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04《算計》

妖變是指的人死後的一種變化，而非死前變化。

而多鐸的血竭是在死前發作的。

而事實上多鐸也絕對不是第一個血竭之人，在多鐸之前還有人曾經也有這樣的情況，也許一次兩次是巧合，但是三次四次絕萬萬不會是巧合。

「是他自己提出來要你第二次救治他」？路川問，他是聰明人當然能夠想明白其中的問題。

在多鐸之前霍妃便已經知道第二次接受不死血會是什麼後果，霍妃也定然會事先將其後果告知，但是最後多鐸還是這樣死了，說明是他自己的選擇。

霍妃點了點頭。

「其實不管如何都無法逃脫最後的結局」！霍妃淡然道。

無論是多鐸還是呂無妄，這樣多活兩世之人最後都絕對不會有好結果，也許是破壞了天定的生命平衡遭了天譴，亦或是本身不死血就是有問題的。

最後他的結果都不好，所以最後多鐸全身潰爛而死，即便是生前有最好的法師日日誦經也再無法避免死後的妖變，因為前一次死亡已經通過不死血避開妖變，這第二次是無法避開，最後的結果只能是挫骨揚灰屍骨無存。

多鐸和呂無妄最後都是沒有留下屍體。

「後來我就給這種病起了一個名字，既然是全身的血液枯竭，那就叫著血竭」！霍妃說。

「難道唐淺的情況和你有關係嗎」？路川問，但是心頭又默默否定。

中間或許有些聯繫，又或則沒有聯繫，很是微妙，唐淺不是尋龍，尋龍的管理及其嚴格，絕對不會允許龍戶外流，所以唐淺不會是尋龍。

一個非尋龍之人確得了一種疑似尋龍龍戶才有可能出現的病，而且是僅次於龍王的龍戶。

「我怎麼知道」！霍妃理直氣壯的說，不允許路川懷疑自己。

「你沒對自己的血液檢測過」？如今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血液檢測已經是相當發達的技術。

「曾經讓人檢測過，但是得出的結論不大，與普通人的血液差別不大」！她說。

尋龍有自己的實驗室，專門從事研究尋龍血脈的，尤其是對她的血研究最多，但是這麼多年年來都沒有任何結果，只是在她的血液中發現了一些常人血液所沒有的物質，但是這種物質沒人知道，當今世界還沒有發現過，所以說效果不明顯。

就算是知道有不一樣的地方，但是你不知道這不一樣到底是什麼，那也是白搭。

這些年尋龍一直致力於對血液的研究，一直沒有什麼成效，那種物質至今還沒有把發現，確切的說在資料庫裡面是不存在那奇怪的物質，實在是想不多千年前的人類是怎麼將那中奇怪物質找到的。

也許整得如同猜想那樣，不死葯的出處是神，在科技都不存在的上古時代，當時人類才脫離茹毛飲血，怎麼可能製造出那樣的東西，也只有神話中的神有那樣的能力。

霍妃也在想，如果這種物質被人發現並利用起來，是不是會提高人類的壽命？那將會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不過知道這些的人基本上都已經不在了。

霍妃活了千多年的歲月，對『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比任何人都要深有體會，有些東西不能為外人道也。

而之前霍妃說長生不死也是一種病，這樣說來的確是一種病，看來老話說的不錯：是葯三分毒。

長生不死葯也是有毒的，這不就已經死人了。

但是路川始終想不明明白唐淺怎麼會和這件事情扯上關係？唐淺的生活很簡單，沒什麼複雜的社會背景，二十三年中有接近二十年都在學校度過，沒有自己這樣到處跑，沒遇上什麼危險。

路川感覺腦海中有一團被混亂的線，找不到丁點線頭。

「如果你想知道具體情況，可以找唐淺的父母問一下，為人父母者或許比你知道多一些」！一語驚醒夢中人。

但是很快路川又搖了搖頭，一切隨緣吧，有些事情多過去那麼多年，即便是找到問題的源頭也無法復活一個死去那麼多年的人，或許唐淺的父母已經從那場傷痛中回過神來，如果自己再去刺激，無異於揭開舊傷疤，這種事情自己是不如霍妃那樣在行的。

