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肅親王爺
「你怎麼會知道他?」銀杏婆婆不記得她有告訴過佳容,關係肅親王的事情。
佳容訕笑著說:「我聽趙錦說的,好像你和肅親王有點不愉快,你這些年躲的人,好像也是他。」
銀杏婆婆眯起眉,冷聲斥責:「以後不要讓我再聽到這樣的話。」
佳容乖乖的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又偷偷看了銀杏婆婆兩眼。
其實銀杏婆婆也覺得來人是肅親王的人吧!
不然的話,她不會特意說明,她覺得來人沒有惡意。
但是想想又不對,銀杏婆婆既然清楚肅親王對她沒有惡意,那為什麼要躲他躲這麼多年。
「要不,我和趙錦說說,派人加強對靜安院的守衛?」
佳容看銀杏婆婆冷著一張臉,也不清楚她到底怎麼想的,只好如此提議。
銀杏婆婆垂眼說:「昨晚那人中了劇毒!」
佳容驚訝的輕呼了一聲,問:「那毒好解嗎?若是不好解的話,肅親王不就要找到府里來了嗎?」
銀杏婆婆擰著眉沒有說話,佳容也就清楚了答案。
她想了想才問:「師父,若是肅親王到府里來說要見你,我們該怎麼辦?你見還是不見?」
「不見!」銀杏婆婆想也沒想的拒絕了。
佳容看她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便沒有再說什麼。
當晚,趙錦回府,佳容就這事告訴了他,並頗為擔憂的問:「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我們猜錯了,或是其他皇子派來的暗探呢?」
趙錦憐憫的看著佳容說:「肅親王約我明日申時過府一敘。」
「呃……」佳容目瞪口呆的看著趙錦,明白這下躲不開了。
趙錦倒不如佳容這般緊張,猶豫了一下,坦率的說:「其實肅親王這人行事有一套自己的準則,談不上好壞,但卻是我們趙氏王朝人人人稱頌的大英雄。」
佳容斜視著趙錦,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錦在佳容面前倒沒有掩飾他內心的小算計,直白的說:「若是肅親王和師父之間是一段良緣的話,對我們目前的局面而言,大大有利。」
「噢!」佳容應了一聲,低低的垂下眉眼。
趙錦倒沒有在這問題上多糾纏,雖然他覺得這事對他們而言不算壞事,但也沒有想著去利用。
畢竟銀杏婆婆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只是覺得,若是事情能趁著好的方向發展,他也不會阻止。
「可是師父不想見肅親王。」佳容沒有忘記,白日里,提起肅親王時,銀杏婆婆的拒絕。
趙錦滿不在乎的說:「隨他們!反正他們的事情,我們也管不著,師父無論對你或者是我,都是有恩的,肅親王若是為難她,我們拼著爵位不要,肯定也要護著師父。但反之的話,只怕不是我們能阻止得了的,就要看師父怎麼選擇。」
佳容聽到這話,心裡輕鬆不少。
同時也說:「其實我私心裡還是希望師父最後能有一個人陪他,而不是這樣孤孤單單的過一輩子,雖然我會一直孝順她,但總覺得師父年輕的時候吃了很多苦,老天爺不該這樣薄待了她。」
佳容也曾想過一個人獨身,但有了趙錦,特別是兩人互生情愫后,她覺得其實有一個男人守著她,也挺好的。
至少有什麼事情,有商有量,不用一個人扛著。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有一個孩子。
這個世界上真正和她血脈相連的一個親人。
每次想到這些,佳容都忍不住有些激動。
「好了,別想這些事情,等我明天去過肅王府就清楚接下來該怎麼面對了。」趙錦拍拍佳容的後背。
他不樂意佳容挺著肚子,每天還要操心這些事情。
次日早上,趙錦出門的時候,佳容不放心,特意叮囑了兩句。
「記得啊!師父不願意再見肅親王,在師父沒有同意前,不許承認師父的身份。」
「行!」趙錦好笑的答應,只覺得佳容的做法是掩耳盜鈴。
肅親王這樣的人物,沒有一點把握,會派人即是夜探又是明請嗎?
