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國都局勢
孟初拿出帕子接在佳容的手下,表現得嫌棄的樣子說:「咬菜的時候不要說話,你的口水都順著筷子流下來了。」
佳容用力的吸了吸翅中上的汁,滿不在乎的說:「反正就我自己吃,你管我啊!」
孟初拿佳容沒有辦法,只得動手替她擦擦嘴,又擦擦手。
佳容見他這樣,越發故意噁心他的說:「切,裝!還裝!也不知道是誰,到了床上,吃我口水都吃得那麼開心,這會嫌我髒了。」
孟初動作一頓,默默的將帕子放到了一邊,坐直了身子。
更向來在吃飯時,保持高度沉默的簡珏,像是見了鬼的樣子驚呼出聲,「他吃你的口水?」
佳容皺著望向,「大驚小怪什麼啊!像一個女人似的。」
簡珏懶得和佳容計較,不過看佳容和孟初的樣子,他就已經知道了答應,有些驚奇的說:「你也不覺得噁心。」
他一個沒有嚴重潔癖的人都受不了,也不知道向來喜潔的孟初,怎麼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孟初臉上透著一股不自在的紅暈,沖簡珏解釋說:「等你以後有夫人後,你就會理解了。」
簡珏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光想想我就反胃。」
佳容黑著一張小臉,陰陽怪氣的說:「是嗎?那就真希望你不會有被打臉的那麼一天啊!」
「我是肯定不會!」簡珏再三強調,聲音一聲高過一聲,也不知道是為了說服孟初和佳容,還是為了說服他自己。
不過不管是怎樣,佳容也沒有興趣去探究,她只想把肚子添飽飽。
飯後,孟初陪著佳容散步消食,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
佳容突然問起,「對了,你上次說夕顏的事情,你們後來談得怎麼樣?」
「你現在才想起來問,是不是遲了一點?」孟初一臉興味的看著佳容。
佳容睨了一眼孟初,坦率的說:「之前我在生氣,我哪有閑情管你在做什麼,現在就不一樣了,你要隨時掌握你的動態。」
孟初低低一笑,捏了捏佳容的小手。
佳容也沒有甩開,反而反手握緊了孟初的手,性急的催促,「到底怎麼樣,她是不是有什麼消息傳來,你倒是說啊!」
孟初另一隻手颳了刮佳容挺俏的鼻樑說:「平日也沒見你這麼關心過我的事情,等會回了房,我再好好和你說叨。」
佳容躲了一下說:「回什麼房啊!這裡又沒有人偷聽。」
孟初忍俊不禁的看著她問:「那你覺得這旁邊有沒有人呢?」
佳容目光掃了一圈周邊,理所當然的說:「肯定沒有啊!靜悄悄的一片。」
「是嗎?」孟初低低的應了一聲,然後突然揚聲叫了一個名字,「高九。」
佳容眼前一花,就覺得身子一寒,旁邊就跪了一個人,一身黑衣,低低垂著臉,說話的聲音也是寒徹入骨。
「主子!」
佳容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幸得孟初早有防備,及時摟住了她的腰。
佳容臉色極差的問:「這人是誰啊?他怎麼在這裡。」
「他一直在這裡。」孟初眼神無奈的看向佳容,在她再次詢問前加了一句,「他是我的暗衛。」
「暗衛!」佳容擰緊了眉,沒有想到還真有暗衛這樣的人存在。
孟初莫可奈何的用力摟了一下佳容的腰,危險的問:「你在看什麼?」
佳容不舒服的扭動了下腰肢,才回話說:「沒有啊!我就是好奇,竟然真有暗衛這樣的存在,你說他一直在,他藏在哪裡啊!怎麼我都沒有發現過他。」
孟初對高九點點下巴吩咐,「回答夫人的問話。」
高九面無表情的抬起臉,指向附近的某一顆大樹,並簡潔的解釋說:「我藏身於那處。」
佳容順著高九手指過去時,特意在他臉上看了一圈,很平凡的樣貌,方臉寬額,濃眉大眼,丟在人群里也不起眼的那種。
「平時你就藏在那裡嗎?我都不知道那裡藏了一個人。」佳容語帶感嘆的盯著大樹瞧了好幾眼,這才把視線又落到高九的身上。
「那你平時躲在那裡不用吃喝拉撒嗎?暗衛是不是要時時跟著主子啊!那你都沒有自己的休息時間嗎?」佳容的問題,一句趕一句的問出來。
不等高九回答,佳容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其詭異的看向孟初,說:「難道我們晚上睡覺時,他就在屋頂上守著嗎?」
孟初輕咳了一聲,「不會!那時候他都不在。」
他也沒有這種肚量,能夠容忍其他男人聽到他夫人嬌媚的叫聲。
這種時候,不用他提醒,這些暗衛就會自行離開。
佳容高懸的心落下,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追問起高九平日的作息。
