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惡鬼上門
夜越發深了，街上已經很少看到行人。
可渭縣最大最豪華的酒樓，鴛鴦樓上，卻是燈火輝煌。
張東封包下整座酒樓，擺下十幾桌豪華席面，將渭縣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請了過來，來得人非富即貴。
三年前在小龍村，他被化作殺神的蘇陌嚇得當場尿了褲子，要不是江鴻濤及時趕到，他怕是就要死在那兒了。
直到今日那份屈辱感仍縈繞在他心頭，這些年他無論做什麼，都驅散不掉這陰霾。總覺得有人在背後笑他。
當年他在小龍村丟了的臉面，要在今晚全部找回來。
「踏踏。」
腳步聲在長長的街道上迴響著。
一個喝醉了的酒鬼搖搖晃晃走在街上，突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跌倒在地，他抬起頭，正要開口大罵，入目所見是一張猙獰的鬼臉，他下意識打了個哆嗦，立刻酒醒了不少，揉了揉眼睛，嘟囔著。
「真是見鬼了，現在惡鬼也喝花酒嗎？」
鴛鴦樓前。
「今夜鴛鴦樓已經被我們家少爺包了，要想喝酒找別處。」守衛看著眼前這個帶著惡鬼面具的男人，心中略微有些發酥，可還是上前阻攔道。
「張東封在這裡？」
「裝神弄鬼的傢伙，少爺的名諱也是你能提的！」另一名護衛大怒。
「果然是在這嗎。」蘇陌頷首，然後伸出了手掌對著這名護衛探去。
那名護衛眼睜睜看著蘇陌的手在他眼瞳中不斷放大，然後按在了他頭上。
「咔嚓~」
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音響起。
蘇陌像扔垃圾一眼將其扔到了一邊，左手手刀直接斬斷了另一名護衛的咽喉，猩紅的血噴濺而出，那名護衛保持著拔刀的姿態、瞪大的眼睛里還是沒有散去的恐懼。
捏碎人的頭蓋骨，這還是人嗎？
酒樓三樓，包廂中鶯歌燕舞。
張東封高居首座好不得意，他看著下頭一眾豪客，大笑道：「大江幫的事情你們聽說了吧，全幫上下三百二十八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他仰天喝了一口救，啪得一聲重重將手中酒杯砸在桌上。
「這，就是得罪我們張家的下場，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這渭縣只有一個衙門，這個衙門它姓張。」
底下一眾豪紳紛紛賠笑，舉杯附和。
大江幫被滅門的真相被官府有意隱瞞，他們這些普通人可不清楚情況，別看張東封是一個紈絝，這就是他高明的地方，要知道以往大江幫隱隱有著與衙門分庭抗禮的架勢，縣內士紳豪族大小幫派許多都依附於它，而不知衙門。
今晚酒宴的目的就是為了徹底收服渭縣的這些勢力。
他父親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就由他來做。
「晚上還有一個餘興節目。」
張東封坐在高處將眾人表情盡收眼底，他拍了怕手，場地中央的舞女退了下去，很快兩個大漢架著一個女人走上了大廳。
女子身段婉約，身上披著一件若有如無的薄紗，更顯風情搖曳。
大廳眾人一下子眼睛都看直了。
「這女人是誰？竟是難得的好貨色。」
「不知道啊，沒有見過，不過看樣子是得罪張大少了，下場好不了。不過還真別說，這身材，這臉，比怡紅院頭牌都還要正。」
「你們就別想了，張大少看上的女人是不會給人染指的。」
......
現場所有人看向那女人的眼神，都是那麼的赤裸，毫不遮掩，彷彿是在看一件商品、一隻寵物、一個玩物。
赤著雙腳站在場地中央的女人，無助而又絕望。
而越是這樣，越是激發了在場那些男人的慾望。
「在餘興節目開始之前，我一直有一個疑惑希望大家幫我解疑。」張東封看著眾人，嘴角揚起，「聽說咱們渭縣士紳豪族，大小幫派一直以大江幫馬首是瞻，不知是否有這麼一回事？」
他一連點了幾個人名字。
被點到名字的人竭盡全力的讓自己的不緊張，他們心中暗暗發苦，一邊則是矢口否認與大江幫的關係。
得到這個結果的張東封笑了。
「三年前，小龍村的事情大家想必都有所耳聞。」
底下根本沒有敢接這個話茬，張東封看了一眼，伸手指著場中央的那個女子，說道：「這娘們就是當初大江幫要保的那個人。」
「既然在場諸位都與大江幫沒關係，那麼如今整個渭縣，也就只有她一人與大江幫有關了。」
「三年前我上過她，諸位今日上了她，就當是交了投名狀，日後與我張東封便是通道中人。」
張東封獰笑著。
蘇陌越是想要保護的東西，他就越要將其徹底碾碎！
只有這樣才能洗刷當日的恥辱。
咕嚕咕嚕~
一顆腦袋從屋外飛了進來，在一樓大堂上滾了幾圈，這才停了下來。
大堂上張府的那些護衛就這麼看著，頭皮發麻，楞在當場。
下一刻，一道殘影如風一般沖衝到幾人面前，凌厲的刀光閃電般劃過幾人的脖頸。
幾顆大好頭顱掛著滿臉的驚恐飛了起來，沒有一人來得及發出尖叫。
噴涌而出的鮮血將鴛鴦樓一樓大堂染成了喜慶的紅色。
蘇陌提著陌刀，看著眼前浮現的系統界面，殺生值一點都沒漲。
今晚由於張東封擺的本來就是鴻門宴，因此張府護衛來得很多，只是最厲害能打幾個給他帶到三樓，一方面貼身保護，一方面也是為了震懾那些渭縣當地的豪紳。
中堅力量則是留在二樓看住那些士紳豪強帶來的小弟。
留在一樓大堂也就十幾個看門的嘍嘍，一見面被交待了七八人，剩下這群人還沒反應過來，地上便又多了一具具屍骸。
「滴答，滴答。」
殷紅的鮮血沿著陌刀的血槽泂泂流下，滴垂在地上，一朵朵艷麗的紅花在地板上綻放著。
二樓。
「方才你們有沒有看到有東西飛上來啊。」有人開口問道。
「你是喝醉了吧，哪有什麼東西。」
「我也看到了，那東西是不是圓圓的，像一個球。」有人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所有人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