趙錦出門后,佳容也沒有多賴床,想著一會清瑤就要來了,她便起床洗梳吃了早餐。
可能是由於昨兒來早了,她尚在睡覺的原因,今兒清瑤特意晚了一些,到了巳時三刻才來。
佳容見了人,便把她帶到了靜安院。
銀杏婆婆看佳容每天這樣跑來跑去,就當面直接和清瑤說:「你以後來了,就直接來靜安院,不要再去麻煩她,她挺著肚子不容易。」
清瑤臉上一陣訕訕的表情,尷尬的應下來。
佳容微嗔的說:「我不過走幾步而已,又沒有什麼,再說,懷孕了的女人,多走動有利於生產呢!」
銀杏婆婆不理佳容,清瑤自然不好如此。
「原是我想得不周到,現在有婆婆替我看診,我是不該多去打擾你,讓你不能好眠。」
銀杏婆婆說話向來直接,剛才那話讓清瑤有些沒臉,佳容怕清瑤不痛快,便解決說:「我師父這人就是嘴硬心軟,她也不過是疼我,你別把她的話往心裡去。」
「我明白!」清瑤倒是十分理解。
她懷孕的時候,府里的大小事物,都沒有敢煩到她的面前,更何況是外面的事情。
若是她懷了身孕,又有佳容這樣的本事,她的家人只怕會更嚴苛一些,甚至病人都不會讓她見。
畢竟孕婦最怕就是得病,和病人待久了容易過病氣。
和昨天一樣,佳容把清瑤交給了銀杏婆婆,她就去找小玉說話繡花。
小玉見佳容又來了,高興的忙拿出針線。
「你正想著你今兒會不會來呢!你就過來了。」
小玉雖不是一個好動的性格,但是卻是一個膽小的性子,在皇子府這樣的地方,吃得好穿得好,她最缺的就是能夠陪她一起說說話的人。
「大姐,你一個人在院里,我也一個人在院里,你可以來我院里陪我啊!」
佳容看小玉高興,她自然也高興,只是不明白小玉怎麼不喜歡去她的院子里。
小玉期期艾艾的說:「去你那裡我多少覺得有些不自在,你若是累了話,下次就不要再跑來跑去了。」
佳容看小玉這樣,明顯就是有事,倒沒有多問,只想著一會去問問君陶,她們管著府里的事情,應該清楚。
姐妹倆人說說笑笑的做了一會針線,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佳容特意吩咐了君陶將飯菜擺在靜安院。
清瑤昨兒拒絕了一次,今天不好再拒絕,雖然留下來用了午膳,心裡卻頗不自在,畢竟她這病不是一天兩天能看好,她也沒臉天天留在這裡蹭飯。
只是佳容身為主人家,每次看診完,又正是用飯的點,她也不可能說是不留人。
如此來往了幾次,清瑤便找了一個借口把看診的時間定在了上午,佳容雖然明白原因,不過卻沒有說什麼。
倒不是她捨不得一口飯菜,而是她多少能體諒清瑤的感受,換了是她的話,她同樣會不自在。
只是這會,這頓飯倒是用得賓主盡歡。
佳容第一次招待客人,雖然是普通的留餐,並不正式,不過宗正也一點都不敢馬虎,辦得跟宴客一樣。
用了午飯,佳容又留清瑤在屋裡午休了一會,才讓她回去。
佳容自己也在靜安院待了一天,快到酉時,她才緩緩起身,回了三思院。
到了三思院,她便把君陶叫來問話。
「我今天請我姐,平日白天沒事來我院里坐坐,她也不大樂意,你們可清楚為什麼?是我這院里的小丫鬟侍候不好嗎?」
佳容倒沒有把話說重,畢竟她雖然不清楚原因,但也曉得,這中間肯定有幾分小玉自身的原因。
畢竟她過於內向了一些。
君陶沒有太過留意小玉,故意夫人的這位大姐,平明太安靜,很容易讓人忽悠,不過問起這事,她倒清楚緣由。
當下猜測著問:「可能是我們三思院的規矩太多,進出又森嚴了一些的原因。」
佳容挑了下眉。
君陶笑吟吟的解釋,「這些規矩對夫人而言自然是擺設,但是旁人來了我們三思院可不是這樣。」
佳容恍然,不過卻不也不好說話。
三思院里有一個書房,趙錦不像其他府的男主子,在機密文件都放在前院書房裡,然後派重兵把守,不用說明,佳容也清楚趙錦的一些機密文件都是放在三思院的書房裡。
