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收斂

楊如肯定劉嬋是收到她寄回去的結婚證來的。

她收拾了一下手頭的工作，便走了出去，到了大廳時，老遠就看到好多人都圍著劉嬋問東問西，她卻好意思在那裡自信驕傲的說個不停。

楊如不禁翻了個白眼，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看她一張嘴那牙，鐵定又是一個星期沒刷牙吧，看她那臉，出門時也肯定沒洗吧。

有人發現楊如來了，說了一聲，其它人便都禁了聲，眼神各異的打量著走近的楊如。

有人以為楊如會尷尬，會不好意思，畢竟堂堂一市場部總監，外表也很是時尚靚麗，怎麼老媽這麼邋遢啊。

可是他們錯了，楊如高傲的連一個眼角都不願意給劉嬋。只是冷冷斜了人影一眼命令的說，

「跟我進來！」

而剛剛被保安還拽不走的大媽，此時就跟個乖兔子一樣，乖乖跟著楊如進了辦公室。

大家都仰頭睜大眼好奇的望著，只是門一關上，窗帘一拉，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看到旁邊的井晴還在，有人就很懷疑的問，

「小井，剛剛那個大媽真是楊總的母親啊！」

井晴面色窘迫，支支唔唔的說，

「這個，我也不清楚！」

「呵呵，這人啊，真是千姿百態，瞧她每天跟個女王似的訓我們，結果自己媽那樣她都不管……」

圍觀的人群開始議論，此起彼伏。井晴想幫楊姐說話來著，可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說，她完全插不上嘴，又不想一直聽他們編排楊姐的不是，最後只好轉身走掉。

辦公室的門一關上，劉嬋就從破手袋裡掏出一本紅本本舉在楊如眼前質問，

「小如，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你瞎啊！」楊如懶得廢話，雙手環胸直接無禮的回了句。

劉嬋哽了哽，忍著氣又問到，

「這是假的吧！」

楊如盯著她譏諷的反問，

「你覺著呢？」

劉嬋氣憤的甩開手裡的東西，生氣的跺腳說，

「小如啊，結婚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連聲招呼都不給媽打？萬一被人騙了怎麼辦？那人是誰，在哪裡工作，還有你們結婚，給了多少聘禮啊！」

楊如不語，只是一直譏諷不屑的盯著面前的這個女人。

一點都沒有意外，果然這就是她想象過的，劉嬋式的開場白。

正常的媽媽應該會問，你們認識多久了，他對你好嗎？你很喜歡他嗎？你喜歡他什麼？……應該是這樣吧。

不過，失望太多次，已經麻木的不會再失望了。對於現在自己這強大的冰冷心態，楊如覺得沒有更好。

「喂，你這個死丫頭，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理啊，要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能有今天嗎，結婚這麼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說，你還把我這個媽放在眼裡嗎？」

一把屎一把尿，聽起來就可笑。可楊如早就過了十八歲衝動又憤憤不平的年紀，那時候，她還會和面前的頂嘴，還會像面前的控訴，還會期望勾起她的良心與愧疚，讓這個人有所改變。

可終有一天，你會發現，有的人生性如此，你可能可以撼動地球，卻無法叫醒一個永遠裝睡的人。

但，無論告訴過自己多少次死心和不再乎，當劉嬋這樣說時，楊如心裡還是會如刀割，還是會紅了眼眶。

也只是紅紅眼睛罷了，在工作中看過各個人的臉色，她早已學會收斂起自己的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