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平常背後
轉了個身，莫離朝著一邊人少的地方走去，但她剛走了幾步，被人攔住。
眼前，黑色的衣服，白色的腰封，身高比例勻稱，面容姣好，不是司徒燼還有誰？
司徒燼身邊跟著一個男人，是個莫離不認識的。
一看見莫離還不等司徒燼說話，就聽那個人調侃莫離：「看不出來，近看人這麼美，難怪你看的都要把魂兒丟了。」
那人開玩笑莫離只是看了一眼，她看司徒燼問：「你也來慶生？」
「本來不想來，聽說你在，跟來看看。」
「你這也太直接了，虧我還想借口給你。」
跟來的人說完對著莫離笑了笑，舉了舉酒杯，做了個失陪的姿態，轉身去其他的地方了。
司徒燼在周圍看了一下，做了個我們去那邊的手勢，莫離也覺得現在走也不是時候，就跟著過去坐下了。
這邊是個獨立安靜的地方，這種地方，像是他們這年紀的人，都在熱鬧的地方，極少會在這裡，莫離坐下也覺得這裡安靜，她就對著外面的海邊景色出神。
比起之前的幾次相見，此時莫離更加淡然了。
為什麼？
為了一次次的見面，見得多了，也就不在介意了。
莫離正對著窗外的景色出神，司徒燼拿了一張照片給莫離，從桌上推過去，引起了莫離的注意，莫離轉身朝著身邊的人看，司徒燼說：「一個病人。」
莫離下意識拿起照片看了一眼，年紀二十多歲，面容清秀，但她睡著了，看周圍的環境，她病了！
莫離看司徒燼：「什麼人？」
「那年你和我說那事，我有些受打擊……」
司徒燼邊說邊觀察莫離的表情，莫離的手捏著照片，緩緩放下，轉開看著風景：「過去的事情，何必再提。」
「我想死的明白一點。」
莫離下意識看司徒燼：「這不是活著么？」
「……可比死了還難受。」
莫離沒說話，司徒燼看著照片繼續說：「我想了一夜，終於想明白，你選擇了相信，我應該接受現實，因為我愛你！」
莫離低頭看著手，她有些緊張，即便做好了心理準備，她也還是緊張。
只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愛不愛似乎也不重要了。
「過去的事情，你可以不提。」
莫離看他，司徒燼搖頭：「不提這裡堵。」
司徒燼把手放到胸口，為了避免莫離繼續不理他，他先看向窗外，繼續他的話題。
「本打算第二天跟你求婚，花都準備好了，卻接到舅舅的電話，表妹以死相逼，從高處跳下，摔成了昏迷。
他們擔心我不理這件事，斷絕了我所有的聯繫，我被迫跟他們離開。」
司徒燼看向莫離，兩人四目相視，莫離看向桌上的照片，照片的人是植物人？
「家裡要求我擔起責任，娶表妹，但我只是留下來照顧，我的身份上，是未婚。」
「……」
莫離思緒有些亂，她想起來，但她還沒等起來，就看一個人從對面走了過來，看見這個人莫離有些緊張。
宮卿煜怎麼來了？
「司徒也在？」
宮卿煜走的很快，但是絲毫看不出他的匆忙，他走來還優雅的打了個招呼，而後彎腰下去在莫離的嘴上親了她一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卻在宣誓他的所有權。
離開宮卿煜轉身看向司徒燼：「打擾沒有？」
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很淡，盡顯他的優雅。
一時，司徒燼和莫離都在沉默。
拉開椅子，宮卿煜坐下，握住莫離冰涼的手，看司徒燼：「怎麼了？」
司徒燼這才回神，淡然一笑：「解釋一下當年的事情。」
宮卿煜面容不改，俊臉一抹淡然，毫無惡意的笑了笑，盡顯他的溫和，揉了揉莫離的小手，看了她一眼，看向司徒燼：「你說你表妹跳樓的事情？」
「……」
司徒燼沒說話，他的目光在莫離那裡。