畢竟那裡她雖然可以去,但就是她每次過去,負責書房的丫鬟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倒不是說她們面上會表現出什麼讓人察覺,只是說那些丫鬟跟前中後過於殷勤。
不論她走到哪一個角落,都會有一人丫鬟注意她的動向,但又不會讓她有種被監視的感覺。
想來,三思院其他的地方,對於小玉她們也是這樣,所以她們才不喜歡來三思院。
「看樣子,只得我過去找她,她不好過來找我了。」佳容無奈的笑笑,倒沒有什麼不高興的樣子。
君陶便沒有多勸。
畢竟三思院里真出了什麼紕漏,那才要命。
君陶和君洋兩人是按照暗衛來訓練的,現在又被派到了佳容的身邊,要明白的事情,趙錦早就指點過兩人了。
畢竟國都對佳容而言是陌生的,趙錦再指派兩個不得力的丫鬟給佳容,難保她不會吃虧。
佳容以為晚上趙錦會趕不回來用晚膳,沒想到他早早的就回來了。
佳容驚訝了一下,就把人拉到了內室。
「怎麼樣,你剛才見了肅親王,他是怎麼說的?」
趙錦攤手,「我的好夫人,我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才剛回來,你不該先倒杯水給我潤潤喉嗎?」
佳容埋怨的說:「你明知道我急了,你還故意吊著不說。」
佳容臉上雖顯不快,但腳卻不自覺的邁開,替趙錦倒了一杯水,等他喝下接過杯子,才又問:「說說。」
趙錦拉著佳容一旁坐下,才緩緩問:「我若是告訴你,肅親王什麼也沒有和我說,你信不信?」
佳容臉一下垮了下來,明顯的不高興子。
趙錦倒把他下午到肅王府的事情仔細說了一下。
「我申時剛到,就到了肅王府,肅王爺雖然多年不見,但仍然和記憶中一樣威嚴,我本想請安問好,他都沒有理會,直接就說,他覺得我這府上住了他的一位故友,前晚派人過來打探時,中了劇毒,讓我把解藥交給他。」
佳容一愣,傻眼的問:「這麼直接?」
趙錦也頗顯無奈,「是啊!就是這麼直接,我完全沒有料到,有些措手不及,當時的反應不比你現在好多少。」
佳容尷尬的合上嘴,難以置信的問:「肅親王是怎麼好意思把他派人夜探我們府的事情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啊?」
趙錦尚未接話,佳容便已經氣惱的責問。
「他是不是認為你不可能繼承大統,所以看輕你,也跟著旁人來打壓我們府?」
趙錦由上而下來回輕撫著佳容的後背,安撫的說:「不至於,肅親王不是這樣的小人。」
佳容不高興的瞪著趙錦。
「他都派人夜探我們皇子府了,難道我覺得他是一個多高尚的人嗎?」
趙錦低低一笑,看佳容因他笑而不高興,又忙收斂起笑,才解釋說:「肅親王已經多年沒有理朝政了,平日也不出門與人應酬,所以我也不清楚他是這麼直接的一個人。但其實這麼幾句話下來,我卻越發崇拜他了,他這人一是一,二是二,一點都不與人虛與委蛇。」
趙錦看佳容仍舊不高興的樣子,又說:「肅親王也解釋了為什麼不是直接上門,而是選擇用夜探這樣不磊落的辦法,他說是因為他的那位故友存心避開了他幾十年,他怕打草驚蛇。」
「最後不照樣打草驚蛇了!」佳容不滿的發出一聲嗤笑。
趙錦看佳容不喜歡肅親王,便沒有多說他的好話。
想了想,說:「你明天準備晚宴,到時候宴請肅親王。」
佳容下意識的問:「他來幹什麼?」
趙錦頗無辜的說:「肅親王自始自終只問了一句,我們府上這位厲害的神醫叫什麼名字。」
佳容吊著眼尾,不高興的問:「你是怎麼說的?」
趙錦捏捏佳容鼓起的雙頰,不高興的說:「你這副樣子可真讓我傷心啊!難道我還能賣了你們不成,自然只說她叫銀杏婆婆啊!」
佳容仍舊鼓著頰,說:「那他怎麼明天要來我們府上?」
趙錦啼笑皆非的說:「你當肅親王的勢力很小嗎?雖然師父的本事極高,讓來探路的人中了毒,但是人家該探的消息也都探到了,好嗎?」
佳容嘟嘟嘴,「果然還是師父太仁慈,若是直接下那種見血封喉的毒藥,肅親王怎麼會查到她的位置。」
