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楊老爺子

郝大力的眼神之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腦中十分的懵圈，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楊天樂，自己以前欺負程讓的時候，都是楊天樂出來替程讓解圍，而郝大力的耳邊也總會聽到那熟悉的三個字，天樂哥。

震驚之餘，以至於郝大力都忘卻了將地上的這一百萬撿起來，不止是郝大力，還有郝大力身邊的小弟，皆是目瞪口呆。

「怎麼了，不認識我了？看你的樣子好像還沒有怎麼盡興，要不要繼續這個遊戲？」楊天樂似笑非笑的說道。

郝大力聽到楊天樂的話，從震驚之中恢復過來，苦笑著搖搖了頭，表示拒絕。

楊天樂這麼說也只不過是想教訓郝大力一番，並且替程讓解圍，而現在目的也已經達到，自然也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不過就在楊天樂臨走之前，故意掏出口袋中的手機在手中故意揚了揚說道，彷彿是在告訴郝大力是在告訴郝大力，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接著楊天樂便頭也不回的轉身，打開車門坐在了后位，夏江則是回到了自己的駕駛位置上，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情並不怎麼感興趣，只是按照楊天樂的吩咐將這場戲看完了而已。

楊天樂現在的位置距離自己曾今的家並不太遠，只要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再轉個彎便到了，這條路楊天樂不知道走過多少遍，所以映象很深刻，現在也用不著程讓帶路。

車上，夏江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幾個人是什麼人，看起來不過就是一群小混混，明明你自己可以出手解決的，為何還要給他們一百萬？」

「你是在心疼那些錢么？」楊天樂沒有回答而是問道。

「那些錢反正也不是我的，我心疼什麼。」夏江一臉無所謂回答道。

「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用錢解決，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兒，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用其他的方式解決。至於那些錢也不過只有一百萬而已。」楊天樂緩緩說道，似乎是在教女孩做事的道理一樣，夏江對於楊天樂的做事風格再清楚不過，從來不喜歡別人指手畫腳的，也就沒有再多問。

不一會兒車子拐彎在一棟老且破舊的房子面前停了下來，楊天樂看著這棟破敗不堪的房子，思緒萬千，佇立在房子面前好了一會兒，十年前他離開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現在還是這個樣子，楊天樂不免有些觸景生情。

「老爺子，我回來了。」

楊天樂走進房屋，屋內一張木床，一張木桌就佔了近一半的空間，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還形容。而在那木床之上，一位兩鬢斑白枯瘦如柴的老人歪著腦袋，正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目光則是放在了正進門的楊天樂身上，除此之外屋內還有一位婦人正在打掃著屋子。

老人身著一件單薄的寸衣，臉上滿是褶皺，稀疏的毛髮印證著他的蒼老，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看見楊天樂到來的他嘴邊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也沒法說話，甚至連下床也變得十分困難。

「程嬸。」楊天樂親切的呼喚道。

程讓的母親看見楊天樂回來有些激動，楊老爺子病重就是她聯繫的楊天樂，不然楊天樂可能還不知道此事，「天樂，回來就好。」

「這十年多虧了程嬸您照顧我爺爺了，我在這兒給您磕頭道謝了。」說完，楊天樂便下跪給面前的中年婦人下跪，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跟隨在楊天樂身後的女子，還從沒有看見楊天樂對任何人低下過頭顱，現在不僅是低下了他的頭顱還連帶著雙腿跪下，由此可見楊天樂心之誠，意之切。

「天樂快起來吧，我也沒有做什麼，不過是每日幫著給你爺爺送點吃的，我們雖然苦點，可是比起你和爺爺來都算不了什麼。」

程嬸也知道楊天樂和楊老爺子的苦境，十五年之前楊洪帶著五歲的楊天樂來到南堡市的時候，日子就過的並不太好，加上楊老爺子大病一場之後，身體日況愈下，在楊天樂離去后甚至連自己下床也做不到，只能由別人來照顧。

也正是這個時候楊天樂才會拜託程讓的母親來照顧自己的爺爺，程讓的母親也就此沒有任何條件的答應下來，這一晃十年過去了，也多虧了程讓的母親，楊老爺子才能夠撐這麼久，等到楊天樂能夠回來。

「程嬸，我想要和爺爺單獨說些話，夏江你也出去把。」楊天樂委婉的說道隨後將目光放在夏江身上。

楊天樂與楊老爺子離別十年重逢，心底有許多的話想要對楊老爺子說說，兩人也十分識趣的選擇離開屋子，去往了外面。

雖然老人卧病在床，面容上有些憔悴，可目光堅定的正望著楊天樂，眼神中好像是在對楊天樂訴說著一切。

現在四下無人，楊天樂趴在老人的床邊，盡量的控制自己的哭聲，不想讓自己的爺爺看到十年過去自己還是這麼的軟弱，可是親人離世，又有幾人不會落淚。

在楊天樂的記憶之中，一直都是他的爺爺在這兒陪伴著他，現在十多年過去了，深厚的感情，諸多的記憶一下子湧現在腦海中，楊天樂的情緒如同一條決堤的大河，泛濫開來，放聲痛哭。

啪的一聲，老人用儘力氣奮力的將手捶在木床之上，是在要告訴楊天樂不許哭，老人說不出話，只能用身體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楊天樂對於老人的舉動再清楚不過，也明白老人為何不許他哭，老人曾對他說過，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眼淚，眼淚不會換來旁人的憐憫，只會換來嘲笑，不管遇上什麼事情。老人對他說過的話，並不止這一句，足足有數萬句之多，可天樂對於老人的每一句話，以及他的教導都深深的記在了腦中，不曾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