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終於爆發了

江曉月從暗淡的角落裡跑到了正中央的霓虹燈下面。

眾人皆是一愣，齊刷刷轉身。

下雨天，光線不太好，但足以看出女孩此時鐵青的臉色。

白慕寒這才注意到江曉月，陰鷙的目光里多了幾分玩味。

肖策禹大驚，沒想到一向乖順的江曉月居然挑這個時候找他的麻煩。

他幾步跑下台階，打算先安撫她一下。

「曉月，你幹什麼？！快跟我走！」

他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手，卻被江曉月躲開了。

她扯了扯嘴角，冷哼一聲，「如果我不大聲喊你的名字，你是不是早就把我忘到九霄雲外了？」

肖策禹急得緊蹙眉頭，壓低了聲音，冷硬絕情的開口，「這個場合不適合你！你回去吧，找時間我會對你解釋的。」

不適合？

江曉月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滿心自嘲。

他們五年的感情里，有三年的時間是異國戀，他忙，她就忍著不打電話，他一句話，哪怕上天入地，她也情願為他去做。委曲求全了這麼久，把自尊都拋開。

到頭來，只換回他一句「不適合」。

雨越下越大，江曉月的頭髮濕噠噠的鋪散在額頭上，蒼白的小臉上滿是狼狽。

「肖策禹，我要你今天就說個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場合，不適合我？」江曉月盯著面前的男人，長睫上閃著水光晶瑩。

「曉月，你不要無理取鬧好嗎？你今天是怎麼了？快回去！」肖策禹緊緊凝著眉頭，顧忌著有白慕寒在場，不敢對江曉月太過分，只能壓抑著嗓音，但眼神冰冷而陌生。

此時，台階上的肖母早就看不下去了，她接過保安手裡的傘，徑直朝兒子走了過去。

「小禹！」

江曉月回頭，對上肖母那雙凌厲的眼睛。

肖母上上下下打量了江曉月一遍，笑笑開口，「我說這姑娘怎麼看起來有點熟悉，原來是江小姐。」

江曉月微怔，剛想開口，就被肖母打斷。

「我看過你的照片，你和小禹是大學同學，當時小禹熱心，喜歡幫助家境困難的同學，想必也幫過你吧？」肖母說著，就慢慢提高了音量，「可是幫歸幫，你也沒有道理纏上他吧？小禹心軟，總是不懂得拒絕女孩子示弱。江小姐，作為長輩，我想奉勸你，不要為了上位而不擇手段。」

江曉月聞言，美眸縮了縮，這老太婆在歪曲事實！

「肖伯母，我和策禹是戀愛關係，您是知道的……」

「江小姐！今天是我的生日！如果你鬧夠了，就請你離開！」肖母冷了臉，語氣嚴厲。

江曉月心口一窒，把目光投向肖策禹，可是他卻一言不發。

雨滴敲打在肖母手中的雨傘上，劈啪作響。

雨水順著江曉月的鬢髮流淌下去。

她聽到來自圍觀的嘲笑，看見所有人那種鄙夷目光。

天邊一道閃電將大地驟然照亮。

女孩的腦海中猛然閃過一段不堪的回憶，那會兒所有人也是這樣的眼神……

嘲諷、譏笑、惡毒……

她臉色慘白到極致，眼淚瞬間落下，死死盯著面前懦弱的男人，一字一頓地開口，「肖策禹！你給我聽好，我委曲求全的和你在一起，不是貪慕虛榮，而是因為我愛你！」

「五年來，我都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存在，為了迎合你和你的母親，我做了最大的犧牲……」

江曉月想起那場噩夢，瞬間哽咽。

雨勢越來越大，她的聲音顯得凄厲愴然，「你怎麼可以沒有擔當得如此心安理得？呵！因為我是你眼中不體面，又拿不出手見人的可憐蟲！對嗎？」

女孩頓悟的歇斯底里，眼淚和雨水混在一起，迷離了視線。

肖母見場面失控，又礙於白慕寒的面子，有些慌了，一把拉住兒子的胳膊，「走，我們進去！別讓白少久等！」

白少？

江曉月放遠了視線，看見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雨夜中，他整個人顯得無比冷漠，俯瞰眾人，就好像在看一群螻蟻。

所以，他是人，而她不是？

「話不說明白，誰也不許走！」江曉月幾步跑過去，擋在了肖策禹他們面前。

肖母和肖策禹都慌了，尤其是肖母，立即變了臉色，「江小姐，你要是再無理取鬧，我只好讓保安請你離開。」

江曉月冷笑，怨憤到極限，伸手指向白慕寒，聲嘶力竭的問：「你們這樣小心翼翼，就是因為怕在那個人面前出醜嗎？」

「曉月！你怎麼可以對白少無禮呢？快把手給我放下！」肖策禹迅速去按住江曉月的手。

「別碰我！」江曉月掙脫他，慘白的嘴角扯出一絲猙獰的苦笑，「我是一無所有，但我有一顆火熱的心，不像有些目空一切的人，心早就死了！」

某些目空一切的人？

在場所有人都無法相信，她是在挑釁白慕寒嗎？

現場像被按了暫停鍵，立即鴉雀無聲。

白慕寒周身的戾氣失控的肆虐，他邁步向前，從暗處走到光線中，一步步靠近她……

江曉月嗅到危險將至，不由得一陣后脊泛寒。

很快，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上位不成，就撒潑？愚蠢至極！」

江曉月的心像被針扎，她猛然抬頭，突然對上一雙恐怖的黑金色狼眸！裡面充滿了厭惡與狂暴！

那雙眼睛……似曾相識！

江曉月瞳孔驟然緊縮，只覺得頭皮發麻！她好像被那眼神扼住脖子，瞬間就不能呼吸！

恐懼感馬上讓她的大腦陷入空白，江曉月丟了魂一般的轉身，跌跌撞撞的跑進雨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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