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衣裙就這麼在自己眼前被生生撕毀。

溫舒宜呆住了。

其實,褚彥生了一副讓天下間女子皆為之傾心的臉,劍眉星目,鼻樑高挺,寡淡的薄唇弧度溫雅優美,面容輪廓極為清晰。像凜冬枝頭白雪,清冷卻不凡。

他的身段體格也自是無可挑剔。

可是此刻,溫舒宜見他如此動作,腦中不由得冒出「衣冠禽獸」、「斯文敗類」八個字。

她的心意已決,奈何根本不懂人事,待自己差不多呈現在帝王眼前時,溫舒宜忍不住身子輕顫。

帝王的唇落在了從未被人碰觸的地方,溫舒宜咬著唇,雙手緊緊揪著身下的錦被,陌生的刺激令得她不住的打顫。

帝王許是良心發現,這時突然抬頭附耳低語了一句,「忍著。」

下一刻,帝王起身,很快褪去了他自己的衣裳,溫舒宜這算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瞧見.不.著寸.縷的男子,一時間忘卻羞澀,竟是看呆了。

許是她的眼神出賣了她,帝王一聲嗤笑,「膽子倒是很大。」

溫舒宜不解其意,在她一片茫茫然時,有種突然被利刃劈開的劇痛襲來,溫家敗落這五年,她學會了故作堅強,絕不會輕易哭出來,但是此刻,她根本控制不住,緊咬著唇,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很疼?」

帝王啞聲問,竟是止了動作。

溫舒宜哪裡敢喊疼,此刻方知她昨晚根本沒有侍.寢,今日是她的機會,她不能自己斷送了。別說是疼了,就算是今日皇上要了她半條命,她也得受著。

溫舒宜紅著眼晃了晃腦袋,一鼓作氣,氣勢磅礴,「不疼的!」

褚彥明顯一怔,但也僅此一瞬,下一刻便再也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心情,他從來不是一個委屈自己的人,也絕不會為旁人考慮,此刻更是順應本能。

李忠守在外面多時,偏殿很罕見的傳出響動。

女子低泣聲斷斷續續傳出,像是故意強忍,但又實在忍不住后逼不得已發出的聲音,若是忽略了帝王的身份,李忠聽著這聲音也覺得裡面的女子著實可憐。

李忠安靜的等著,這一等就到了晌午。

算著時辰也該擺膳了,可偏殿遲遲沒有消停,李忠也不敢打擾。

皇上難得有了興緻,他當然不忍破壞。

此時,涼席微濕,褚彥的理智稍稍回籠,但根本不夠,怎麼都不夠,百忙之中莫名想起了有關溫舒宜的那些傳言,但饒是如此,帝王也不打算今日敷衍了事。

他像是才剛剛覺醒的困獸,一味只想掠奪強勢。

褚彥不是沒有過女人,但從未有一個人令他這般失控。

他此前的確不好女.色,每逢初一十五也是前去後宮「了卻公事」。

在他的認知之中,這種事可有可無,可他身為帝王,自是要為皇家開枝散葉,登基五載以來倒也納了八位妃嬪,可無一人能讓他愛不釋手,如毛頭小伙,汲汲渴求。

極致的全新感受令得褚彥低低輕嘆幾聲,但隨後一切雜念皆被拋之腦後,獨屬於男子的本能被激發……

晌午過後,御前侍衛兼麒麟衛指揮使---傅生前來求見帝王。

他是褚彥的心腹之臣,帝王手中諸多見不得光的事皆是交給他去做。

傅生很納悶,皇上與他約好上午御書房見,李忠為何擋在了殿外,「李公公,我要見皇上。」

李忠訕了訕,他心情莫名激動,皇上好不容易沉迷一次美.色,這是好事啊。

「傅大人,溫美人眼下就在偏殿,傅大人還是稍後再過來吧。」李忠的意思已經很明確。

隱約有女子低泣聲傳出,傅生將將弱冠,雖尚未娶妻,但耳濡目染諸多,自是明白偏殿發生了什麼,他也是昨日才聽說溫舒宜入宮了,倘若他早一些知道溫舒宜的目的……

傅生耳垂一紅,眉心緊蹙,側頭往偏殿方向望了幾眼,隨即轉身大步離開。

李忠接著站在殿外候著,午膳命人熱了一回又一回。

李忠終於耐不住,他也開始急了。

這一等,又是幾個時辰過去了,直至夜幕降臨,李忠終於盼到殿牖從里被人打開。

夕陽已消散在西邊天際,一彎細月如鉤,晚風卷著花香撲入鼻端。

褚彥眉目舒展,整個人看上去透著一股難以言表的輕鬆,甚至是愉悅,就彷彿是積壓了數年的「情緒」,今日統統發泄了出來。

但與此同時,帝王眉目陰沉,又似是心事重重。

李忠立刻迎上前,一靠近就瞧見了帝王脖頸上細細的幾條紅色划痕,一看便知是女子指甲留下來的痕迹。

「皇上,可需傳膳?」晚膳就免了,直接用晚膳吧。

褚彥已饜足,似乎根本無口.舌.之.欲,「一會讓人用轎攆送溫美人回去。」

李忠明了,皇上不重.欲,偶爾踏足後宮,溫美人今日著實辛勞了,的確該用轎攆,「皇上,那……賞賜么?」

按著後宮的規矩,侍.寢過後皆會有賞,溫美人昨晚被帝王召見,今日……又是一整天,故此李忠提醒了帝王一句。

帝王沒答話,望著天際的彎月,神情略顯凝重。

他今日除卻宣見了傅生晌午議事,還有西南王遇刺一事需得處理,可他卻沉迷溫柔鄉,直至此刻才稍顯清醒,這無疑令得帝王開始深深懷疑起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不必了!」丟下一句,帝王往朝陽殿的方向大步走去,背影看上去蕭索慍怒,似是不悅。

李忠,「……」他這下徹底看不明白了。

皇上對溫美人的熱乎勁,當真頭一次見到,可皇上吃干抹凈之後怎的還不太高興了?