趙錦挑了下眉,沒有告訴佳容,幸好銀杏婆婆沒有這樣做,否則的話,不單讓皇子府推到了肅親王的對面,也會讓肅親王更想要查明真相,下一次所用的手段,就不見得像這次這樣溫和了。
「算了,你把肅親王說得這麼神,我覺得這事早晚躲不過去,我自己去和師父說一聲吧!」佳容推了一下趙錦起身。
趙錦跟著站起來,並說:「你向師父把解藥拿過來吧!」
佳容狠狠剜了一眼趙錦,沒有答話,卻也沒有拒絕。
她雖然氣,但卻也清楚。
肅親王這樣明目張胆的要解毒藥,他們若是執意不給的話,只會和肅親王結下仇怨。
而趙錦又又把肅親王說成那樣厲害的存在,他們小小的皇子府,自然是敵不過的。
佳容才走一會又來了,小玉驚訝的出來問:「可是有什麼事?」
佳容說:「沒事,我有點事情和師父說。」
「噢!」小玉躊躇了一下,沒有跟上去,又折回了屋裡。
在銀杏婆婆門前,佳容叫了一聲,徐嬤嬤就來開門了。
到了這裡,銀杏婆婆還是和在下河村一樣,喜歡將自己關了屋裡。
「夫人,老奴去泡茶。」徐嬤嬤福身退下。
佳容說:「不用,你和師父有事情要說。」
「是!」徐嬤嬤乾淨利索的答上一句,又替佳容將門關上。
佳容幾步走到銀杏婆婆面前,繪聲繪色的把剛才趙錦和她說的話再說了一句,且有些小人的大罵了趙錦幾句。
「肯定是他沒用才露了馬腳,不然的話,肅親王怎麼能發現您。」
銀杏婆婆看了一眼佳容,倒沒有把這事怪到趙錦的身上。
而是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他原就是這般英明神武的一個人。」
佳容表情一瞬間有些扭曲,古怪的看著銀杏婆婆。
她總覺得這句話,不是在損人,而是在夸人,且有點引以為傲的意思。
光聽這話,佳容覺得銀杏婆婆並沒有完全並肅親王放下,可是每次談起這事,銀杏婆婆又一副陰陰沉沉的樣子。
佳容有些看不懂銀杏婆婆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是海再深,也不能深成這樣啊!
「師父,那肅親王要解藥,我們給不給啊?」佳容來的時候,其實已經想好了。
銀杏婆婆若是不想給,她就不找她要。
但若肅親王因此對皇子府發難,她雖然站在理上,卻強不過勢,最多她再親自去給人家解毒。
「給!」
銀杏婆婆直接就在手邊拿了解藥給佳容。
佳容目光眯了眯,這就是早就決定好了的啊!
「為何?」佳容不懂。
銀杏婆婆目光有些複雜的說:「那人我認識,且當年對我有恩,只是我沒有想到,他仍然會在肅親王身邊。」
佳容眨眨眼,還想再追問下去,銀杏婆婆卻不願意再多說了。
佳容拿著葯回去就給了趙錦,至於嘀咕了幾句。
「出事的是肅親王的貼身近衛。」趙錦接過葯答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佳容一個人站在屋裡想了想,臉色瞬間變得極其複雜。
等趙錦把葯交給下人送去肅王府再回來時,就見佳容一個人像著了魔似的嘀嘀咕咕。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趙錦幾步上前,扶著佳容的腰。
佳容抬眼說:「不是!我就是突然覺得,這可能是一部瓊瑤大戲。」
「什麼是瓊瑤大戲?」
趙錦見佳容不是身子不適便鬆了口氣,將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對君陶使了下眼色,示意她可以上飯菜了。
「我就是覺得我師父提起這個侍衛的時候,那個表情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就像,就像……」
佳容煩躁的說了一句,「反正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知道他們的關係匪淺。」