宮卿煜說：「我相信是個誤會。」
司徒燼端起酒杯喝了一點酒，勉強笑了一下，他相信有什麼用？
正打算說什麼，江川已經從一邊走了過來，莫離有些頭疼，而且是越演越烈的疼，她靠在宮卿煜的肩上：「我累了！」
宮卿煜抱過莫離，起身帶著莫離出門。
莫離靠著他，宮卿煜低頭在莫離的額頭親了一下，周圍的人都在看，一時間也是眾說紛紜。
有人認出他們，背後開始議論。
「不是說宮卿煜被迫？」
「做做樣子而已，何必當真呢。」
「不像是。」
司徒燼看著他們離去，耳邊是無數的噪音。
……
莫離到了車裡就趴在了宮卿煜的懷裡，宮卿煜抱著人，臉色驟然冰冷，那種冷是被冰雪覆蓋的。
沈越馬上啟動車子，送他們回去。
司徒燼一手環抱莫離，一手掀開莫離的髮絲，莫離臉上蒼白，髮絲裡面也都被汗水浸透。
雙臂收緊，宮卿煜低頭在莫離肩上咬了一口。
莫離疼的睜開眼睛，宮卿煜才放開她，他們四目相視，宮卿煜狼一樣親了她一口，離開后，呼吸起伏。
「下次打斷你的腿。」
這不是威脅，他真想！
莫離看著他，閉上眼眼淚從眼縫流出，她不想說話。
宮卿煜的雙手用力收緊，怒吼：「哭什麼？」
沈越嚇得差點撞車，忙著穩住。
莫離也不回答，緊緊縮在一起，宮卿煜更用力的摟著她：「你要氣死我？」
即使語氣緩和，莫離也不回答，宮卿煜死死的抱著。
沈越的車速也是全速，車子停下，沈越忙著下車繞到後面拉開車門，宮卿煜把莫離直接抱到下面，而後朝著院子里走。
這一路，莫離開始哭泣，彷彿是悔恨當年錯過什麼，宮卿煜的臉色冷的可以殺人。
進門的時候，莫家所有人都在看莫離他們，也搞不清楚是怎麼了。
想到大白天小姐就跑了出去，可能是因為這件事。
上了樓宮卿煜把人按住，不顧莫離要她。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莫離開始的頭疼被醉意取代。
宮卿煜給她喝了點酒，但她沒有醉的不省人事，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也興許是這樣，她才覺得委屈，才拚命似的跟他抗爭。
他們像是打架一樣，纏綿了一個晚上。
早上起來，莫離稍微動了一下，身後的人立刻收緊手臂，她轉身去看，宮卿煜已經起來了，開始又一輪的熱身。
莫離先是發獃，後來開始拒絕，她罵他她要死了，他就在她臉上親吻。
他說：「你是我的。」
莫離不管那麼多，她要死了！
可結果，莫離還是輸了。
等他們出去，莫離就在考慮，她要走了。
想法是好的，但想走豈是那麼容易的，有了幾次前車之鑒，這次宮卿煜的預防絕不是那麼簡單。
他們出行，可以看到的地方几乎都有他們的人，宮卿煜還特意和莫離說了這件事，告訴你那裡有人，免得你跑。
莫離看著他：「我也不是嚇大的。」
「你也算聰明，不會明知跑不了還費力氣。」
他們上了車就開始唇槍舌戰，你不讓我我也不讓你，但吵架的時候吵得格外溫和。
誰也不生氣，你一句我一句，吵到不高興時換一個話題，就好像換衣服那樣簡單。
翻篇就不在理會前面的話題，誰贏誰輸也不在意，全然一門心思注入新話題。
沈越開著車，完全不能理解，他們怎麼長大的。
了解對方就像是了解鏡子里的自己。
車上下來莫離低頭看著鞋子，她穿著長裙，長寬的風衣，下車的時候看鞋子看的發獃。
車子地面宮卿煜看她：「怎麼了？」
「鞋子髒了。」
莫離彎腰下去，本來是打算擦乾淨，等她彎腰宮卿煜也從另外一邊走來了，而且是沒猶豫的蹲下給她擦鞋子，擦好把紙巾扔到一邊的垃圾桶，轉身回來：「走吧。」
莫離跟著他，好像一切都很平常。
但這平常的背後，看的沈越整個人如遭雷擊，他們，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