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曾今的我們，明明有機會拯救自己

「你知道，在這場災難爆發之前，地球的環境，是什麼樣子的嗎？」

「哈？」

這個全球性的災難，不是在一天之內突然爆發的嗎？

白清清看著白小曳愣愣的表情，大概也才出了她的內心所想。

「這確實是一個突然爆發的全球性災難……可是，在這之前，在地球很多的地方，就已經有預兆了。」

白清清微微的嘆了口氣，一張冷冷清清的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

「僅今年，西方國爆發了幾十年來最致命流感，死亡過萬，近2000萬人感染……

「因為極端氣候變化，舟奧火山持續燃燒了四個多月，數億動物死亡，30萬隻蝙蝠入侵舟奧，漫天飛舞，就連急救的直升機都無法降落醫院……」

「……被稱為『炸彈氣旋』的暴風雪襲擊大娜迦，全城被埋，一片毫無生機的冰天雪地，比起末日電影《HT》還來得嚇人。」

「肥東遭遇25年來最嚴重的蝗災，多大3600億隻蝗蟲，瘋狂的吞噬著整個肥東的農作物，一個蝗蟲群就長達60公里，寬40公里，每天能吃點成千上萬人的食物……」

「多尼哥遭遇102年來最強地震侵襲，三分之二地區斷電；斌旅費首都拉尼附近火山噴發，巨大火山灰蔓延全城，一時間拉尼陷入灰色恐慌……」

白清清一一細數著今年末日爆發前的災難，猶如背書一樣，字字清晰，直聽得白小曳後背發涼。

「是不是感覺不可思議……」白清清面部表情依舊，只是話語中，帶著一種白小曳理解不了的複雜。

「今年，天災人禍接踵而至，就算在這場遠古病毒爆發之前，地球也一點也不太平……可笑的是，我們人類自己，依舊載歌載舞，成日沉迷手機網路，製造著一個又一個，加劇自身滅亡的蠢事。」白清清的眼底，帶著輕蔑：「你知道，在這個世紀中，最嚴重的災難是什麼嗎？」

「……」

「是舟奧大火。」十億的動物從這場大火中慘死，公路兩旁到處都是被燒焦的動物屍體……大火直衝雲霄，1120公頃成為焦土，15公頃森林被毀，至少28人喪生火海……

「這場大火造成的污染，至少往大氣中釋放了4億噸二氧化碳，這可是全球116個二氧化碳排放量最低的國家，一年排放量的總和。」

「也就是說，這一場大火，把世界各國努力減排幾年的成果，全都白費了……」

「可是後來不是來了幾場大雨嗎？」白小曳作死的問了一句。

白清清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那你是否知道，這幾場大雨，不僅沒有把當時的火勢控制，反而加劇了舟奧的環境污染嗎？」

迎上白清清涼絲絲的眸子，白小曳只覺得心裡發寒，瞬間閉上了嘴巴。

「還記得之前風靡的科幻電影《地球流浪》嗎」

「？？？」這……這又和電影有啥關係。

「裡面有句台詞說：最初，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沒人在意這場災難，這不過是一場山火，一次旱災，一個動物的滅絕，一座城市的消失，直到這場災難和每個人息息相關。

——千萬別等真正的末日來臨之後，我們才意識到，曾今我們明明有機會，拯救自己。」

所以，在白清清眼裡，現在的遠古病毒爆發，毒種肆虐橫行……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人類自己一手促成。

這場災難，人類，自食其果。

她當然，也包含在內。

其實，對於白清清所說的這一切，白小曳也從新聞上了解過。

不過，那個時候的她，還是覺得，那些東西都距離自己太遠了。

結果，時至今日，當遠古病毒出世，末日來臨，她才意識到，原來，災難距離她是如此的近。

是啊……明明，在很久很久之前，人類都已經意識到了危機，可為什麼，還是沒有多少人放在心上呢。

都覺得這些事都是世界聯盟、國家政府才應該操心的事。

其實，真正對這些事起決定性作用的，是地球上……我們每一個自己啊……

「所以……說這些，和那個詭異的小鎮，到底有什麼關係……」一腔感嘆之後，白小曳試圖拉回正題。

畢竟，末日來臨，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活下去。

「……」

白清清像是看白痴一樣，看了白小曳一眼：「在進入小鎮時，我聞到了非常濃烈的血腥味。」

「呃呃……」白小曳：「我也聞到了，那個鬍子大叔小腿的血，像噴泉一樣，流的可多了。」

「……」白清清：「我指的是……小鎮裡面。」

在小鎮深處，毒種們聞之興奮前往的地方。

「額……內個，我……我屬牛。」白小曳弱弱解釋了一句。

白清清：「？？？」

「就是那個……我不屬狗。」所以……鼻子不靈。

白清清：「……」

所以她就該屬狗了對吧。

「那樣濃烈的血腥味，除非是有很多的倖存者，集體被殺，才會從小鎮里，傳出來這麼遠的距離。」

白小曳：「！！！」

「所以說，在小鎮里，這一片的毒種，應該都聚集到了那裡。」而之所以那些在小鎮口遊盪的幾隻毒種，應該是已經吃過了足夠的血肉，正在處於分裂病毒細胞的間隙。

白小曳聞言，不寒而慄！

「那……到底得死多少人啊！」

白小曳簡直都不敢想象！

「他們為什麼都不跑的嗎？」那麼多人，倘若突圍的話，怎麼可能做不到。

「關於他們為什麼不突圍的原因……我想，只有兩點。」白清清聲音停頓了一下，音色沉了沉：「其一，是因為聚集的毒種是在太多了，他們已經放棄了突圍的希望；至於第二……他們，或許是故意的……」

「什麼！！！」白小曳簡直晴天霹靂：「他們都瘋了嗎？！」

白清清卻是清冷一笑：「對啊……本來都沒有活的希望了，他們，當然會瘋。」

「你在說什麼？」白小曳看著操控者大卡車的白清清，一臉驚恐。

「這個小鎮的人，本來就活不成了……即使沒有爆發這一次的災難，他們……也依舊會死。」

白清清踩下剎車，口中平淡的口吻，猶如說著現在的天氣。

大卡車的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響起，車內的氣氛，卻無聲得沉重。

「看到前面是什麼了嗎？」白清清纖長的手指，白皙而圓潤，簡直比起羊脂玉還要好看，在車窗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淡淡光暈。

白小曳想，倘若不是在這末世，她一會要求好好摸摸看吧。

順著白清清手指的方向，白小曳遠遠的看到了一座廢棄工廠。

斑駁的建築，立著幾個大大的白色煙沖，在經歷過之前的酸雨洗禮后，已經面目全非……

那是……

「核能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