霍妃沒說什麼，淡淡一笑，這是路川的事情，和她沒多大關係，天塌下來都覺得無所謂。

路川腦海中一直在想唐淺的事情，到底是什麼讓她慘死，在女人最美好的黃金年齡。

「傳說有一種古老的秘術，可以李代桃僵」！霍妃說道。

路川一怔「什麼意思」？隱約間透過字面明白霍妃所說的是什麼，但是還是要確認要一下。

「不明白嗎」？霍妃笑了笑「應該算是一種古老的邪術，能夠將一個人的病痛轉移到另外一個人身上，甚至是手段強大這能夠轉移壽命」！

路川神色微變，傳說中的降頭就有這等能力。

「這種秘術只在傳聞中出現，我沒見過」！霍妃說道，她是長生不死百邪不侵，任何力量對她都沒用，所以她不需要了解那麼多以防不側。

「林小藝是擺渡人家傳人，或許他知道」！霍妃提醒。

路川腦中靈光乍現，他怎麼將林小藝這人給忘了，林小藝是走偏門的人，用的都是一些失傳秘法，或許林小藝知道，而且他想到初次遇到林小藝時候對自己所說的話。

林小藝這兩天一直在鄒文東那裡，很好找，當即路川就聯繫林小藝見面。

這兩天林小藝一直面對一個老頭子，實在是有些扛不住歲月的代溝，就差一個能夠說話聊天的人，路川的這個電話等同於將他從水深火熱中拉了出來。

霍妃不願意出去，嫌這天氣悶熱，不如在家裡面吹空調涼快。

「怎麼樣？有沒有人出來」？聞琦和羅浩兩人很早就溜進小區觀察情況，在在這樓梯口蹲守了都快一個小時，眼睛就一直盯著那房間的門，沒有絲毫動靜。

早上很早就過來，兩人是坐電梯上來的，同行的還有一個女人，身材高挑，長發披肩，一身黑色絲滑的弔帶裙，手上提著早餐，那女人先一步按了電梯樓層，當時羅浩的手就僵住了，因為那女人按的是十八層的電梯，羅浩一驚順勢便按了十九樓。

果然，那女人在十八樓出的電梯，聞琦與羅浩兩人是親眼見到她打開十八樓二號的門，之後兩人在十九樓出電梯繞道十八樓的樓梯口蹲守，但是一直未曾看到那女人出來，都一個多小時了。

「今天不是工作日嗎」？羅浩看了看手錶，已經九點多鐘，按照這座城市早九晚六的情況，這個點應該已經出門才對。

這讓兩人失算，原本就想著今天是工作日，這樓裡面應該沒什麼人，好動手，但是兩人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先不說路川與霍妃是否有工作，光是兩人這兩天才回到這裡，在外面那麼多年，意味著在這座城市是不見得有工作，怎麼可能第二天就出門上班？

聞琦與羅浩倒是真沒有想到這個。

「要不直接衝進去吧，將那女人給放倒」！羅浩揮了揮拳頭，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鼓起來，這些年走南闖北也是練過的主，對付一個女人應該並不難。

「我記得她帶的是兩早餐」！聞琦說，這就意味著屋裡面還有一個人，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屋裡頭可能是一個男人，這不見得是一件好辦的事情。

「再等等看吧，我就不信他們一整天會不出門」！

路川與霍妃兩人還不知道自己竟然被人給蹲守。

正想著，羅浩這邊手機響起，手機來電顯示是『祁山』兩個字，兩人對望了一眼，對這對兄妹不怎麼待見，小小年紀竟然踩到自己頭上去。

羅浩結果電話，語氣有些生硬。

那頭是祁山的聲音。

「浩叔，都來這邊這麼些天了，不聯繫一下我們，告知事情的近況，是不是顯得有些過不去啊」！那頭祁山冷嘲熱諷的說道，聲音陰惻惻的，讓羅浩怒火中燒，就像吼他一句，但是還是忍住了。

