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chapter.64
「喂喂你好沉啊!快起開!」
郝澤使勁錘了兩下小八,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小八還是頑強的賴在它的身上亂蹭。
一種快被壓死的窒息感席捲了郝澤的全身,小八不但重,而且還十分不老實的扭來扭去,帶給郝澤的感覺只有崩潰二字可言。
但是郝澤還沒推搡這隻鬧騰的鳥兩下,就突然感覺它靜了下來。
郝澤仔細一看,才發現它已經睡著了。
估計是這兩天太累了吧。
按照常理來說這時候郝澤就應該寵溺一笑,撫摸一下小八的頭,然後忍著強大的壓力與君共眠這樣。
然而,郝澤是一個即與眾不同有耿直的boy,所以這個想法只是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逝,根本就沒有停留幾秒。
於是他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就繼續連推帶踹的繼續對付著小八。
他要,
被,
壓死,
了。
郝澤頭一次這麼明顯的感覺到什麼叫做瀕臨死亡的感受。
沒想到他居然會死於自己的契約獸。
簡直是……千古奇恥。
郝澤的臉被憋的紫紅,一半是被壓的,一半是丟臉丟的。
正當郝澤打算計劃著寫點遺書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身子一輕,有什麼把自己身上的龐然大物拿了起來。
真正的輕飄飄的感覺。
郝澤覺得自己彷彿輕鬆的要升仙,於是便淚眼婆娑的向救星那裡看了過去。
一個帥氣的男人,公主抱著一隻漂亮的鳥。
油光鋥亮,渾身上下的羽毛都油汪汪的大鳥。
甚至比人都大上一兩圈的大鳥。
這等詭異的和諧的畫面,大概真的是可遇不可求吧。
郝澤揉了揉被傷害的眼睛,默默的低下了頭。
不過不管怎麼講,他家主角都那麼帥!
「這個……怎麼處理?」
時烏掂量了一下小八的重量,臉上還是一幅十分輕鬆的樣子。
這是個大問題。
郝澤歪歪腦袋,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小八那麼累,還睡著了,這時候強行把它叫醒或者是讓它縮成個蛋憋憋屈屈的休息也實在是太不仁道了。
不過要是把它留出來放到這裡,那麼屋子裡就更本沒有人能落腳的地方了。
「你的結界里有多餘的房間嗎?」
郝澤稍微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話題是他提出來的,簍子也是他捅出來的所以真的是尷尬極了。
「當然。」
時烏把小八遞給提莫,出乎意料的,提莫根本沒有半點難堪或者拿不動的樣子,小小的身體輕輕鬆鬆的接住了這個巨大的身軀。
提莫朝著郝澤和時烏的方向微微的欠了個身——儘管幾乎全部被小八擋住了,然後向前走了過去。
時烏伸出了一隻手,在郝澤的頭髮上揉了揉。
「幾天沒見,你的運氣倒還是真好,居然能在那一片森林遇到了八翼鳥。」
時烏不得不讚歎了一聲。
郝澤撓了撓頭髮,承認自己這兩天的運氣確實是挺好的。
「八翼鳥長大之後很厲害的,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郝澤聽到了,輕輕的點了個頭。
時烏微微笑了一聲,那張少年模樣的臉漂亮的就想春天的雨天里的嫩苗一樣。
顏色清涼的讓人移不開眼。
郝澤又無所事事的和時烏聊了些別的沒什麼營養和內容東西,什麼這兩天的生活啊,和小八的相遇啊,還有什麼之前的種種事件之類的,大部分和時烏相關的,幾乎全都聊了一個遍。
他披著那件時烏的外套,盤這腿坐在了床上。時烏一開始只是站著看著他,偶爾插上幾句話,後來實在是敵不過郝澤的種種盛情邀請和各種無意有意的誘惑,還是半紅著耳朵根,爬上了床,正坐在了郝澤的對面。
郝澤一開始還有點因為之前的一些事情而帶來的拘謹,但是後來也漸漸的再一次放開了。
那一直有些拘謹緊張的關係像是再一次回歸了正常一樣,好似又回到了曾經那段僅是作為朋友的日子,沒有壓抑。
太過美好的氣氛,讓郝澤不願意脫離,即使是沒有了話語,也要努力去找事情說。
各種各樣連時烏自己都沒有印象的小事情被郝澤接二連三的說了出來。
時烏看著那張顏色柔和的嘴唇張張合合的說著些什麼,只是無一例外的,都讓時烏的心臟怦然跳動了起來。
每一個字都像是有著魔力一樣,帶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力度,一擊又一擊的砸在了時烏的心裡。
時烏抿了抿唇,看著講得眉飛色舞的郝澤,沒有吱聲。
這一次,他不會再猶豫了。
