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白玫瑰的花語
「這不是你很樂意看到的嗎?又何必來這裡惺惺作態?」莫念塵抬起眸子,目光冷冰冰的。
沒有恨意,沒有仇視,只是淡淡的,如同一汪死水,看不到任何的變化。
這樣目光卻讓曾源的心裡受到了極大的震動,他以為,她至少是帶著恨意的。可是她這目光,平靜的可怕。在這雙眼睛里,他看不到任何感情的變化。
曾源皺起了眉頭,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想看到的。
「這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他沒有做過的話,又怎麼可能會有證據?」曾源又道:「我是看不慣他,我做的事情也只是作為一個好公民該盡的職責。如果那些證據是我偽造的話,法官又怎麼會判他的刑?你總不能說他們都是被我收買的吧。塵,或許是你看錯了人。」
聽著他一本正經的義正言辭,莫念塵突然笑了。
這笑容里,飽含了許多東西。
這笑,讓曾源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不懂,她到底在笑什麼。
莫念塵由輕笑慢慢的轉面了大笑,笑的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塵……」曾源叫了她一聲。
莫念塵抹了抹掉下來的眼淚,抽了抽鼻子,「曾源,我曾經以為我有一個好兄弟,一個好戰友,一個可以永遠放在心裡的好朋友。我心裡珍藏著那份感情,到現在我才看清,我這所謂的珍惜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曾源看著她,她眼裡的笑容那樣的刺眼。他微蹙著眉頭,心也跟著微微痛起來。
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控。以前,就算是面臨著死亡,她也不曾哭過鼻子,也是很冷靜的對待。如今,為了一個男人,她又哭又笑,在他面前完全沒有一點點形象了。
「我做這麼多,都是為了你!」曾源痛心疾首,不解的看著她。
莫念塵紅著眼眶,咧著嘴,「曾源,沒有意義的。你做再多,也沒有意義。你只會把我對你僅有的一點點好感,全都抹盡。從此以後,我對你只有恨。我們再也不會是朋友,只會是敵人!」
她絕情的話響在曾源的耳邊,如同一把利刃在他心上用力的戳著,血液四濺,千瘡百孔。
只覺得胸口上有一塊大石頭壓住了,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他緊握著拳頭,剋制著自己的快要衝出來的憤怒和嫉妒,冷眼看著她,「就算是你兒子,你也不管了嗎?」
莫念塵的心被狠狠的捶打了一下,她咬著唇,瞪著眼睛,「你說什麼?」
「你有一個五歲的兒子。塵,我不介意他的存在。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可以把他當成親生的孩子一樣看待。塵,我做這麼多,只是為了你。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我渴望有一天,可以結束所有的任何,來到你身邊,跟你永遠在一起。你是我這麼努力的動力!你懂嗎?你在我心裡的地位,比任何事情,任何人都重要。」
曾源一步步靠近,他的手撐在床面上,湊過了臉盯著她。
在他的眼裡,莫念塵看到了隱忍的憤怒。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陰冷的眼神和冷漠的表情,如果是換面另外一個人,恐怕都嚇得腿軟了。
但莫念塵不是別人,她直勾勾的對上那雙眼睛,沒有一點閃躲。只是心早就翻滾起來,無法平靜。
她知道她現在最重要的人是靳劭辰和土土,現在靳劭辰已經被抓起來了,他又提起了土土。這個人,他真的可以做到不擇手段。
「塵,我愛你,所以我不介意你的過去。你應該了解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想得到的,我看中的,我都會得到。哪怕付出再多時間,再大的代價,我也要得到!你,是我計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曾源輕言細語,他自以為的溫柔,卻在莫念塵聽起來那樣的陰毒。
她不需要這樣的愛,就像靳顏對待歐陽依一樣的那種感情。那不是愛,那是變態的傷害。
「你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愛!你只為了你自己的利益,滿足你自己的私心,你在無底細的傷害你所謂愛著的人。曾源,這不是愛!」莫念塵冷靜下來,她無法保護靳劭辰,但一定要保護好土土。所以,她必須得冷靜下來。
曾源嗤笑一聲,緩緩伸手撫上了她臉上的一縷發,「塵,對於我來說,我自己喜歡的人,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來愛。你只是一時間沒有想通而已,等我們在一起了,時間久了,你自然而然就明白你最需要的人是誰,你追求的愛情又是什麼。」
他冰涼的手指輕輕的擦過她的臉,她的身體僵直著,目光緊鎖在他的那隻手上,任由他將那縷發勾到耳後。突然,他的手一下子扣住了她的後腦,往他胸前一帶。
莫念塵僵硬著身體,才沒有撞上去。她咬著牙盯著他,「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我承認!對我誓在必得的人,我寧願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你……」
「塵,我後來又找人看過,六月十六,是個黃道吉日,宜嫁娶。這一天成親的夫妻可以比翼雙飛,白頭偕老,兒孫滿堂。」他聲音輕柔的看著她說:「離十六還有五天了,我早前讓人找世界頂級婚紗設計師訂製的婚紗,應該也快要把婚紗送來了。相信我,你一定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他湊過去,想親吻她的唇。她用力的撇過臉,他的唇擦到了她的臉。
他笑,放開了她,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好好休息,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過。」
莫念塵的身子顫了顫,看著他瀟洒的離開了病房,她眯起了眼睛,手緊緊的抓著被子。
他在威脅她,用土土來威脅她!