「行了,我別多想了,你現在有身孕!而且這事,不差幾日就能解開了,你何必急這一時三刻。」趙錦對這事雖然也上心,但卻不像佳容這樣。
畢竟不論是肅親王還是銀杏婆婆,都不是他們夫妻倆可以擺布的,既然是這樣的話,他們在中間想得再多也是白搭。
「好了,用膳,不許瞎想。」
趙錦見佳容不聽勸,不免加重了語氣。
但趙錦一向慣著佳容,佳容又怎麼會怕她,軟綿綿的看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趙錦嚴肅的神情便收起來了,放軟了身子來哄她。
佳容這才沒說什麼,乖乖的吃起了飯。
飯後夫妻倆又在院子里散了會步。
趙錦借著月色欣賞著自家夫人,略有得意的說:「這些日子總算把我養胖了一些。」
佳容戲謔的說:「你臉可真大,我哪裡是我養胖的,說得好像你有為我進過廚房一樣。」
趙錦不服,故意和佳容鬥嘴。
「我雖然沒有親自下廚,但是關於你的事情,哪一件我沒有上心,小沒良心的傢伙。」
佳容歪著臉想了一下,才展顏笑開說:「這倒也是。」
夫妻倆說了幾句纏繞的情話。
趙錦突然說:「冊封的事情馬上就要下來了,只怕再拖不了幾日了。」
佳容興奮的說:「這是一件喜事啊!」
趙錦低低的一笑,附耳說:「確實是喜事,而且我向熟悉的御醫打聽過了,父皇如今的身體很好,不說有多長壽,至少近十年只要不出意外是無災無病的。」
佳容以前聽說過,大多的皇上都早壽,沒想到這個皇上倒是一個長壽的,不過這樣也好,方便他們夫妻擴展勢力。
「嗯!這是好事,我們在封地經營十年八年,以我們能力,到時候不愁不能成事。」
趙錦眼神劃過一抹陰霾,說:「不錯,而且我不過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罷了。」
佳容嘻嘻陪著笑,不想趙錦太過陰沉。
「你看,我現在陪你吃了苦,你以後可不能幹沒人性的事情啊!不然的話,我就帶著孩子躲得遠遠的,讓你一輩子看不見。」
趙錦向來習慣收斂情緒,聽到這話瞬間恢復過來。
「是誰跟人說,我娶你時,就發下了重誓,這一生只能有你一個女人,否則不得好死,且生生世世淪落畜生道?」
佳容訕笑的東望一下西望一下,心虛的說:「啊?這話是誰亂傳的啊!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這話是清瑤說出來的。
不過說后,她便來告訴佳容了。
佳容原意就是想借著清瑤的嘴說出去。
更何況這一次清瑤會說這樣的話,還是為了佳容好。
原來太后和皇后還沒有斷了那種念想,只等著封地一事定下,就下賜婚的旨意。
畢竟趙錦現在再寵佳容,在這些富貴人眼裡,佳容也只是一個玩物,就是將來生了孩子,是一個男孩,也不可能繼承爵位。
清瑤得了佳容的好,自然想要回報一二。
在婦人間聚會時,聽到有人說給大皇子選妃的事情,她便故意把這話說漏了嘴。
不過清瑤雖是好意,卻也怕佳容誤會,甚至特意登門解釋了這件事情。
如此貼心的舉動,佳容又怎麼會怪她,甚至還給她備了一份厚禮。
全是她和銀杏婆婆研究出來的藥丸,一般藥鋪都買不到。
「行了,少做這樣子,我沒有怪你!」趙錦扭過佳容的臉,好笑的看著她一副沒膽的樣子。
佳容不信任的問:「你不生氣嗎?」
趙錦戲謔的說:「我家夫人這麼緊張我,有什麼可生氣的啊?」
佳容目光閃了閃,底氣不足的問:「你是不是還不太清楚有了這樣流言的後果啊?」
趙錦難得看佳容這副樣子,當下玩性大起,配合的沉默了一下,陰了臉問:「難道有什麼我不清楚的嗎?」
「呵呵!」佳容一聲訕笑。
趙錦到底是疼愛佳容的,捨不得看她這副樣子,重新揚嘴淺笑,「行了,別多想了,話既然說出去了,那就這樣吧!」
