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想再見到她
賀明繼續說道：「夫人回國後身邊經常跟著個孩子，還不知道具體來歷，我現在查到夫人的詳細住址，已經發到您的手機上了。」
「嗯。」
掛斷通話，秦昱風蹙眉坐了片刻，帶著幾分理不清的急切調轉車頭，往城市的西邊疾馳而去。
……
「叮咚~」
坐在玩具堆中的小楓聽到門鈴聲，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高興地跑向玄關門：「媽咪！莫叔叔來了！」
他著急打開門后愣住。
穿著藍色衣服的陌生男人微笑著遞進一袋蔬果：「你好，生鮮速達。」
阮之晴接過東西道了聲謝，關上門蹲下身開始教育兒子：「媽咪教過你不可以隨便給人開門，你還記得嗎？」
小楓乖巧地點頭：「現在記住了。」緊著又追問：「莫叔叔什麼時候來啊。」
阮之晴理了理他衣領：「你今天怎麼這麼期待莫叔叔來玩呢？」
小傢伙指著地上的玩具道：「因為莫叔叔說要來幫我拼裝新玩具呀！」
她手上動作微頓，心中滑過一絲酸楚。
即便自己做得再好，父親在孩子心中的角色依然是個不可替代的空缺。
恰巧這個時候蘇暖暖的電話打了進來：「晴晴快救救我！我要被我家這小魔王折磨瘋了！」
「什麼情況？」
「快下來，我實在招架不住了，一會要出差，蘇綿綿這小魔王在得麻煩你幫我照顧兩天。」
「行！我馬上來！」掛掉電話，出門前阮之晴再次囑咐兒子：「小楓要記住，不能隨便給人開門哦！」
小楓滿臉信誓旦旦：「小楓記住了！」
蘇暖暖車停在路邊，見她來了降下窗，後座立馬傳來孩子哭到抽噎的聲音。
蘇暖暖頭疼揉額：「哭了整早上，不肯跟保姆不肯去幼兒園，我爸媽又還沒回來，飛機快趕不上了，只能丟給你幫忙帶兩天。」
阮之晴解開兒童座椅，將哭成腫泡眼的小可憐抱起來，蘇綿綿抹著眼睛抽噎並不抗拒她。
蘇暖暖鬆了口氣：「好好待兩天，不能再鬧了知道不？」
阮之晴熟練地拍著孩子的背輕哄，對她道：「放心，交給我吧。」
蘇綿綿是蘇暖暖相差二十歲的妹妹，和小楓年紀差不多大，向來懂事又乖巧，今天不知怎麼哭得這麼厲害。
聽到姐姐的囑咐蘇綿綿趴在阮之晴肩頭直接將臉扭開，把蘇綿綿氣得翻了個白眼，她無奈擺手道：「我得走了！」
與此同時……
就是這裡。
秦昱風對照過門牌號，站定片刻沉著臉抬手摁鈴。
又有人來了？
小楓這回學機靈了，先拖了把高腳椅放到門口，爬上去踮起腳尖從貓眼往外看。
陌生的英俊男人一臉兇巴巴站在門外，見沒人開門又換成敲門的方式，見他若有所覺地看向貓眼時，小楓嚇得連忙蹲下身。
屏聲靜氣不敢發出聲音，支著耳朵偷聽外面的腳步聲來來回回好幾趟。
秦昱風敲了好幾遍門都無人來開，看了眼腕錶，他耐心耗盡轉身便走。
房間中的小楓聽見沒動靜了，好一會兒才才敢探頭往外看，視野中只見到一個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秦昱風空手而歸，離開時出入口堵車，他正好夾在中間進退兩難，情緒越發煩躁。
他往外無意一掃，視線倏地定住，秦昱風猛地坐直身體，如同發現獵物的鷹隼，目光緊緊鎖定正從外頭回來的阮之晴懷裡抱著的小女孩，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阮之晴！你竟然……
就在他準備推開門下車時，見一個男人提著玩具盒走到她們母女身旁，小女孩熟稔地張開雙手投入男人懷中。
父親低頭逗著女兒使她破涕為笑，而邊上的阮之晴掛著寵溺無奈的笑容看著二人。
這男人如此眼熟，秦昱風在記憶中搜颳了番關於這張面孔的記憶。
莫西城！竟然是他！
秦昱風鐵青著臉不著急下車，暗中細細觀察著孩子的長相，這眉眼輪廓無一處與莫家相似的地方，身體里沸騰的溫度一寸寸冷卻下來，他下頜繃緊眸色逐漸陰鷙。
阮之晴對秦昱風在旁窺伺的事全然不知，得知蘇綿綿因為早上不吃胡蘿蔔的事和姐姐起了爭執，她哭笑不得不知該勸還是該哄。
蘇綿綿正委屈地跟她告狀，眼睛瞟到正走近的莫西城，話音驟頓眼睛都直了：「帥哥哥！」
阮之晴回頭，泊好車莫西城的走近，懷裡的小傢伙迫不及待地張開雙臂投入他懷中。
蘇綿綿臉上還掛著淚，小嘴卻極甜：「哥哥好！」
莫西城抱著她受寵若驚，從來只有小孩子怕他的份，還沒見過哪個孩子見到他時這麼主動：「誰家的小寶寶怎麼在哭鼻子？」
阮之晴含笑解釋：「這是我閨蜜蘇暖暖的妹妹，綿綿。」
蘇綿綿吸了吸鼻子：「你好，我是綿綿……」她臉挨過去小聲羞怯道：「我本來很難過，但是看到你好像好了……」
阮之晴與莫西城對視了眼，皆是哭笑不得：「綿綿你這樣子怎麼對得起你姐姐。」
誰知她理直氣壯：「如果姐姐換成好看的哥哥，我隨時都可以原諒她。」
年紀小小色氣十足！阮之晴笑得不行，拿手機錄下發給蘇暖暖。
阮之晴上前接過東西，與男人有說有笑走向小區里。
滔天的怒火在心中躍騰，秦昱風停在車門上的手指節用力到泛白，一拳擊上方向盤。
那些不堪的往事再度浮上心頭，他是發了什麼瘋，居然衝動跑來找這個無恥放蕩的女人？
從前在她身上受的屈辱還不夠自己長記性，竟然愚蠢到對她還抱有一絲期望！
車輛一通，秦昱風的座駕轟鳴咆哮如暴怒的獅子，所有人的側目中絕塵而去。
車速越飆越快，秦昱風降下任憑凜冽的風刮在臉上，生怕自己剋制不住衝動回去掐死那個女人。
飆到了海岸線邊上，秦昱風猛然踩下剎車，車尾拖出長長剎車痕迹。
他對賀明撥去電話，接通后不等對方開口，帶著戾氣道：「以後阮之晴的消息一個字都不用報給我，我不想再見到她，不想再聽到有關於她的任何事！」
『啪！』打完電話，手機直接被他擲出車外摔得四分五裂。
秦昱風心中怒氣猶未平，自嘲一笑，森冷著面孔重新開動車子上路。
回到家。
小楓歡呼著小跑過來：「莫叔叔！」
在看到還有個小女孩後腳步猛然一剎：「蘇綿綿，你怎麼又來我家了？」
莫西城將她放下，見蘇綿綿拍著胸脯道：「我聽說你一個人在家很無聊，特地來陪你的！」
小楓才不信她這話，吐了吐舌頭上前抱住阮之晴告狀：「媽咪，剛才有個叔叔來按我們家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