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此禮，價值連城
蘇老太太氣的不輕。
什麼世道，狗一樣的廢物女婿，也敢在自己面前叫囂？
兩天也想拿下跟裴家的合作？痴人說夢！
正當全場還沉浸在剛剛沈白衣帶來的震驚中時……
門口的迎賓忽然一聲驚喜的高喝！
「城主到！」
全場皆驚，吳洲城主朱子武蒞臨，蘇家上下自然一片沸騰，蘇老太太也趕忙喜悅開口：「快，快迎！」
朱子武腳步匆忙，昨晚雖然天降雷雨，但燕山的封侯大典卻也傳的沸沸揚揚。
在他的地盤出了這麼位人物，他自然要第一時間去拜訪，但怎料那滿山的黑衣軍根本不給他這位城主面子……
整晚也只瞥到那位雪衣候一道背影！
最後還是在他今天一天的糾纏不休下，那位宣令官臨行前才告訴過一句有用的信息……
蘇家出龍！
他這才馬不停蹄的趕往蘇家壽宴，哪怕見那位大人物一眼也好！這吳洲城主之位他坐了七年，若無貴人提攜，恐怕真要在此了卻殘生……
他自然焦急。
否則單憑區區蘇家壽宴，也配讓他親至？
「城主都親自來了，蘇家可是夠有牌面的！」
「那可不是？這要是稍微造勢，蘇家在吳洲城的影響力恐怕能再提上幾成！」
「城主親至賀壽，蘇老太太今晚怕是要笑的合不攏嘴……」
周圍一片議論聲中，蘇老太君滿臉喜色，在家族子弟的攙扶下走入人群迎接朱子武。
然而朱子武匆匆獻上壽禮之後，眼神便一直瞟向人群，沒人知道他在找尋什麼……
「城主蒞臨，老身萬分榮幸，請上座。」
蘇老太太忙不迭的迎朱子武上高台。
然而朱子武沒走兩步，那飄忽不定的視線便定格在腳下踩中的那副畫作上去！
瞥了一眼后，瞳孔一縮，卻匆忙避閃開腳。
「這，這是……」
「家族廢物獻上這幅不值錢的贗品賀壽，辱沒奶奶，畫被我撕了，朱叔叔是文玩大家，讓您見笑。」
蘇添丁湊上前開口。
然而他這話落地，卻引得朱子武面色一冷，狠狠呵斥道：「毀卻至寶，愚不可及！」
「至……至寶？」
全場皆疑惑不解時，朱子武已經將那兩個半幅殘卷放上了桌，撒上些許清水。
他一手用放大鏡看著，另外一手拿鑷子輕輕剔開上層絹布，所有人湊上前去，竟然生生看著他從畫卷內部又取出兩半畫幅較小的畫作！
嘶~
拼接在一起時，不少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那赫然是一副吳道子真跡《倒坐觀音像》！
「這外層畫作的確是贗品，卻是為了保護裡面的佳作而設的障眼法，此禮，堪稱價值連城！」
「這叫贗里藏真！下層絹布的經緯線排布雜亂，明顯裡面夾著東西，但凡用放大鏡細看都不會犯這種錯誤！老太太，您也是文玩行當的老手，怎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
朱子武的接連發問，讓蘇家上下啞口無言，也讓全場賓客也一個個吞咽著唾沫。
「罕見的倒坐觀音，菩薩背影最難畫，此畫神形兼備，問菩薩為何倒坐？嘆眾生不可回頭！」
「吳道子那時尚未成為手段純熟的宮廷畫師，但靈感卻更恣意邪魅，這才是真正的稀世珍品……」
「根據以往的拍賣案例，這幅畫若未毀，價值至少一個億往上！」
周圍賓客的議論，更讓蘇老太太覺得心臟揪痛！她哪能想到沈白衣真有能力獻上至寶，當時草草勘驗便丟了手……
沒想到卻被狠狠打了眼！
「畫是誰撕毀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老太太咬牙切齒的望向蘇添丁，抬手便是狠狠一記耳光。若畫未毀，哪怕先前打眼，也不至於此刻在此懊悔……
「奶奶，添丁也是被沈白衣蒙蔽，您想他一個廢物贅婿，怎麼可能拿的出吳道子真跡？他要麼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要麼這畫就乾脆是偷的！」
蘇國豪見兒子被打，趕忙上前幫他狡辯。
妻子魏姝連忙附和道：「對，他們那一脈過的並不如意，否則這價值連城的畫作，沈白衣捨得送給您做壽禮？」
「沒錯，他肯定是偷的！沒準是想藉此陷害蘇家……」
蘇悅也隨聲道。
這話讓蘇老太太怒氣漸消的同時，一旁的城主朱子武卻一挑眉頭詫異道：「你們說誰？沈白衣？」
「朱叔叔您忘了，我們蘇家的廢物女婿，蘇晴夏的丈夫，兩個月前選婿時您作為嘉賓見過他……」
蘇添丁再度開口，這句話卻像是炸雷一般驚起了朱子武的記憶，兩個月前蘇家選婿時他曾匆匆一面見過這個沈白衣。
那天來者盡皆西裝革履，唯獨沈白衣那身白襯衫，讓他一眼記住。
昨晚燕山封雪衣候，那道昂然上山的背影驟然和印象中的沈白衣在朱子武腦中重合！
望著桌上價值不菲的吳道子真跡，尋常人能有這眼光？有這手筆？
蘇家出龍，原來如此……
朱子武只感覺大腦里嗡的一下，瞬間便想明白了始末，迅疾抬頭望向周圍的蘇家，卻面色驟變發出一聲冷哼！
「凡胎肉眼，不識真龍！」
旋即竟在眾人的詫異中，扭頭拂袖而去……
老太太愣在了原地，這話聽著熟悉，卻並未往沈白衣身上聯想。只以為朱子午是在憤怒他們毀了一幅佳作，於是望向身邊的孫兒和孫女。
龍頭杖狠狠杵地，瞬間沒了先前的好心情。
「你們倆最好給我爭點氣，若是競爭不過蘇晴夏，敗給他沈白衣，那時別怪奶奶無情！」
……
幸福小區，蘇晴夏家。
「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這種時候簽什麼軍令狀，想讓我們全家都去睡大街？」
岳母曲紅梅暴跳如雷。
就連在壽宴上一語不發的岳父蘇國慶，此刻也指著沈白衣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真是瞎了眼才會選你做女婿，你毀了我女兒一生幸福，還要毀了我們這個家！以老太太的精明你怎麼跟她斗？」
「壽宴送贗品，現在還幾近被逐出家族，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沈白衣只是想讓我們全家受盡整個吳洲城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