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隱患

第5章:隱患

「嗯。」低低一個音節,已經道盡了久別重逢的感慨。

「是誰?」她的手不自覺的捏緊,她的目光是急切的,「當年,到底是誰?」

月昭估直覺,當年的事情不簡單。她不明不白昏睡百年,醒來后她反覆思考過,仍舊沒想出個緣由來。但是,她一直堅信,背後一定有個推手,在促成這一切危機。

「你以為,一直有一個人?」百年伽輕輕笑了兩聲,笑里也不知是什麼味道。他只是說道:「當年的災難,以及這百年我們巫族的動蕩,是必然的,不是由於誰的陰謀。」

百年伽沒有說得很細緻,顯然是他不想說,但這並不妨礙月昭估看出他積怨已久的情緒。

「你在躲誰?」月昭估忽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百年伽逃避似的,直接推開了月昭估的逼近,他受不了黑夜的沉悶了,直接點燃了燈火。輝煌的燈火照不亮他臉上的烏雲密布。

「到底怎麼了?」月昭估不解,「要是什麼都沒發生,你又在躲誰?」

「不是什麼都沒發生,」百年伽模稜兩可的說,「百年的變故就是遭遇,可是,有些東西它變了。」

「你在說什麼?」月昭估感覺自己和他不在一條線上,「百年的時間是把你的智商給吃掉了嗎?你至於答非所問到這個地步嗎?」

「他回來了。」百年伽眼裡有著恐懼。可惜,埋在陰影里的他,月昭估並沒有看清。

「誰?」

「我躲的人,是獨孤極。」

月昭估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他……」月昭估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和他的糾葛,不是自從獨孤蠻上位后,就沒了嗎?」

月昭估簡直經歷了有生以來最為納悶的時刻,「當年獨孤蠻上位,獨孤極退位,獨孤極不明不白的失蹤,那會兒我也沒見你改頭換面啊?怎麼百年之後,物是人非了,你反而畏首畏尾的?要是有什麼恩怨,他早在百年前就找你去了,至於等到現在?何況……」

她的聲音也漸漸低了。

兩人都有些沉悶。

「是啊,不死不滅的人,又不包含他。」百年伽隨口說了一句。

月昭估敏銳的從他的語氣重再次捕捉到一絲不同尋常……

「沒搞錯吧……」月昭估心頭震撼的同時,不由自主的嘀咕了聲兒。

在百年伽的目光轉向她時,她咽了咽口水。

「不是……」百年伽恍然察覺到不妙,「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沒有思念他,我只是……」

「我也沒說你思念他啊!」看百年伽急著狡辯,月昭估更是急著撇清,表明自己啥也沒意會到,「你還是那個我護著的家族小幼子,難得一遇的先天預言巫師。」

「獨孤極沒有死。」

「嘁,你是想他想得著魔了吧?」月昭估不由吐槽,「百舸皇室的骨是被天地下過咒的,每一代王都活不過千年。」

獨孤極娶她的時候,已經七百歲了。而月昭估沉睡的那些年,正好也是七百年整。算算年月,獨孤極早已作古。

只是……

月昭估忽然又想起那個人……

獨孤蠻,他倒是可能還活著。

「說起來有些抱歉。」

「為什麼?」

百年伽指了指月昭估的身體,道:「你的傷,其實是……」

月昭估打掉百年伽的手指,「我知道。」

「你又知道?」

月昭估懶得解釋。百年伽帶著笑意摸著月昭估的腦袋。

「膽子大了,敢摸我的頭。」月昭估道。

「是膽子大了。」百年伽說。

「你在我身邊潛伏又是為什麼?」

「還是先說說肖弱餌吧,那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月昭估抿唇。

她自從蘇醒后,就一直在查當年的事情,今天她也是一大早就出門了。她今天有點不一樣,走出這座山後,她看見的不是開闊的大道,而是一片水源。

要是普通的水源也就算了,偏偏……水裡面那種鬼祟的氣息讓她很不舒服,她本想速戰速決,打破水源堆積的陣法出去,可是她一味的掙扎反而中了別人的圈套。

她今天,其實死過一次了。

當光埋進深淵的時刻,巫族神鳶啼叫的剎那,死魂將蘇醒。

——這是一血女巫復活的規律。

她雖能死不了,但終究落得一身傷。身體也重回本體,一身羽翼,自己卻短時間內無法褪去。

「原來你是擔心我啊。」月昭估似乎明白了什麼。

百年伽潛伏在葉氏,大抵是百年前她失蹤后,百年伽失了庇護,之後又逢動蕩,於是百氏一脈將計就計,將擁有預言能力的年幼巫師安插在敵對的葉氏。這樣,誰也想不到真正的百年伽到底去了哪,又是否真的死了。

相必當初將百年伽送入葉氏這一遭,百氏家族是用了詐死的方法。

可惜誰都沒料想到,葉夫人那一胎也出了變數,龍鳳胎成為靈魂上的連體嬰,即使後來將二人分割開了,但二人始終存在著靈魂上的羈絆,生相伴,死相隨,還是被動的。

豈不是說,葉輕一要是出了個什麼三長兩短,百年伽因著佔了葉瑤憐的身體,也可能活不了多久么?

因此,百年伽才會老實跟在葉輕一身邊吧?機緣巧合之下,葉輕一跟隨了月昭估,百年伽也非得入月昭估麾下才行。

此番,怕不是擔心她吧?才尾隨她,發現了那處水源的鬼祟?

「你笑什麼?」百年伽戳了戳月昭估的臉,那臉像雞蛋糕似的,柔軟的很。看見月昭估那種不懷好意的笑,百年伽有些膽寒。

剛剛竟不知不覺笑了嗎?或許是吧。月昭估心想。

只是,但凡想起當年,百氏一脈的那位,性子和只老狐狸一般的家主,想讓百年伽好好活下去,卻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自個兒親手把百年伽搭了進去,她就是想笑。

百年伽的目光暗淡了幾分,「你在想我爹。」

月昭估嘴角的笑意收斂,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說這麼直白乾嘛?」月昭估簡直服了,「他好歹是你爹,他不要名譽的嗎?他不要尊嚴的嗎?」

月昭估和年伽他爹,幼時有過糾葛,只是這事,誰也不提。

「還是說說肖弱餌的事吧!你也知道那孩子不對勁是吧?」百年伽先屈服了,他主動岔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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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縱天下:女巫要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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