****

溫舒宜不知自己是幾時回到了昭華殿。

她只在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抱著她,還泡了一個澡,之後又被人抱著上了轎攆,搖搖晃晃中她實在忍不住,便又昏睡了過去。

徐嬤嬤伺.候溫舒宜躺在榻上時,無意間瞧見她身上的紅痕,頓時觸目驚心。

「皇上他這是……」太殘暴了……吧。

徐嬤嬤默了默,雖說皇上下手過重,但溫舒宜能夠獲寵,這也算是幸事。

溫舒宜睡的很沉,她太累了,以至於暫時忘卻了一切煩憂,睡得昏天暗地,還有細微的鼻音,像是不久之前哭的極慘。

徐嬤嬤不由得心生憐惜,她知道溫舒宜的身世,也大約猜出溫舒宜入宮的目的。人活在世上,多數都是身不由己,徐嬤嬤盼著溫舒宜能走的更長遠一些。

另一邊,帝王遲遲沒有上榻入睡,今日一番酣暢淋漓倒是讓他通身舒暢,但身上雖是舒坦爽快了,眼下內心卻是浮躁不安。

「來人!宣太醫!」

帝王沉聲低喝。

李忠一直立侍左右,溫美人被送回昭華殿後,他就察覺到帝王面容微沉,晚膳也沒用多少,李忠以為皇上今日縱.欲之過,致使身子有恙,當即上前,「皇上可是哪裡不適?」

無論多美味,食多了也有損身子康健。

褚彥一個冷冽的眼神射了過去,驚的李忠脊梁骨一僵。

也是了,皇上何許人也,乃真龍天子,縱使一日縱情,也斷然不會傷及.精.元,李忠恨不能狠狠抽自己一巴掌,當即又退出一丈之遠,半句不敢多言。

不多時,太醫疾步趕來,原以為帝王身子不適,卻不想皇上他是懷疑殿內香料被人做了手腳,待太醫仔仔細細一番查看,如實回稟,「皇上,微臣並未察覺異樣。」

褚彥不信。

若不是那心機美人搗鬼,他今日如何會那般失態?

後宮爭寵手段繁多,迷.香之類最為陰毒,褚彥想起了溫舒宜身上撕碎的那件衣裙,命人將破損衣裙取來,再度讓太醫查驗。

片刻后,在帝王陰鬱的注視中,太醫抖著嗓子道:「皇上,依舊無異樣。」

褚彥,「……」

溫舒宜今日來見他時,他聞到了淡淡的不知名的幽香,她粉顏酡紅,薄汗氤氳時,那香氣更是馥郁。

所以,迷.香並未藏在任何地方,難道是在她身上?

帝王陰沉著一張臉,李忠與太醫皆不明帝王究竟是怎麼了。

直至半夜,帝王仍舊不曾入睡。

翌日一早,傅生被召見入宮。

今日不早朝,帝王著一身玄色綉金龍的常服,墨發梳的一絲不苟,用了墨玉冠半挽,如刀裁的鬢角微濕,他沒有蓄鬚,清雋的面容秀麗,但因著氣場過於強勢冷硬,令人忽視了他的年紀。

「都查清楚了?」帝王嗓音低沉。

傅生抱拳行禮,他總覺得帝王與往日不同,但又說不出來是如何不一樣。就好像……怒火難消?

傅生道:「回皇上,臣的確已經查明。戶部甄大人的死並非他殺,但也並非意外。」

褚彥的手持起一盞降火茶,淡淡啟齒,「繼續說。」

傅生點頭,「甄大人前些日子新得了一美人,是揚州瘦馬,甄大人年已五旬,此前並不貪圖美.色,但這次不知為何,與那瘦.馬.夜.夜笙.簫,近一月從未空過床,於前日夜裡猝死。臣所查,皆與大理寺卷宗記載一致,經仵作查驗,甄大人的確……死於縱.欲過度。」

在燕京世家子弟當中,傅生算是出類拔萃,弱冠之年未曾娶妻,此刻一本正經的談起此案,不免俊臉微紅。

帝王持著茶盞的手頓時一緊,指尖發白。

外表淡漠如初,內心兵荒馬亂……

「皇上?」片刻后,見帝王似是游神在外,傅生又道:「皇上,臣還查出一事。」

褚彥強行回過神,好在他的面容一慣如嚴冬墜落枝頭的冰柱,毫無溫度,讓人無法輕易探查他的心緒。

帝王面無表情,「說。」

傅生道:「那揚州瘦馬是相府二公子買來贈予甄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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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二哈:朕……怎麼會這樣?朕明明不好女.色!這一定不是朕的錯!都怪她太過美貌!

舒舒:算了,下次還是初一十五再爭寵吧,小命要緊。

褚二哈:難道朕昨日表現的不好?

舒舒:→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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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鋼鐵直男癌患者,暫時沒有任何技術……愛上女主之後才緩……慢開竅。

男主是心懷天下和江山的無情帝王,他和所有上位者一樣,女子在他眼裡只是工具,他也一直堅定的認為,他從來不好女.色,直到……遇見了女主,所以,男主現在很懊惱、疑惑、不解、慌張……褚二哈是個驕傲的男.淫.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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