。
六月十五,天氣有點陰沉。
莫念塵穿了一條藍白拼接的無袖長裙,走進了監獄里。
她看到了許久沒見的男人,此時他穿著灰黃色的囚服,臉色不太好,有些滄桑,下巴生了些鬍鬚,不過依舊不影響他的容顏。
「你怎麼來了?」靳劭辰坐在她對面,隔著隔離窗,拿著電話。
莫念塵一直注視著他,目光在他的臉上流連,她抿著唇,笑著說:「想你了。」
靳劭辰也勾起了唇角,「想我了現在才來,會不會有點遲?」
「如果想你的時間就來看你,我怕我會待在這裡走不了了。」莫念塵聲音很溫柔,眼神也很溫柔。
那眼神看的靳劭辰心都酥化了。他多想將她抱在懷裡,狠狠的愛一下。
只是現在,真的是不能。
「從我回來后,似乎一切都變得不那麼平靜。等我們想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時,卻發現身不由己。」靳劭辰輕輕的嘆了一聲,「莫小妞,我愛你!」
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到是嚇了她一跳,望著那雙棕色的眸子,她的心在慢慢的沉淪。
就是這雙眼睛,讓她淪陷在他的生命里。
突然,她想到了今天來的目的,她的笑容有些牽強。輕輕的叫著他的名字,「劭辰,我今天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
靳劭辰聽她語氣不太對,微蹙著眉頭,「什麼事?」他總覺得,她要說的事不是他想聽到的。
「我……要結婚了。」莫念塵望著他的眼睛,平靜的把這句話說完了。
。
從監獄走出來,莫念塵望著天。
下雨了,不知道,明天的天氣會是怎麼樣的。
她離開后,並沒有看到路對面停了一輛車。
「她還是去見他了。」利曜看了一眼監獄。
「最後的離別,這短短的幾分鐘,我還是願意給的。」曾源手裡捏著一支香煙,拿出打火機,點燃。他打開了車門,這個天不算很熱,再加上現在的天已經下起了小雨,只覺得一股涼爽撲面而來。
莫念塵去見靳劭辰,說白了,是他允許的。所以,他願意給他們獨處的機會,「因為,這是他們最後的幾分鐘。」
利曜不太懂他的意思,「最後的幾分鐘?」
曾源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突然想到莫念塵從來不喜歡煙味,他看了一眼煙,便丟了出去。暗暗做了一個決定,從現在開始,不再抽煙了。以後要孩子,也比較好一點。
「走吧。」曾源沒有回答他的疑惑,吩咐廖平開車離開。
他們走後不知道,監獄里發生了一起大事件。
幾個罪犯在廁所圍堵新來的一個,其中有一個拿著削尖了的牙刷朝他的咽喉扎去……
。
六月十六,天氣格外的好。
昨天剛下過雨,樹葉都變得更綠了。地上的雨水已經乾的差不多了,帶著少許的濕意,到也不至於會揚起一些灰塵。
莫念塵坐在酒店裡的化妝室,身上穿著那件價值不可估計的婚紗。
白色的裙擺上是一朵朵綻放的銀色玫瑰,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那玫瑰花瓣都是用細碎的鑽石一顆顆粘上去的,靜坐在那裡,裙擺拖地,如同一地的鑽石。
鏤空蕾絲的胸前是難能可貴的藍色碎鑽,看起來高貴典雅。
莫念塵看著鏡中的自己笑了,臉色撲再多的腮紅也無法掩飾她的憔悴。她望著鏡中的自己,眼裡是滿滿的嘲諷之意。
她不嫁,卻還是穿上了這套婚紗。
靳劭辰的那些兄弟,沒有一個人能理解她這麼做的原因。但也沒有罵她,因為在他們看來,追求自己的幸福是理所當然的事。更何況靳劭辰還在監獄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出來。這樣的選擇,於情於理,都是存在的。
就連她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們都沒有來,一是因為她們不願意來參加這個並不在期望中的婚禮,二是她也不想她們來見證這並不幸福的婚姻。
她們像是約好的一樣,她沒有提起,她們也裝做不知道。
昨天見過靳劭辰后,心裡到也舒坦了許多。不再那麼悶,那麼沉重了。
她拿出那枚血鑽戒指在指間摩擦,最後取下脖子上的項鏈,把墜子拿下來,將戒指掛了上去。
血色的鑽戒貼著她雪白有肌膚,在她的脖子處竟然影現出了一道紅紅的光暈。
剛戴好項鏈,門就被推開了。
她沒有動,從鏡子里看那個穿著私人訂製西裝打著暗紅色條紋領帶的男人走進來,他容貌英俊,身材頎長,看起來比平時更帥氣。
他站在她的身後,從鏡中看著那張清秀的臉,「很美!」
彎彎的柳葉眉下那雙墨玉般的眸子泛著晶瑩明亮的光彩,紅艷的唇如烈焰,將她的皮膚襯的更加白皙。
一頭長發被綰起,戴上了潔白的頭紗,更顯得容顏秀麗冷艷。潔白漂亮如天鵝般的脖子上戴著……他眯起了眼睛,不是他送來的那套首飾。他看的很清楚,是一枚鑽戒。
今天這種時候,她都還在戴著那個人送的戒指!
