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牛頭
「別妄圖轉移話題!沒用的!」百里凰惡狠狠的說,「得到了熾翎,你難道不該做點什麼嗎?」
越蕭遙驀然將手裡的熾翎握緊了,「到了我手裡,我就不可能還給你……」
百里凰一步步靠近他,「你確定么?它在你手裡根本危險至極!」
越蕭遙有過瞬間的心慌,「你怎麼知道……」
「能用你早就用了,外面那個冰棺里的東西也是佛修對吧?就算你是佛修,你能把這熾翎發揮到最大的用處,但外面那個……恐怕不會允許你在他的底盤提升自己修為吧?」
「你猜到的倒多……」越蕭遙神色有些黯然,「只是你不該知道的都知道啦,最危險的是你才對。」
百里凰絲毫不慌,「如今被困的是咱兩個人,逃的了你,難道我還會怕嗎?何況……」
百里凰眯起眸子,「若你逃不掉,又有何資格與我較量?」
越蕭遙很久沒有說話,靜默良久之後,他掂量了下手心的熾翎,目光很是鎮定的對百里凰說:「這個熾翎,作為交換,我有告訴過你躲避那些和尚攻擊的法子。」
「我也不想和你爭辯,」百里凰直接說,「那熾翎是我從酒哥哥放在我這裡,給我保管的,哦,酒哥哥就是我們巫族九長老,你知道的吧?」
越蕭遙頷首。
百里凰繼續說:「對了,熾翎在我手裡是沒什麼用處,放在你那裡我一點也不可惜,更不說心疼了,完全不存在的事兒。」
越蕭遙探究的目光看著她。
「不必這麼看我,」百里凰說,「冰釋前嫌也可,我並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不要再試圖去坑我了好嗎?對你沒什麼好處的。」
對於百里凰毫無力道的危險,越蕭遙表示輕蔑,他只是垂眸盡量不發出譏諷的聲音。
百里凰看出來了,但是她沒有點破,「隨你吧,只是事情有個輕重緩急,你該明白,不論是對於你還是我,目前最緊要的應該是……如何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她特意加重了後半部分說話的語調,然而越蕭遙卻十分果斷的、在她聲音變得壓迫之時當機立斷打斷了她——
「既然情況緊張,便不必多說了!」越蕭遙轉身,頭髮甩的很麻利,眼神也開始犀利,「咱們分頭行動,找出這幻境破綻。」
百里凰眼眸深了深,一個大跨步便攔住越蕭遙去路,她定定看著他。
越蕭遙接收到百里凰的視線,很不情願的看向她,似乎在問:你到底想幹嘛。
百里凰這時候連笑臉也無法勉強撐起了,她目無神採的看著他:「不要耍小機靈,你以為我是傻子么?」
越蕭遙心說:你不是么?
面上,越蕭遙卻一副不懂的模樣,吶吶的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完,他推開百里凰,還欲往前走。
百里凰鍥而不捨的追上去,堵住越蕭遙去路,情急之下她高聲喊到:「別把別人當傻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么?」
越蕭遙看著她。
「你與那冰棺中人同為佛修,他設的幻陣想必你比我熟悉!對你來說,找到出口不過是遲早的事情,把我這個修鍊廢柴丟在這裡自生自滅,不過是希望我被困於此之後,你可以光明正大拿著我的熾翎走人吧!畢竟死無對證!」
越蕭遙突然的笑了,神色再不是之前的茫然,他的表情很是陰森狡黠,「還不蠢啊……」
他的聲音十分低緩,如同煉獄中呢喃的魔鬼,吐露出的字句都是森寒的很。
越蕭遙背轉身去繼續前行。百里凰屁顛屁顛跟在越蕭遙後面。
越蕭遙餘光看見百里凰一副偷了腥的貓兒般的模樣,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笑容,一點也沒有剛剛被威脅過的怒火。
兩個人走了很久,還是像在一片虛海裡面,腳下依舊踩的是灼熱的岩漿與熾熱的岩石,但自從找到了破解幻境的方法——不去相信這些是真的,這裡也對他們造不成傷害了。
不過……出去的方法卻越加撲朔迷離了。
與出路有關係的,一定是幻境與現實連接的交口,在那裡,遇到傷害是一定會切實損傷到實體的。可惜……
雖一直完好是個萬幸,但同時也意味著出口更加遙不可及。
百里凰忍不住有些心慌。
她不由嘀咕:「你們佛修都這麼兇殘么?不是說出家人為善為德么?怎麼外面的那個越家人,就沒有這個覺悟。」
越蕭遙冷冷看了她一眼,「雖然我也不大喜歡他,但他終究是我越家人,你個外人,詆毀不得。」
百里凰鼓著嘴巴,一口氣憋在胸腔里,說也說不出什麼話,只得暗自轉移注意力,什麼也不說。
百里凰被越蕭遙氣到了,走路也沒有看路,這會兒越蕭遙忽然停了下來,百里凰沒有察覺,當即便裝上越蕭遙這堵肉牆。
百里凰面露茫然的抬頭,看著眼前一片墨色的衣料,再左右一看,是越蕭遙的後背。
真硬,這後背怎麼和石頭似的?
百里凰摸了摸額頭,撇了撇嘴,心下抱怨一聲。
「怎麼了?」百里凰伸長脖子,去看越蕭遙的面孔,卻見越蕭遙把腦袋撇開,避開了百里凰的視線。
「怎麼了?」百里凰又問了一遍,正欲從越蕭遙後面出來,而越蕭遙後面似乎長了眼睛一樣,沒回頭,就精準的把百里凰摁了回去。
他低聲警告:「不要往前面看。」
百里凰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想的此刻他倆算是同一戰線的隊友,於是聽話的沒有看前面。
她聽見越蕭遙深吸了口氣,然後他把衣服上哪塊地方的布料撕碎了。
他轉過身,眼睛定定的看著百里凰,那目光很是鄭重,接著,百里凰視線一黑。
是越蕭遙把一塊布條系在了她的眼睛上。
越蕭遙把那布條纏了幾圈,最終在後腦勺系牢。
布條系完最後一個結時,百里凰聽見越蕭遙猛地鬆了口氣,又彷彿更加緊張了,似乎他接下來要去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