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緊張

「艾菲，下課了，是休息的時間了。」阿蘭飄到正在背法術的寶貝身邊，一把把寶貝抱在懷裡。

「不要打擾我背書！」艾菲惱怒地撓他骨頭。

「可是你不能一直學習，孩子應該有休息的時間。」阿蘭給寶貝順毛，把艾菲漂亮的黑髮弄成了一個雞窩。

「我才不要像你一樣浪費時間。」艾菲傲嬌地轉頭，在他懷裡掙扎，「我是要成為旅法師的男人！放開我啦~」

「我才沒有浪費時間，我的努力是人所共知的。」阿蘭輕輕戳他腦袋，「你想想，要不是為了你的學習，我會把時間都花在煉金和附魔上么？」

「夏綠蒂說，那些把時間浪費在休息玩樂的法師才會最後老死，然後迫不得已轉成巫妖，」艾菲歪了歪頭，琥珀色的大眼睛眨啊眨，「而且學習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用來玩呢？」

「學習太久思想會僵化，只有交流才可以讓我們更進一步，而且那些死宅們有什麼好，最近法師之都的肥胖人數又增加了5%，你知道我最近賣減肥藥劑賣的多快樂嗎？」阿蘭認真地教導著自己的孩子，「艾菲，我們和夏綠蒂那隻青銅龍不一樣，她有無盡的時間，而我們再努力，也會遇到死亡。」

「可是有活了幾萬年的旅法師啊。」艾菲咬手指，他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但畢竟還是孩子。

「艾菲，你覺得幾萬年很長嗎？」阿蘭飄在空中，把艾菲放在一邊，一朵無色的氣流溫柔地托住他，然後，伸手。

寬闊無比的房間黑暗下來，穹頂隱末在黑暗裡，一點星光出現在他與艾菲之間。

「看，最初的世界在爆炸中生成，黑暗點亮的瞬間，就有了我們的最初時間，」星光在他指尖爆炸，在黑暗裡蔓延成無窮無盡的星空，他抓住一枚星辰，送到艾菲面前，「爆炸的時間可以很短，因為那是最初的事情，但又那麼長，到現在，生命誕生，毀滅，我們依然在這爆炸之中，你說，時間長嗎？」

「好像不長……」艾菲好奇地接過那點星辰，看著它緩緩變大，露出氣團的本質，在手中轉動，從一團氣體，慢慢變成星球，然後猛然點亮，發出光與熱。

阿蘭手指從他指尖拂過，星辰化成無數帶著光尾的星點，圍繞著他們轉動：「然後，靈魂從至高位面誕生，冥河蔓延，諸神時代由此開始，而我們積累著知識與智慧，一代代超越，在無數先賢的道路中前進，仰望著他們的功績，而後來者，將會仰望我們，你說，這時間，長嗎？」

「好像很長……」艾菲覺得好像明白了一點。

「太古龍類從諸神時代遺留至今，他們幾乎無所不知不能，而一位旅法師，有記載最長的，也只是十二萬年，你覺得長嗎？」阿蘭輕聲問。

「……不長。」艾菲聽出一點意思，認真想了一下，「但是太古龍類現在幾乎消聲滅跡，就因為找他們麻煩的法師太多了，老實說，我和伊斯加也考慮過屠龍來做我們的起始的資金呢。」

「……你們想的真遠。」伊斯加明明是友善的月精靈怎麼也會有這種想法，法師之都果然是個大染缸啊！阿蘭抹了抹不存在的汗，「所以法師們會在生命結束時遇到兩個選擇，是轉化成非人的生命，又或者成為巫妖類。前者將放棄人的形態，而變成遠古的獸類，成為其它法師們眼中的材料。後者捨棄一切生者的感覺，將全部獻給奧法……」

當然選前者的更多，人看法師如寶山，法師看人亦如是，誰來了誰是材料還說不一定呢，不是誰都想變成骨頭的。

「好偉大！」艾菲要遙想先輩榮耀，幾乎羨慕的流下口水，然後，他轉頭看向老師，「所以，老師你還是老死的對吧？」

「絕對不是！」阿蘭像被踩到尾巴的貓，「我才不老，我……」當時捨棄血肉只是不想被人佔據身體！

阿蘭終究沒說出來，那時自己還害死了父親，變成這個樣子，到現在也不敢去見珀西。

就算珀西已經原諒他了，但是他會喜歡一個骨頭架子多久呢——如果最後還是要分開，還不如不要再見，一想到珀西露出厭惡表情的樣子，他就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

「老師你別這樣，我不問就是了。」眼看老師又要縮成一團去傷心，艾菲熟練地撲到他懷裡，蹭蹭，「你老不老都沒關係的，我在你身邊，我說好要照顧你的。」

「艾菲……」阿蘭抱住自己的寶貝親了親，「不過我真的不是老師的，我是……我是受了傷，感染了，所以我變成巫妖后才一直努力研究鍊金術，這樣可以救很多很多人。」

「老師真厲害，我以後也會成為你這樣的鍊金術士，賺最多最多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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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龍夏綠蒂悲傷地對著兩個好友哭泣。

「怎麼了，這麼急叫我過來又不說？」艾菲奇怪的看向月精靈。

「剛剛她和一個正式法師交手了。」伊斯加聳聳肩，「傳奇的。」

「但她沒事啊。」艾菲更奇怪了，夏綠蒂身上的裝備可是極頂極的，傳奇也傷不了他。

「對方用了魔鄧肯裂解術。」伊斯加壓低聲音，在艾菲身邊說。

「嘶——太過分了。」艾菲倒吸了一口冷氣，立刻同仇敵愾。

奧法的歷史太多，派系極雜，而一些出名的法術往往會加上創造者的名字，如魔鄧肯系列法術，畢格博系列法術，而艾菲的老師阿蘭也在鍊金術里成果卓然，有著名的阿蘭煉金派系，但如果說哪個法術最拉仇恨，必然是魔鄧肯裂解術無疑。

它能在達到條件后裂解一切魔法效應和魔法物品，比如一件加法術攻擊的寶石飾品，一照就變成普通寶石了，而夏綠蒂身上的魔法物品價值極高，出於龍族炫耀與貪財的本能，她的身家都是帶來身上的，中個裂解術那瞬間就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了，她不哭才有鬼了！

「哪個傳奇那麼大膽？」艾菲磨牙，夏綠蒂身上的好多東西還是他做的呢，讓朋友穿上觀察效果的實驗品，至少三百金奧的東西估計也沒有了！

「聽說是預言之塔那邊的。」月精靈皺眉，「這個月我的零花錢有六百奧，拿來幫夏綠蒂吧。」

「我之前買了點東西，還有三百多。」艾菲也點頭，幫朋友是應該的。

「謝謝。」青銅龍抹掉眼淚，露出尖利的牙齒，「夠雇傭七條古龍了，我會讓他們知道預言之塔里誰說了算！」

「要三倍賠償！」月精靈眯起眼睛。

艾菲支持他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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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言之塔

珀西默默坐在噴泉旁邊，思考著等會怎麼和艾菲打招呼。

按南閣下的預言，他在這裡就可以見到艾菲。

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