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拜師學藝
屋內，銀杏婆婆驚訝的看著一臉拘謹的阿牛。
阿牛搓搓手，有些緊張的說：「婆婆，佳容很仰慕你，很想見見你，她說你看了這個，就會願意見她了。」
阿牛嘴巴有些笨拙，替佳容引薦也沒有什麼華麗的詞藻，不過銀杏婆婆也正是看中了阿牛這一點，才會讓他時時幫著做些事情。
銀杏婆婆看了看手中的圖畫，並不著急要見佳容，反而問阿牛，佳容是何人，等對佳容有了大致的了解，她才說：「行，讓她過來吧！」
阿牛大喜過望的表示，「她就在門口等著，我馬上讓她來見您。」
銀杏婆婆挑高了眉，這個叫佳容的小姑娘倒是吃定了她會見她，但不得不說，這小姑娘挺聰穎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不過她知道天下沒有白食的午餐。
佳容拿出這樣有價值的身體構造圖，只為了見她一面，定然是對她有所求，既然這樣，見一見又何妨。
不一會兒，佳容就跟著阿牛進了屋。
由於阿牛早有提點，所以佳容看到銀杏婆婆臉頰上的傷，以及一身古怪的黑長袍時並沒有多詫異。
「婆婆，她就是佳容，畫是她畫出來的。」阿牛笑眯眯的說著。
銀杏婆婆看也沒看阿牛和佳容，徑自喝著茶，垂目說：「阿牛，你先出去，我有事情和這位姑娘說。」
阿牛擔憂的看向佳容，見佳容從容的回以淺笑，便沒多說什麼直接出去了。
等到屋裡就銀杏婆婆和佳容時，銀杏婆婆才抬眼，「說吧！圖紙哪裡來的？」
佳容愣了下，雖然有想過銀杏婆婆可能會懷疑圖紙的出處，但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的問出來。
略微急切的表示：「這是我自己畫的，剛剛小花看著我一筆一畫畫出來的，婆婆你看看，這圖紙上的墨汁還有些潤。」
銀杏婆婆之前自然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是結合阿牛所說，以佳容的條件，她不可能畫出這麼細緻的身體構造圖，就是她學醫幾十年，都畫不出來。
「你怎麼懂得這些？或者說這張圖你原先在哪裡看到過？」銀杏婆婆沒再追問這畫是不是佳容所畫，而是問起了它的出處。
佳容聽阿牛說起過銀杏婆婆的性格，也不敢跟她瞎繞，直白的問：「婆婆，不知道你相不相信鬼魂？」
銀杏婆婆突然詭笑出聲，眼神冰涼的問：「你的意思是這些本事都是鬼魂教你的嗎？倒也是，以你家的情況，除了旁人見不到的鬼魂，也沒有旁的說辭可以解釋得了。」
佳容乾乾一笑。
銀杏婆婆卻突然變臉，將手中的畫紙一甩，厲聲說：「滾出去。」
佳容嚇了一跳，不敢再有所隱瞞，可讓她說真話，卻又十分猶豫，吱吱唔唔的解釋，「婆婆，我不是故意瞞著你，但我怕我真說了，你反而不相信。」
「……你說說！」銀杏婆婆看了佳容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佳容苦苦一笑。
銀杏婆婆也不催促佳容，只是眼神瞟了一下門口，意思十分的明確。
佳容猶豫著，想到說出來的後果，可能是被人當瘋子架在柴火上燒死，便感覺到一陣恐懼，不敢說真話。
「我不是不想說，而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上次落水醒來后，我腦子裡突然就多了很多東西出來。」
銀杏婆婆皺著眉，狐疑的看著佳容。
佳容忽然鬆了口氣，眼神堅定，笑容苦澀的說：「真的，婆婆你信我，我沒有騙你，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懂了這些，我甚至會讀書寫字了，可是我從來沒上過私塾。」
銀杏婆婆冰冷的眼神落在佳容身上好一會兒，才突然招手，示意佳容上前。
佳容不明所以的上前兩步，便立刻被銀杏婆婆扣住了手腕。
看銀杏婆婆把脈的姿勢，佳容也猜到了銀杏婆婆的用意，當下便沒有掙扎，反而一臉希冀的問：「婆婆，我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銀杏婆婆皺著眉，不一會就鬆開了鉗制佳容的手，面色古怪的說：「你的身體很好。」
佳容咬了咬下唇，緊張的問：「那我怎麼會這樣？我覺得我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突然懂了好多東西，我都不敢和其他人說。」
「你倒是敢和我說！」銀杏婆婆目光深幽的望著佳容。
佳容也不知道銀杏婆婆有沒有相信這番話，忐忑不安的解釋，「因為我想拜婆婆為師，我想自己學些本事，不想再被娘和二姐欺負了。」
銀杏婆婆沒有說話，古怪的看著佳容，又抓著她的手把了脈，來來回回幾次后才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佳容苦笑的說：「婆婆，您覺得以我的出身，能瞎掰得出這些事情嗎？以前的來福可是目不視丁，現在我不單能讀書識字，還能畫一手好畫。」
銀杏婆婆沉默了好一會兒，高深莫測的樣子，讓佳容看不透她的想什麼。
「以你現在的本事，會怕被你娘和二姐欺負嗎？用得著屈於我之下？」
佳容愣了下，驚喜的問：「婆婆你相信我？」
銀杏婆婆看著佳容，將剛才的意思又說了一遍。
佳容一臉欣喜，忙說：「我想拜婆婆為師，活得像婆婆一樣。」
「噢……」銀杏婆婆突然笑了起來。
可能是由於臉頰上的舊疤影響，她笑起來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慄。
「活得像我一樣？這可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銀杏婆婆一邊說著，一邊摸著臉上的疤。
佳容不知道銀杏婆婆經歷過什麼，但看她眼底的滄桑以及臉上的舊疤，也知道她這一生並不順遂。
「至少婆婆是我認識的女人中最有本事的一個，可以憑著自己的本事，立足於天地間，而不是被世俗束縛，也不用依附於誰，我也想做您這樣的女人。」
銀杏婆婆幽暗的眸子突然晃了晃，看向佳容的眼神也起了絲絲變化。
就在佳容為捕捉到這細小的變化而欣喜時，銀杏婆婆卻突然說：「以你現在的本事，當我的師父都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