佳容無辜的說:「發毒誓可不是隨便說說,這事被所有人都曉得了的話,就表示你以後怎麼樣都不能再娶妻納妾了,否則的話,大家都會覺得你很可怕。」
這時代的人是很信神佛的。
一般沒有人敢隨便發毒誓,就是那些惡人也都不敢。
即使有些人不信輪迴,不信神佛,可也不敢大咧咧的挑戰天下人。
而佳容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先聲奪人的放出這樣的風聲。
以後不管是誰,就是趙錦自己也不能再娶妻納妾,否則的話,沒人膽敢再和他深交。
他即使有一天,做了皇上,也不能讓人信服,一個人沒有信仰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原來你都清楚啊!」趙錦笑得戲謔的看著佳容。
佳容定睛的看了趙錦兩眼,發現他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心底的那抹擔憂也就揮之不去了,反而有些理直氣壯。
「我會這樣做也不怪我啊!畢竟我一個小村姑,誰都想著打壓一下,到時候你要是再娶的話,我上哪裡說理啊!」
佳容的佔有慾極重,趙錦是高興的。
「一天到底就會亂想,現在這毒誓所有人都聽說了,父皇甚至都主動把我叫到了宮裡,問明了這事。」
佳容嘻嘻的摟緊了趙錦的胳膊,討好的說:「你是怎麼回答的?」
趙錦睨了自家夫人一眼,說:「我能怎麼說,自然按我寫的劇本去走,不然的話,污衊皇子,你覺得你現在有命站在這裡。」
佳容歡喜的踮起腳在趙錦的臉上親了一下,說:「相公最好了。」
「這時候就是相公了啊?平時都是誰連名帶姓的叫著我啊?」趙錦一把摟過佳容,將人夾在腋下。
由於佳容的肚子尚不明確,兩人玩鬧倒是一點也沒有影響。
「相公,要你不幫幫我啊!最好讓所有人都清楚你發了這麼一個毒誓,可好?」佳容笑過後,就開始和趙錦討價還價。
趙錦垂眼看著佳容,問:「我有什麼好處?」
佳容咬咬唇,一副割肉的樣子說:「大不了,以後我什麼事都聽你的。」
趙錦目光跳躍起一團火焰,壓低了聲音問:「在床上也都聽我的?」
趙錦覺得佳容什麼都好,就是到了床上有點懶。
所以兩人恩愛時,有些要她費力的姿勢,她便怎麼都不肯配合。
佳容看著趙錦的樣子,一咬牙說:「行,在床上也聽你的。」
趙錦瞬間一張嘴咧開,露出白白的牙齒說:「夫人莫慌,為夫並不重欲。」
「呵呵,我信你,我就是笨蛋!」佳容一聲冷笑,頗有種虧大了的感覺。
趙錦彎腰附耳說:「夫人你以為沒有人幫忙,你的一句話,能流傳得這麼廣嗎?」
佳容一愣,驚訝的看著趙錦,不敢置信的指了指他,無聲的詢問。
趙錦得意的說:「不然你覺得有誰?」
佳容呆了一下,猛的跳到趙錦的身上,一雙腿盤在他的腰上,興奮的搖著他的脖子說:「相公,你真好!」
佳容放出這樣的流言,自然是打算逼趙錦就範,手段不入流,她甚至想過,趙錦可能會為了這事和她產生隔閡。
可她也想過了,他們中間若是再插一個人或者幾個人,他們的感情肯定要破裂。
但是只他們兩人的話,就算一時有隔閡,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在一起,只要她有心難道還修復不好關係嗎?
她怎麼算,都覺得放出這話,是一筆不錯的買賣,因此,誰也沒有說,一聲不吭的把事情辦了。
可是現在趙錦不單沒有生氣,且告訴她,他私下有幫她把這謠言散播出來,好讓所有人都知道。
這樣的結果如何讓她不興奮,不感動。
「小傻瓜!你若是真覺得我好,今晚就好好侍候我!」趙錦親昵的用鼻尖蹭了蹭佳容的鼻子,抱著她一路回了主卧。
他還沒有告訴佳容,他在第一時間收到風聲時,其實可以選擇堵住這樣的話,而不是讓這話悄悄流傳開。
但他不止沒有堵住這樣的謠言,反而在後面加了一把火。
若是佳容聽說了這事,只怕會更感動吧!