孟初啼笑皆非的拉過佳容,「你沒事打探這些幹什麼?他們自然有人輪休,怎麼可能是他一個人從早到晚的保護著我們。」
佳容瞠目結舌的瞪大了一雙眼,不敢置信的問:「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這個小院子里,不止高九一個暗衛咯?」
孟初理所當然的說:「當然,高九隻是其中一個而已,但他是暗衛的首領,你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吩咐他。」
孟初這話雖然是告訴佳容,餘光卻是看向了高九,見他身子一震,朝著佳容的方向行了一個禮,他便收回了目光。
「不是吧!我們這小院里有這麼多人啊!我不信,你把他們都叫出來看看。」佳容故意胡攪蠻纏的要求,自然不是不相信孟初的話,而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電視里所說的暗衛,她驚奇得不得了。
孟初寵溺的勾唇望著佳容,抬手打了一個響指。
然後佳容就看到陸續有人從各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跳出來,當下一張臉都黑了,極其難看的說:「他們可真不容易啊!這暗衛還真不是人乾的活。」
孟初沒說什麼,畢竟暗衛真正的殘酷不在這裡。
「他們狂風下雨打雷落雪都要這樣嗎?」佳容就像初生的寶寶一樣,對什麼都好奇,問題一個接一個。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回屋裡休息吧!」孟初揮了下手,剛出來的暗衛又一下各自找位置藏匿起來了。
佳容看得頻頻咂舌。
孟初把這批暗衛叫出來,自然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我是讓他們出來認認主,你也別把他們當猴看。」孟初動手掰過佳容的臉,拿她這副樣子沒一點辦法。
佳容嘟起嘴,無辜的說:「沒有辦法啊!我第一次見到,好奇得不得了。」
「行行行。」孟初也不和佳容辯,只說:「你以後有事,我若不在旁邊,你就可以吩咐高九,他不當職的時候,你就叫裴元。」
佳容下意識的接話問:「裴元是誰,他剛才不在那堆人中間嗎?」
孟初說:「暗衛是由裴元和高九兩人負責,你也說了,他們要休息啊!肯定有輪休,今天裴元休息,高九當職。」
「噢!」佳容恍然大悟,然後笑說:「那我明天要叫裴元出來看看,看一下他長什麼樣子。」
孟初臉上笑容僵了一下,提醒說:「你平日若是沒事,最好別叫他們出來使喚,暗衛的特殊就是隱藏在黑暗中給敵人致命一擊,你把他們都暴露了,到時候我們就危險了。」
佳容嘻嘻笑著,「我明白啦!」
等對暗衛的好奇勁過去后,佳容便看出了端倪,斜著眼睛質疑的看向孟初,逼問:「說,你怎麼好端端的會把暗衛這事告訴我,還大方的任我使用,詭異,太詭異了,你都不是這麼大方的人。」
孟初不服的說:「這話就不對了啊!我什麼時候對你小氣過了。」
「少來了,你當初和我斤斤計較的時候少了嗎?」佳容斜視著孟初,想到當初她放低了姿態求著孟初娶她,他還一副高高在上不情願的樣子,她就來氣。
孟初眼神閃躲了一下,才解釋說:「當初我也不知道自己能看上你啊!若是早知道你是我命定的妻子,我肯定早就上門求娶你了,怎麼會讓你白受這麼多年的苦。」
「切!」佳容不屑的撇撇唇,倒不在這問題上多糾纏。
她問:「坦白說吧!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孟初摟過佳容,抱著她坐到床邊,低聲說:「什麼都瞞不過你。」
「嗯哼!」佳容輕應了一聲,示意孟初接著往下說。
孟初歪著腦袋挨在佳容的腦袋旁,低低的說:「現在國都的局勢不穩,太后可能會召我回去。」
「太后是支持你的嗎?」佳容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到了這個。
孟初輕嘲的哼一聲,「怎麼可能,太后最疼的是七皇子,而七皇子的母妃是太后嫡親的侄女。」
「嘖嘖!這關係亂得,也就不怕生一個傻子出來!」佳容對於這種近親成親的行為忍不住批評了一句。
孟初不解的問:「為什麼會生傻子?大戶人家向來如此啊!多是表哥娶了表妹。」
佳容歪著臉問:「你別說沒出過傻子,這種近親成親最有機率生傻子,而且生傻子的機率很高。」
「是嗎?」孟初若有所思的想了下,倒沒有在這問題上多問,又說起了這次他收得到的消息。
「現在各位皇子也都長大了,是時候封地封王了,江南富饒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太后想把那塊地划封給七皇子,但是當今皇后卻不同意,怕七皇子在封地斂財太多,成為她兒子登上帝位的阻礙。」