心裡有怒火,可是他必須得壓下來。只要她喜歡,他都願意接受。唯一的條件就是,讓她成為他的妻子!
他很慶幸的是,就算靳生跟她那麼相愛,但是他們沒有結婚,不是合法夫妻。不過,就算他們是夫妻又如何?他依舊要得到她!
「時間到了。我們走吧!」曾源站在她身側,準備去牽她,被她故意躲過去了。
她手裡拿著捧花,目光冷清的從他身邊走過。
曾源站在原地,看著她那纖瘦的背影,穿著他很早已經就準備好的婚紗一步步的邁出去,他的心情有喜,有憂。
他的初衷是讓她開心幸福,讓她成為最幸福的新娘。但很明顯,她此時並不開心,也不喜悅,更不幸福。
不,這只是開始而已。
時間久了,她忘記了那個男人後,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他有時間等,等她接受他,愛上他,承受他給予的幸福和一切。
。
婚禮是在郵輪上舉辦的,來了不少人,但這些人都是莫念塵從來沒有見過的。
他們上了郵輪,眾人站在兩邊,沒有伴娘伴郎,也沒有花童,只是所有的來賓手上都拿著一朵白玫瑰,臉上掛著滿滿的笑容。
「你知道為什麼是白玫瑰嗎?」突然,曾源輕聲問她,她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過了一會兒又聽他說:「白玫瑰的花語,足以與你匹配。」
莫念塵心中冷笑,這個世上只有一個人足以與她匹配。
婚禮進行曲愉快的奏響,她不得不挽著他的手臂,走向教父。之前,他說過要在那個莊園舉辦婚禮,不知道為什麼又突然改變了主意。
郵輪,是在海面上。已經離開了海岸,就算是有什麼人要來破壞婚禮,也很難吧。
「曾源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莫念塵小姐為妻,無論健康還是疾病,富裕還是貧窮,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教父站在他們中間,神聖而莊重的看著他們。
曾源想也沒想,「我願意!」
教父又說:「莫念塵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曾源先生為妻,無論健康還是疾病,富裕還是貧窮,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
在教父說完后,曾源的心也沒有底了。他前所未有過的緊張和不確定。如果換成另一個女人,他有十足的把握她會立刻回答「我願意」這三個字,可是當這個人是莫念塵的時候,他真的不敢那麼自信了。
哪怕他用她的兒子來威脅她,來做為交換條件,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所有人都在等待新娘說那三個字,可是等了許久,她還是沒有開口。
教父都不禁皺起了眉頭,又再一次重複了一遍。
突然,莫念塵的目光緊鎖在了教父的臉上,良久,緩緩開口,「我……」
曾源的心提的高高的,不過還是有那麼一點自信,畢竟,她人都已經站在這裡了,而且她一定會顧及那個孩子。這麼一想,便放下了心。
可是就在她繼續說話的時候,突然巨大的郵輪動了一下,莫念塵也晃了一下,差點摔倒。
曾源動作快,將她扶穩了。
她不著痕迹的拂開他的手,也沒有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穩穩的站著。
突然,天空發出砰砰的聲音。
煙火在天空中的綻放,雖然不似晚上那般絢麗多彩,卻也十分震撼。
莫念塵仰頭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曾源卻緊蹙起了眉頭,這根本不是他安排的。到底為什麼郵輪上空,會有人放煙花?
他立刻叫來在人群里同樣驚訝的廖平,「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語氣不善。
廖平也是凝眉搖頭,「不清楚。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曾源看著已經有些混亂的場面,他心急的很,可臉上卻不動聲色。他必須好好安撫客人,來解釋這個現象。
那煙花似乎不打算停下來,將整座郵輪都包圍起來了。
越是這樣,越讓他難堪。
在宣誓詞的時候,發生了這樣的事,明顯是有人故意在搞破壞。只是,到底是誰?