趙錦笑眯眯的看著佳容,心裡卻算計著,等佳容生完孩子后,一定要她陪他暢快一番,若是她不配合,正好拿這件事情來哄她。
瘋玩了一個晚上的結果,就是第二日趙錦睡得日上三竿才起床。
錯過了清瑤來府里的時辰,好在清瑤早就說了不讓佳容陪她,又能體諒她是一個孕婦,倒沒有一點意見。
只是中午銀杏婆婆來診脈的時候,看到佳容頸間的紅草莓,難得的陰沉下臉,厲聲訓斥:「你可清楚你現在有孕在身?」
佳容傻笑一聲,再是特立獨行,也不敢在這事上面和銀杏婆婆多爭辯一句,否則的話,旁人只當她多不安分,懷了身子都不好好調理。
「給我安分幾日。」銀杏婆婆冷冷的說了一句。
佳容忙不迭的答應。
要是換了以往,這時候佳容肯定把趙錦罵了十次八次了,不過她昨兒自己得了利,又是心甘情願陪著他胡鬧的,便不提這事了。
更何況趙錦同樣在乎她的孩子,即使恩愛,也始終小心翼翼。
畢竟是自家男人,他在她孕前孕后在床上的表情差了這麼多,那般克制壓仰,又怎麼會感覺不出來。
「師父,晚上肅親王要來府里吃飯,我覺得他肯定會要求見你的,到時候你見還是不見啊?」
把了脈,確定肚裡的孩子平安,佳容便說起了今日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銀杏婆婆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的說:「不見!」
佳容偷瞞了銀杏婆婆兩眼,見她沒有太過不高興,勸說:「要不你見見吧!我覺得你們的事情這樣拖著也不像樣,早晚都要解決的,而且你們都這麼大的年紀了,也不是年輕人了,有什麼事情不能心平氣和的說出來。」
「刀子不是扎在你身上,你自然不知道疼,才可以說這樣的話!」
銀杏婆婆沒有生氣,只是冷冷的嘲諷了一句。
可這樣一句話說出來,那比打罵她一頓,還讓佳容難受。
她難過的看去,銀杏婆婆卻是一眼都不看她,就起身離開了三思院。
佳容癟了癟嘴,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樣。
一直到傍晚,趙錦回來,佳容都是一副不得勁的樣子。
好在佳容雖然是皇子府的女主人,但府中大小事還沒有交到她手裡讓她打理,不然就她這頹廢的樣子,今晚的宴會,只把會搞砸。
倒不是趙錦不信任佳容,不將府里的庶物讓她處理,而是不敢。
畢竟佳容剛來的兩天,吐得那麼厲害,面容又憔悴難看,趙錦怎麼敢用那些庶物煩她,只盼著她能好好養好身子就好。
「怎麼啦?」趙錦回到三思院就有下人先跟他說了佳容的情況。
佳容一見趙錦,那就像委屈的孩子看到了疼她的人一樣,癟著嘴將人拉到了內室,把銀杏婆婆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趙錦的抱著佳容,安慰說:「好了,不要難過啊!師父也就是隨便說說,她一向都是疼你的,不然的話,也不會跟著你來國都,更不會被肅親王發現。」
佳容自然不可能怪銀杏婆婆什麼。
畢竟若不是為了她,銀杏婆婆現在仍然安逸的留在下河村,整天搗鼓她喜歡的藥材,生意不知道多愜意。
「我不是怪師父,我是怕師父。師父待我這樣好,我很怪她誤會我是白眼狼啊!我又沒有那樣的意思,師父怎麼選擇我肯定都支持她的啊!只是她下午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趙錦失笑的輕語,「你想太多了,你是什麼人,你師父焉有不知的道理,她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
「但我好像也傷到了師父。」佳容仍舊不得勁的樣子。
下午的時候,她去見了師父,不過師父門都沒開,只打發了徐嬤嬤出來說話。
徐嬤嬤說師父已經睡了,這般敷衍的借口,佳容又怎麼看不出來,可是她又不能如何,總歸不好硬闖。
「師徒倆,不就跟母女倆一樣,哪有什麼隔夜仇,師父也清楚你不過是關心她,不會真的和你生氣。」
趙錦又是了一陣安撫。
兩人在房裡說了好些話,直到下人來提醒,時辰不早了,兩人這才各自梳洗換衣,攜手去了前院。
前院里,兩人剛到沒多時,又有下人說肅王府的馬車快到了,他們便又去了大門等人。
不說肅王爺是英明神武的戰神,單說輩份,他就是趙錦的皇叔爺爺,他們這兩個做晚輩的親自去迎也是應該的。
只是佳容為了肅親王的事情,被銀杏婆婆誤會了,憋著心裡有些不高興,但好在基本的人情事故倒懂,不會在面上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