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就當是我虧欠你
眼前徹底黑了。
陳靜惜滿臉是血的模樣不斷在眼前閃現，她充滿憎恨的雙眼和張大著嘴都無聲的控訴著。
「都是我的錯……」
林緗如不斷的嗚咽著，沙啞的聲音叫在場的所有人都痛心不已。
顧君澤緊緊的抱著她，希望能夠讓她平靜下來。
然而姚娜剛才的話對她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她的身體不自覺的排斥著他的靠近。
李勝見林緗如的身體顫抖得厲害，秀眉深深擰成了個川字，深思熟慮了番，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聲的提醒了句：「顧總，夫人眼下似乎有些怕您，我認為您還是暫時與她保持距離為好。」
不出所料，他的話剛說完，顧君澤就冷冷的掃了他眼。
男人順勢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轉向了姚娜，「如果緗如有什麼事，你這輩子都別想從監獄里出來。」
平靜的聲音不帶半點怒意，卻讓人不寒而慄。
姚娜打了個哆嗦，忽然有些後悔剛剛說出那樣的話了，不過念頭僅僅一閃而過，很快就被不甘心所填滿。
她吞了幾口唾沫，強行壓下心頭的恐懼，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無奈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暴露了她的真實情緒。
「你要怪也應該怪你自己，如果不是你沒有解決好內部的矛盾，事情又怎麼會演變成現在這樣？」
顧君澤暗潮翻湧，周身籠罩在層低氣壓中，王林作為警局中最鐵面無私的人，面對他這幅模樣也不禁生出了俱意。
眼神同情的看了看林緗如，押著姚娜快步進了警局。
審訊進行得非常順利，姚娜在門外說出真相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隱瞞，從計劃的最初到實施，她無一遺漏，極其詳細的交待了出來。
王林從房間出來，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身上，他卻覺得寒意一股一股的往上涌。
他從未想過一個人能狠心到如此地步，為了讓被害人保持清醒，在對其進行切割時，給她注射了大量的藥物。
「太殘忍了。」
女警員畢業不久，還未接觸過太多這類的事情，眼下蹲在一旁，哭得厲害。
遞給她一張紙，王林狠狠吸了口煙，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外走。
林緗如已經醒了，只不過身體還很虛弱，見他過來，起身想上前詢問，身體還沒站直，就差點摔倒在地。
「王警官……」費力的吐出三個字，她胸口快速起伏著。
王林委實不忍心在這種時候說出真相來傷害她，但他無法隱瞞，不忍的閉上眼，他咬著牙關。
「兇手極有可能就是許曼芸，但眼下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暫時還無法進行抓捕，抱歉。」
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他們，最後一個音節落下，他掉頭匆忙離開。
林緗如獃滯的看著他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老婆……」
顧君澤伸手搭在她肩上，才開口，女人身體一動，重重的拍開了他的手。
「別碰我。」
哪怕早有預料，在真正面對時，男人還是痛徹心扉。
「對不起。」
僵硬的收回手，他扭頭看向坐在她身旁的林羽碩，神情寂寥。
「照顧好你姐姐，有需要隨時跟我聯繫。」
話落，他與李勝走出房門，安靜的矗立在外面，靜靜地看著屋內。
林羽碩將一切看在眼裡，「姐姐，陳靜惜從未在乎過你，你為了她傷害全心全意對你的姐夫，真的值得嗎？」
答案如何，林緗如心裡十分清楚。
她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可是今天發生的種種對她造成的衝擊實在太大了，她擔心如果繼續與對方同出一個空間，她會說出更多難聽的話。
他們千辛萬苦才握住了對方的手，她不希望自己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說出些無法挽回的話。
「我自有打算。」
吐出這句話，她沒有再回應的打算，疲憊的閉上了眼。
林羽碩又勸說了好幾句，見她不為所動，無可奈何的嘆息了許久，推開門出去了。
「姐夫，我姐情緒不好，你不要把她剛才的話放在心上。」
「我知道。」
顧君澤自覺虧欠林緗如良多，又怎麼會因為這種事情與她生氣。
不太自然的朝林羽碩笑了笑后，從西裝內取出封信遞給了他，「幫我個忙，把這封信轉交給顧美瑩。」
突然聽到他的請求，林羽碩非常不解，微微張口想問，觸及男人眼底的神色，心底突然冒出了個猜測。
或許這個東西能夠成為改變兩人關係的關鍵？
想到這裡，他不敢遲疑，重重頷首后，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發動車子，剛要駛入車流，一輛車突然停在他旁邊，車窗很快被搖下，露出了張俏麗的臉。
「哎，林羽碩，你要去哪裡？」
「有事。」剛給出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駕駛座上的顧美瑩身上，漆黑的雙眼裡爆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解開安全帶下來，他屈指敲了敲車窗。
「伯母，我姐夫有東西想讓我轉交給您。」說著把東西轉交給了對方。
顧美瑩看著手中不算厚的信件，眼皮突突的跳著，有點不敢打開。
沉默半天後，她還是拆開了信封，上面簡短的內容落入眼帘。
她的面色稍微一白，而後迅速恢復了正常。
雖然在國外就聽說了他對林緗如的重視，卻沒有想到為了她，他居然連這種事都敢做。
果然當初決定不插手他的感情是正確的決定。
「謝謝你。」
將東西仔細放好，她看了眼立在一旁的男人，停好車，三步並作兩步進了警局。
顧君澤聽到腳步聲，下意識的抬頭，四目相接的剎那，他們之間的氣氛很是微妙。
「姑姑。」
一如既往的稱呼，顧美瑩心頭百感交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過了良久，她平復好內心的情緒，眼神閃爍的看著他，「當初是我虧欠了你，我會儘力補償的。」
顧柔后一步進來，聽到這句話，心裡疑問重重，扯了扯林羽碩的袖子，「你有沒有覺得我媽跟我表哥有點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