「這幾天忙」！他冷道，邊說邊走，走到上面轉角的台階上，免得聲音傳出去，不好。

「哈哈哈，我竟然還不知道你們在這邊有別的事情可以忙」！祁山道。

「哼，我羅浩出來的時候你小子還沒有剃胎毛呢，難道什麼事情都需要向你們說一些嗎」？羅浩壓低聲音道，聞琦在一旁也是沒好脾氣，那頭祁山的聲音她也能聽到。

「浩叔這話說得，您是老人了，知道的事情自然比我們兄妹二人多去了」！那頭傳來一個年輕女孩子聲音，顯然是祁露，祁山的親妹妹，這兄妹二人深的夫人的喜愛，如今可謂是委以重任，地位比起那些老人都要高，自然不會將別人放在眼中。

「夫人已經到了這邊，希望不要辜負夫人的期望」！祁山說道。

羅浩這邊剛想要說什麼，突然聽到有電梯們打開的聲音，聲音是從十八樓那裡傳來的，同時一個男人的咳嗽聲傳來。

羅浩與聞琦一怔，聞琦躡手躡腳的走到樓梯口，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走進電梯。

「怎麼？浩叔信號不好嗎」？那頭祁山劍羅浩半天沒有回答，不大耐煩，心頭也不大高興。

「不好」！羅浩冷冷的回了一句。

「好不好無所謂，將事情替夫人辦好就行」！

「浩叔，我還是勸你一句，有些事情看開一些，自古江山代有才人出，你們的時代已經過去，如今是我兄妹二人主事的時候，我們取代你們就如同當年你們取代那些老東西一樣」祁山陰惻惻的說著，頗有一種警告的味道。

羅浩冷呵了一聲，祁山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當年他們對待那幾個老人不也是如此嗎？果然是一代新人換舊人，自己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終究是要淪為人下人。

那頭祁山已經掛斷電話。

「什麼東西，也敢在老子頭上撒潑」！羅浩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然後看向樓梯口那裡的聞琦「是出去了嗎」？

聞琦點了點頭「出去了一個，屋頭應該只剩下那個女人」！她說，羅浩點了點頭，只有你那女人事情就好辦了。

「別回頭那男的回來了」！羅浩是。

「應該不會，我看電梯一直到了地下停車庫才停下，估計是要出去」！察言觀色聞琦自小明白，注意力超過一般人，能夠留意到周遭很多事情，

路川出去之後整個屋子裡便顯得極為安靜，靜悄悄的，霍妃閑來無事，打開電視，將聲音開大一些，有時候太安靜也不是什麼好事情，手上遙控器隨便摁著。

另一邊霍妃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好奇心，想要在這屋裡找出一些唐淺過去的痕迹，到處翻來翻去，路川所描述的關於唐淺死亡的情況讓霍妃心頭有了一些想法，有些事情不可能會那麼蹊蹺。

正翻著呢，外面門鈴響了，霍妃一愣，難道路川這麼快就回來了，這才不到十分鐘吧。

「自己開門」！霍妃沒好氣的說道，但是外頭沒有說話，只是一直敲門，霍妃被聲音吵得沒什麼耐心。

房門咔噠一聲打開「下次自己記得帶鑰匙」！霍妃沒好氣的說道，開了門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就朝著屋裡走去。

就在一瞬間霍妃感覺得到後背有一個東西抵在他腰間，同時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白色毛巾一下子捂住她的口鼻。

......

林小藝到約定地點的時候路川就已經在哪裡等著，林小藝倒是一副挺開心的模樣，老遠就開始打招呼。

這兩天在鄒文東哪裡住著雖然不錯，但是總感覺不自在，一個□□十歲的老頭子，兩者之間的代溝實在是不小，都快事一道深淵不見底了，至於鄒文東身邊的助力薛城那就別提了，和自己壓根沒交流。

鄒文東的孫女倒是一個不錯的姑娘，挺漂亮的，原本林小藝倒是想要勾搭勾搭，但是人大小姐都懶得理他，也沒說上話。

難得今天路川找他，他自然高興。

「路哥，怎麼突然想起我了」！林小藝雖然在和路川說話，但是一雙眼睛一直往四周掃視，突然發現路川選的這個位置倒是挺和自己胃口的，走位有不少小姐姐經過，挺好的。

「有點事情想要問一下你」！路川說道。

其實這段時間林小藝對路川也是挺好奇的。

「李代桃僵」？李曉藝愣了愣了神，眼珠子咕嚕直轉，過了老半天才說話「你說的應該是一種替死嫁接的術法吧」！

路川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只要是指的同一個意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