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大結局(13)
那晚鳳皖松在屋內一直與顧梓冉聊了一整晚,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一些什麼,只知第二日顧梓冉和渺粟便跟著鳳白一起離開了鳳族。
等到鳳白帶著人感到北霜時,南霖和東炎的人馬已經攻入了北霜都城中,向著北霜宮的方向行進,就在千墨夙等人做好了戰死的準備時,鳳白帶著人直接扭轉了局勢。
從那一天開始,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荒蕪大陸的天變了,卻不是如想象中那般變化的。
隨著太陽漸漸落下,整個天空都暗了下來,半躺在床邊的女子緩緩起身走到了桌前,點燃了整個木屋中唯一的燭火,微弱的燭光勉強照亮著木屋。
躺在床上的千墨夜緩緩睜開眼睛,借著幽暗的燭光看到了女子,「婉婉...」
女子輕輕扯出一抹笑容,緊接著轉過頭去,輕輕抹掉了自己臉上的淚水,「阿夜,你醒了...」
她心裡知道,千墨夜不願意看到她這樣子,他會擔心她的,所以她不可以。
「阿夜,覺得好點兒了嗎?」女子緩步走到床邊坐下。
在鳳婉竹的攙扶下,千墨夜坐直了身子,看著面前的女子,十分認真,「婉婉,我心裡什麼都清楚的...」
「我知道,我沒有多少日子了...」
聽到男子的話,鳳婉竹眼眶的淚水又在打轉,下一刻就要傾瀉而出。
看到女子的表情,千墨夜心一緊,將女子拉到了自己的懷裡,指腹劃在女子的眼眶下,「別哭...」
千墨夜這麼一說,女子聲音哽咽著,盡量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好,我不哭...」
然而,下一刻卻越哭越凶了,根本抑制不住,見狀,男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頭一偏,薄唇直接壓在了女子的眼睛上,感受到女子眼皮輕微的顫抖著。
順著女子眼淚劃過的方向,一點一點向下,極盡輕柔,小心翼翼,一直到擒住了那柔軟的唇瓣。
一瞬間,像是一直壓抑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傾瀉的出口一般,一觸碰便想要更多。
而女子貪戀著還能將他擁入懷中的感覺,雙手向上,攬住了男子精瘦的腰,兩人越發的投入。
在誰也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男子的後背隱約發著藍色的光芒,隨著兩人一步一步深入,背後的光芒越發的明亮,漸漸整個圖案都展現了出來,是一條完整的飛龍...
三年後
「爹...你等等我呀...」一個小孩童跑在街上,一邊跑一邊向前跑著。
就在小孩童差點兒摔倒的時候,被一個長著可愛娃娃臉的青衣女子抱在了懷裡,「小羽兒...你慢點...」
小孩童抬頭看到了女子的臉龐,開心的一笑,一口親在了女子的臉上,「娘親!」
「你在做什麼?跑這麼快?萬一摔倒了,又是摔得鼻青臉腫的,上一次的教訓忘記了?」女子故作生氣的模樣教訓著懷裡的小孩童。
被稱做小羽毛的小孩童在女子的懷裡搖晃著腦袋,「娘親不會的,小羽不會摔倒的...」
女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拿懷裡的孩子沒有辦法,「你還沒說你在這裡做什麼?你是跟著誰出來的?」
「是奶奶帶小羽出來的,但是剛剛小羽看到了爹爹向著那個方向走去了...」小羽指著一個方向。
聽墨五說到墨六,墨十二眸子一暗,大概是多年以來的一種敏銳感,讓墨十二覺得墨六的消失很有蹊蹺。
但其中具體發生了什麼,現在他也沒功夫去調查,當務之急是先解決北霜的困局,起碼等墨六回來的時候還能找得到路。
「墨六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什麼心裡都應該有數,大概是又去什麼地方找藥草了吧,他那個性子,總歸是不會吃虧的。」墨十二一邊說著,一邊別有深意地看了墨五一眼。
這讓墨五覺得墨十二意有所指,「不是,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會吃虧嘍?」
在所有人里,墨五是最小的一個,平日里也是被大家關照最多的一個。
在墨十二眼中,墨五一直是一個小孩子。
果然,墨十二隨意地一調侃,墨五就急了眼,墨十二隨即搖搖頭,笑道:「我可沒那麼說。」
「但你就是這個意思!」墨五惡狠狠地看了墨十二一眼,不再打擾他收拾行李,隨即離開。
走在了院子里,看著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心裡萬般滋味,半年之前,整個將軍府還是喜氣洋洋的,說是人聲鼎沸也不為過。
然則,還沒有過多久,整個宅子里好像就要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想到這兒,墨五不由得多愁善感起來,實在是他的武功根本不夠看的,不然他也想上戰場,總好過在後方乾等著著急。
「哎,等十二一走,才是真的孤寂落寞了吧。」
嘆了一口氣,抬腳向著書房走去,為了能儘快讓北霜脫離險境,他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做。
與墨五一樣寂寥的,還有整日待在太極殿中的千墨夙,對於千墨夙來說,自落淑慎離開之後,整個北霜宮於他而言就只是一個處理公務的地方。
太監總管金大寶一直侯在千墨夙身旁,看得出來,近日千墨夙總是頻頻出神,很多次處理公務時,都是過了許久不曾翻動一頁。
看著坐在上首的千墨夙,猶豫再三,金大寶還是緩步走上前,「國君,夜已經很深了,不如今日先回去歇歇吧?」
千墨夙恍然回神,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捲軸,心裡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整個太極殿里也只有兩三個人侯著,「什麼時辰了?」
「回國君,已經過了子時。」
「嗯,明日留守在都城中的幾位是什麼時候出征?」
金大寶想了一下,回道:「約是卯時。」
「那沒幾個時辰了...」
與一臉幸福的千墨夜不同,剎如風從宮中出來之後,原以為自己的好兄弟會隨自己一同坐馬車的,而他只留給了自己一個馬屁股。
可謂是,一出宮就馬不停蹄地走了,都不曾與自己道個別,想都不用想,剎如風都知道他這般匆匆忙忙是去找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