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想仗靠山欺弱女
魏氏並未有多嚴重的傷勢,她叫的這樣慘,一多半是給活活嚇的。
聽見燕楚楚此話,又找回些許理性,忙揭開板,於地下爬起,再一回大罵:
「賤女人,你敢打我,相不相信我要子剛休掉你!」
「信啊!咋不信?你擺出這一幅陣仗,不就是想退親么?好,來,我等著!」
燕楚楚唇角含笑,看向屋中坐著不動的姜慧女跟徐子剛,眼中一縷鄙薄,一縷尋釁。
姜慧女見此狀況,心頭冷呵,這燕氏和想象中不一般,決對不是好欺侮的角色。
如果她是個軟糯脾性,便是把她留下作個陳設也沒啥,她有一萬種法子磨她,要她生不如死。
可這人不行。
她一瞧就不是善茬,話不投機,便動手傷人,乃至連將來的婆母都敢教訓,連聲譽全都不要,實在是個神經病。
如果惹怒她,她沒準便敢給自己一刀,壓根防不勝防。
把她留身旁,她可不安心。
尋思到這,姜慧女站起,擠出一縷笑:
「燕娘子,有啥事兒,坐下來好生商議,何苦傷了和氣兒?」
燕楚楚搓了下酸痛的胳臂,這幅身子體能實在太差,要好生鍛煉。
聽言,不禁嘆息:
「你們早這般講不就可以了,非要我這樣才願好生講話。如果不是有人欺人太甚,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徐小娥見此狀況,急的直跺腳:
「嫂嫂,她傷了你僕人,又打傷你婆母,莫非便這樣算啦?」
姜慧女瞧她一眼,沒講話。
徐小娥還要說,卻給人擰一把,隨其後便見姜氏的貼身丫環,十分不滿的向自己使眼色兒。
她雖有氣,卻不敢冒然發作,只惡凶凶盯著翩翩然走來的燕楚楚。
魏氏也給婆娘撫進,大家從新入座。
姜慧女這一回且倒沒坐上首,反倒把座位讓給魏氏,讓魏氏受寵若驚。
燕楚楚徑直在左下首頭一位坐,姜慧女則坐在燕楚楚對邊,徐子剛只得緊捱著姜慧女坐,徐小娥站魏氏身邊,不善地盯著燕楚楚。
沒人先張口講話,都等著對方張口,唯有魏氏誒唷誒唷的,時常抽一口氣兒,顯而易見給砸那一下,還未恢復。
「看茶。」
姜慧女打破寂靜,囑道。
等茶上來,姜慧女方笑曰:
「不知燕娘子有何想法?」
燕楚楚吹了茶沫,聽言驚異看向她。
姜慧女耐下性說:
「不管燕娘子咋想,可米已成熟飯,我也已嫁入徐家。雖言,娘子比我先進這家門,可究竟只是有姻約,尚沒成親。我雖有心讓出正房之位,可,義父亦不准我姜家之女作妾氏,不然,他鐵定不講父女臉面,打死我的,沒準,連我這閨女亦不認了……」
講到這,姜慧女淚滴落下,徐子剛趕忙湊上去安慰,一邊安慰,一邊譴責看向燕楚楚。
姜慧女擦了下淚,繼續說:
「可,委曲娘子作妾氏,我亦不忍心,著實不知應當怎樣才好,因此,便想問一下娘子的看法。」
燕楚楚還未講話,魏氏好掉瘡疤忘了痛,搶白:
「這有什麼難!以媳婦兒你的門庭,哪可以作妾?自然燕氏作小。她如果不樂意,要她滾便是,如她這等賤女……」
「誒唷,燙死啦!」
魏氏給兜頭潑了滿臉茶!
房中霎時亂作一團,好半日,才算消停。
好在,魏氏皮厚,除臉皮發紅外,窘迫丟臉外,反而是沒受太多傷。
燕楚楚慢騰騰把空茶碗擱几上,冷眼片刻,等場面安靜下,才說:
「有一些人便是不長記性!既這樣,罵我一回,我便打一回,瞧你改還是不改!」
魏氏咬碎銀牙,可由於接連吃虧,再不敢張口了。
徐子剛氣的全身發抖,指著燕楚楚說:
「燕氏,你這毒婦,我要休掉你!我必定要休掉你!」
「求之不的呢!」
燕楚楚毫不在乎,亦不理他,只向姜慧女:
「你也聽見了,你覺的,我還可以在徐家待下去?」
魏氏倒血霉,姜慧女也沒忿怒,到底,她和魏氏沒情意。
僅是,她再三下決斷,儘快把燕氏這禍患送走。
姜慧女聽言,心亦是放下一點,不怕她退親,就怕她不想退。
不然,留個禍患不說,她這嫡妻之位,也十分彆扭,遂點頭:
「這樣說起來,娘子是想退親?」
「退必定是要退的,僅是……」燕楚楚涼涼掠了徐家人一眼:
「徐家欠我的,必要加倍賠償才可。」
「小娼婦,你作夢!」
魏氏聽此,霎時像給碾了尾巴的貓兒,跳起來指燕楚楚說:
「徐家何嘗欠你,你在我家白住白吃這樣多年,我不管你要撫養費也罷,你還好意思向我們張口。跟你說,要錢沒有,要命也不給你!有種兒,你便殺了我這老太婆!」
燕楚楚沒去理又開始蹦噠的魏氏,一對秀目只盯著姜慧女。
沒人比之她更了解徐家了,這個家,如今就只剩個空架兒了。
徐貢生活著時還好,不管坐館,還是給人管賬,每月全都有進項,加之祖輩留下田地,家底非常不錯。
可他供倆兒子念書,還是要維持體面,日子便過的有些緊,慌張時,斷續賣掉許多地。
徐貢生過世,徐家一家沒了管束,又想維持身份,不願勞作,只能坐吃山空了。
等吃空祖產,魏氏便把主意兒打到燕嬌奴身上。
這些年,如果不是有燕嬌奴為徐子剛支持這家,徐家早便散了,哪還可以過的這樣舒暢?
徐子剛明知這類狀況還執意離家求學,把養家重任完全丟給燕嬌奴,這何曾不是逃脫責任?
由此也能看得出他是多麼自私跟疏涼。
沒一點點的擔當,獨獨還倨傲自大。
野心不小,卻是沒才幹。
看不上女的,卻還是要靠婦人向上爬。
這樣的男人,即使在21世紀也不少,燕楚楚看都不想看這種男人一眼。
燕嬌奴幾近給徐家人吸干血,最終又慘遭拋棄,帶著一腔怨氣自殺殞命。
如果便這樣輕巧放過他,原身主豈會心安?
即使不可以徑直殺他們,也要他們狠狠出血一回。
痛死他們后,昂首挺胸正大光明離開徐家。
徐家已經抽不出油水兒,她便只可以把目標對準姜慧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