突然,平靜的海面四面八方湧上了一艘艘快艇,將郵輪包圍著。開快艇的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戴著頭盔,看不到是長什麼樣子。
他們的靠近快艇,像壁虎一樣的爬上了郵輪,上來了起碼二三十個人,清一色的黑色衣服和頭盔,看起來酷到不行。
曾源下意識就靠近了莫念塵,他有一種預感,這些人是沖著莫念塵來的。只是到底懷著什麼樣的心思,他還不清楚。
莫念塵看著那些,只是皺了皺眉頭。
當眾人齊齊靠近他們的時候,曾源基本上知道了他們不是沖著莫念塵就是沖著他。立刻做好了備戰的準備!
「廖平,保護塵!」
廖平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還是答應了。
莫念塵一點都不怕,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似乎這是敵是友,於她而言都不重要。
果然,他們都打起來了。
不是一對一,是十對一。那些戴頭盔的人每一個都身手不凡,絲毫不介意一起圍攻一個人。
莫念塵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這一幕。那些來參加的賓客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看到這樣的場面,都驚慌失措,膽小的嚇得尖叫聲連連,四處逃竄。
曾源在郵輪里留下了不少人,有些化妝成了賓客,混在人群,不過這種時候,自然是全部露餡。他們都衝出來跟那些戴著頭盔不明而來的人打頭著。
「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圍攻嗎?」曾源的身手是好,可是也只是跟她差不多而已。試問在這麼多人的圍攻下,她也不能全身而退,甚至已經有些吃力了。
她恍若無聞的對明明不太願意保護自己,卻不得不服從命令的廖平說。
廖平當然想去幫曾源了,但是剛才曾源強調過,一定要保護好她。如果她有個什麼閃失,估計他也就不用活了。
曾源的性格脾氣,他還是了解的。如果違背了他的命令,後果很嚴重。當然,如果他交待的事情沒有做好的話,會被以違反軍令來處置。
「有什麼好掙扎著,你沒有看出來他們都沒有對我下手嗎?如果你再遲疑下去,我怕他真的再也參加不了這個婚禮了。」莫念塵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聽似關心的話語,卻透著別樣的意味深長。
廖平盯著她,「你就真的那麼討厭他嗎?他為了你,你知道都做了些什麼嗎?」
莫念塵冷笑道:「我不需要知道他做了些什麼,我只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在剝奪我的自由和隨意。我對他已經沒有討厭,也沒有恨,因為他根本不值得我對他還存在任何情緒。」說罷,她緩緩看向了廖平,「你一定沒有深過一個人,不,或者說根本沒有人深愛過你。所以,你根本不懂感情的意義。」
廖平身體一顫,是,正如她說,沒有人深愛過他,他也不曾深愛過哪個女人。
「呵,你要再不去的話,估計好了真的有可能到不了岸了。」曾源以一敵十,雙拳難敵四手,他功夫再好,面對同樣十個高手的情況下,能支撐住也是很不容易了。
在人群里,莫念塵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等她看清那張臉的時候,心被狠狠的敲擊了一翻,臉上的笑容更加冷漠。
原來,是他!
廖平再也經不住勸,衝進了廖平的包圍圈。
「你怎麼來了?不是叫你保護好她嗎?」曾源看到廖平衝進來,分神的沖他吼了一句。
也正因為這一句話,他被一拳砸在了肚子上,結結實實的受了這一拳。
廖平一聲驚呼,手上的動作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在我眼裡,她的命比起你來說,絲毫不值!」
曾源卻對這樣的手下沒有點感動,「你違抗了我的命令!」
「就算是死,我也必須得保護你!」廖平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曾源怒道:「等回去之後,你將要受到懲罰!」
「是!」廖平沉沉的回答著,再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莫念塵目光冷淡的看著這一場打鬥,又抬頭看著還繼續在綻放的煙花,紅唇輕揚,笑的那樣的妖冶。
不經意間,又是一個煙花在天空中綻放。白天放的煙花只能看到點點的星光,一閃而逝。
這場打鬥似乎都是那些不速之客安排的節目般,他們把那些小嘍啰都打趴在地,丟進了海里,但唯獨對三個人手下留情,明明可以將他們直接解決掉,但是他們卻如一個線球般,在逗著他們玩。
打鬥在繼續,那些賓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全都跑乾淨了。他們都跑到了客艙里,回到房間把門給反鎖了。
此時郵輪的陽光甲板上只剩下打鬥的人和她了。
莫念塵沒有走,一直站在那裡。她在等一個人,她猜,一定是他來了!
她站在這裡許久,才想通了到底是誰會來破壞這一場婚禮,除了他,再也沒有別的人了。也只有他,才會將他們玩耍於股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