了被調查對象，這些保衛科的傢伙，實在有點、有點怎麼形容呢？

猥瑣，對，準確的說法就是猥瑣。

他們當中那個部隊里複員的副科長最來勁，先得意洋洋地亮出照片，意思是他手上已經有了三張照片構成的鐵證，彷彿一隻自認為已經徹底控制了老鼠的貓，古森昊突然想起了他爺爺以前的警衛員，他對待旁人的那副嘴臉，就是這種樣子。

古森昊當然不會就此認賬，於是他使出了威脅、誘騙、逼迫等手段，比如說：他問古森昊手摸在女屍身上的感覺是熱的還是冷的。

古森昊雖然只是個才離開學校沒多久的學生，可也是大家庭長大的孩子，古森昊出生的時候，形勢已經變得很多了，他們的家族也不是曾祖父在世時候的氣勢了，可是也不是這種小癟三敢在古森昊面前無法無天的。

古森昊立即開始反擊：「你到底關心的是什麼？你就明確說，別整天都問些下流的事情。」

他眼睛一瞪，喝道：「你自己做出了下流的事情來，還怕別人問下流的話嗎？」

古森昊馬上抓住他的話：「你自己承認你說了下流的話吧！我可沒承認我做了什麼下流的事情，怎麼啦？我發現病患還沒死透，我古森昊犧牲了個人的聲譽為了救她，我有什麼問題嗎？」

他大拍桌子，怒吼起來：「你還敢狡辯！鐵證如山，你還敢狡辯，這是誰給你的膽子？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在醫院裡，我今天非痛揍你一頓，讓你知道跟我狡辯的下場！」

古森昊馬上跳起來了：「你敢！作為一家著名醫院的保衛幹部，你不在這裡好好研究如何制止造謠污衊，卻在這裡威脅醫生，我警告你，現在我已經受到你的威脅了，我的生命安全已經得不到保障了，我要報警！」

副科長被古森昊氣得真想動手了，可是畢竟不是他一個人面對古森昊，旁邊還坐著一個老好人，他只是記錄，順便還偷偷露出個笑臉來。

我怕你？你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