佳容輕輕扇動了下眼睫,抓住孟初的手,無聲的給允安慰。
「我沒事!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母后被關入冷宮不到一年,父皇就封了原先的皇貴妃為後,她的兒子四皇子為太子。」
「嗯!」佳容輕輕的答應了一聲,才小心的問:「太后和皇后在鬥法,那太後為什麼突然召你回去?」
孟初笑得不屑的說:「因為皇后想將西北那片封地給七皇子,太后便想到了我,西北的封地若是皇上封給了我,皇后再怎麼阻撓,江南那片好地方也會落到七皇子的口袋裡。」
「西北很貧瘠吧?」佳容擰著眉猜測。
這裡的地圖分局應該和天朝差不多。
「是啊!很貧瘠,那樣一個地方,太后又怎麼捨得她的心肝寶貝去那種地方。」孟初笑著異常凄涼。
佳容摟緊了孟初的腰身問:「那你打算怎麼樣?就這樣回去,由著她們擺布嗎?」
孟初摟了摟佳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才回話說:「嗯!至少這樣,父皇才會想到我,我才能得到封地,而且你相信我,西北再貧瘠,給我幾年時間,我一定會將西北發展成不輸江南的地方,而父皇現在的身子不算差,再撐五到十年都不成問題。」
「我自然是相信你!到時候我陪你一起過去,說不定我能幫到你。」佳容一絲猶豫都沒有,話就已經說出了口。
反正她在這裡親人朋友只有寥寥數人,若是孟初不嫌棄她拖家帶口,她也樂得陪孟初一直奮鬥。
「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西北!」孟初感動的摟緊了佳容。
當晚的孟初,激動到有些放浪的地步。
夜裡,只聽佳容一聲聲的叫著不要了,可是床板吱吱輕搖的聲音,卻是到了天明才漸漸停下。
佳容睡得太沉,錯過了一早給盧珊治病的時間,好在孟初早就預料,將時間改到了下午。
等到佳容飽飽睡了一覺,下午再去回春堂時,所有人都用一種揶揄的眼神看向她。
雖說王喜來回春堂是說佳容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早上不來了,可是眼下佳容卻是活蹦亂跳的跑了進來,而且脖子上更有幾顆草莓正對著大家耀武揚威,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昨晚乾的好事。
盧珊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多少有些羞澀,就在盧夫人誇佳容和孟初感情好時,她甚至眼神都不敢與佳容對視。
佳容自身倒像一個沒事人似的。
畢竟她一個現代外科醫生,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虧得當初她還是一朵小紅花時,她那污到極致的好友,竟會繪聲繪色的給她形容她和她男友在床上發生的每一件事情。
有那種好友的佳容,也單純不到哪裡去,開起黃腔來,是一點都不怯場。
盧珊羞澀了一陣,見佳容落落大方的樣子,她倒是自省了一番,恢復成平日的樣子,從容的和佳容開始交談。
「我上次和你提過的寧南侯府的世子妃你還記得嗎?」
佳容點點頭,「記得啊!你說她產後血崩引起了不孕,對吧!」
盧珊輕應了聲,有點躊躇的說:「嗯,她這次來信了,想讓我問問你,看你方不方便去一趟國都,她說診金好說,只要你能治好她,條件隨便你開。」
「哇,這麼大方!」佳容笑得誇張的叫了一句。
盧珊訕笑的說:「這麼遠的路,我也不確定你願不願意去,但是清瑤是我的好友,我和她也有點同病相憐的味道,現在我身體已經好轉了,自然也就希望她好了。」
佳容想到昨晚孟初說的話,爽快的點點頭說:「行啊!不過沒有這麼快,大概還要半年左右的時間吧!」
太后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通知孟初回去,但想來也等不了太長的時間了。
盧珊沒有想到佳容會答應,見她一口應下,她倒愣住了。
還是盧夫人反應快,她說:「以你的醫術到了國都,肯定很快就能闖出名堂來,到時候我們要求得你看診只怕都不容易了。」
佳容笑笑,沒有否認,畢竟她也覺得自身挺有本事的。
只道:「夫人說笑了,我把盧小姐當朋友,若是你們的親人朋友有什麼不適,而我有空的話,自然不會推拒。」
佳容倒沒有把話說滿,不過她也不怕盧夫人到時候多麻煩她,畢竟到了國都,她就是前太子的妻子,盧夫人還敢不敢沾她的身都不一定呢!
誰避誰,誰又說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