說著說著,郝澤打了個哈欠,眼皮也有點睜不開了,看起來馬上就要睡著一樣。
畢竟是累了好幾天了,能撐這麼久已經很不錯了。
郝澤勉勉強強的睜開眼睛,不肯去睡覺,但是大腦已經開始死機,嘴裡胡亂著說著些什麼亂糟糟的東西。
時烏看著死撐著的郝澤,無奈的一笑,硬是讓大腦不太清醒的郝澤呼吸一滯,愣了好一會兒。
時烏看著他一副傻愣愣的樣子,沒有絲毫嫌棄之意,反而眼裡的情更是濃了幾分。
他含著笑把郝澤按進了自己的懷裡,然後又輕輕的躺下,使了個小法術關上了窗帘,才安心的把視線重新落回郝澤的臉上。
「啾」的一聲響起,在著曖昧的微弱光芒中,更顯得溫馨滿滿。
「好夢。」
哪怕只是與你同枕共眠,躺在著不大不小的床上,但只要與你相擁而眠,便已足矣。
亮色的眸子在著黯淡的室內中閃閃發亮,其中像是被給予了無數的希望。
不知過了多久,時烏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微微的張口說道。
「郝澤,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
或許早就已經不只是喜歡而已了,只是一直都沒有發現罷了。
微弱的聲音飄散在室內中,只是想要聽到這句話的人卻早已沉沉的睡過去了。
時烏的臂膀重新環上了郝澤的腰身,閉上眼睛,才微眠而去。
一夜好夢。
郝澤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令人失望的是,時烏大概是因為有事已經出門了,並沒有出現什麼郝澤期待中的一覺起來在晨光中相擁對視這樣的畫面。
有的只是一張寫滿了字的小紙條,以及……
以及一隻把頭壓在自己身上的鳥。
下,下半身沒知覺了!
郝澤哀嚎一聲,覺得自己真的命苦啊。
而且,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至關重要的事情?
郝澤撓撓頭髮,稍微有點疑惑。
嗯,到底發生了什麼?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阿伽雷特城裡。
「時玉琳,副院長派人來找你去他那裡一趟。」
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姑娘跑了過來,嘴裡急急忙忙的喊著,眼裡帶著絲羨慕嫉妒之意。
能被副院長叫過去親自會面,一定是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
時玉琳正坐在教室里發獃,手裡拿著只筆在紙上比比畫畫的寫著些什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聞言,她先是一愣,然後就開始納起悶來。
副院長?
找她來幹什麼?
她最近也沒做什麼引人注目的事情,更是一直為了某些事情愁破了腦袋,哪有吸引副校長注意力的可能性?
她斜著眼睛向身子後面坐著的那位面癱那裡看了一眼,翻了個白眼。
瞧,這就是「某些事情」。
那位麻煩的人物,就像個帥不掉的跟屁蟲一樣,已經一聲不吭的跟著她來回了好幾天了。
嗯,這位討厭的面癱,就是幺拾。
時玉琳也是不懂了,就算是跟著他哥去偷襲都比在這裡跟著她上課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就是保持著一定距離跟著她,她一前進她也前進,她一後退她也後退,跟她說話她也不理,真是要多不招人喜歡就多不招人喜歡。
「時玉琳?」
看著時玉琳一幅神遊天外的樣子,那姑娘調高了音量,又叫了一邊。
「啊……啊,知道了。」
時玉琳的神智被叫了回來,快速的點了點頭。
她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搞不懂為什麼這麼多不明所以的事情都接二連三的發生在她的身上。
總之去了才是王道。
要是不去而是在這裡干想,無論是什麼也想不明白的。
時玉琳整理了一下她異於校服的蓬蓬裙,然後邁開兩條大長腿,向前方走了過去。
時玉琳眼睛一往後瞟,結果毫無意外的,發現幺拾跟了過來。
步子輕的像貓,悄無聲息,明明比她大了好幾圈的身子,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時玉琳聳了聳肩,知道自己反正也阻攔不了她,就隨她去了。
郝澤拿起紙條,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小心翼翼的對摺好,放到了口袋裡。
時烏,那便如你所說的那樣,中心城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