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我保證我不會再傷害她。」他用眼角餘光溫柔地凝睇了裴心悅一眼,「我愛她就像她愛你一樣。」
「你都已經傷害了她,你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言不慚地說愛她?愛她就這讓她受了這麼多年的苦?愛她就是把她毀滅屬於她的幸福?」許華不相信這就是愛,「我不會相信。也不會輕易地妥協,現在你馬上走,我不想看見你,多看你一眼,我都覺得難受。」
「聽到沒有,讓你走啊。」裴心悅使力地從他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求你了,走吧。賀流殤,這裡根本不是你來的地方。」
賀流殤看到裴心悅都快急得哭了,焦急的淚花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眉心皺得那麼緊,他也不想再逼她,他有的是時間,但是眼前最重要的是澄清裴心悅的身份,讓許華接受她,也慢慢地接受他。
「好,我回去。」他放開了她,許鋒一轉,「但是我想你和我一起面對所有的事情。」
他指的當然是她母親的阻攔,還有他的家庭,還有眾人的眼光,以及還有未知的變數。
裴心悅沒有開口,只是推著他到了門口:「再見。」
賀流殤站在門外看著冷漠的她,直直地盯著她。可是裴心悅卻把門關上了,他們兩人就站在門外門裡,裴心悅壓抑著的淚水就這樣無聲的流淌在了白皙的臉頰上,她的聲音微微沙啞,卻帶著哀求:「賀流殤,如果你真為我好,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不要打擾我,讓我就生活在屬於我自己的平凡世界里,而你也在你的世界里高高在上,這才是你,那才是屬於你的生活。我們最好不相見。」
她抬起手把臉上的淚痕擦去,胸口堵得難受。
「心悅,自從遇到你,我就從來沒有好好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過。如果不相見真的能解決所有的問題,那麼我也認了,可是現在並不能。需要的是我們的努力,如果你累了,那麼讓我一個人來為我們的未來努力就夠了,你只需要等待著我給你一份最完美的承諾。」他看著冰冷的門板,微微笑著,彷彿能看到門板后屬於她的像素蓮般潔白的臉龐,「我說什麼也不會放手的,就算是死,也不可能。」
就算是死,也不可能!
裴心悅緊緊地閉上了眸子,那裡已經沒有了淚水,只有班斑斑淚痕浸過,被空氣蒸發后,皮膚緊繃的難受。她都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可是她知道,她不可能丟下母親,因為母親就是她的全部。
而母親許華也需要她,一直都需要她。
這一夜,裴心悅又一次失眠了,她早早地起床,一個人走出家門,一個人漫步在街頭,一直走,不知不覺走到了梁氏企業的對面,風吹過,拂起她的長發,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度,像是黑色的蝴蝶在清晨翩飛。
她站了好久,風吹得頭疼,腦子也暈暈的。最後給梁詩靜打了個電話請假,說是去看看病。
她到了醫院,醫生說她感冒發燒需要打點滴。
梁詩靜沒事,也就想著去看看裴心悅,畢竟昨天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她知道心悅的情況一定不好。這個時候她最需要朋友的安慰,給予心靈上的開導,就像當初黎飛離開的時候,她得了自閉症,而裴心悅和姚書行都經常開始她。
她買了水果穿過醫院的花園時手機響了,是姚書行打來的:「詩靜,心悅生病了,一個人在醫院打點滴,你有空的話來陪陪她。看樣子她情緒很低落,需要人說說話。」
「嗯,我知道了。」她應著,「我剛到醫院,馬上就過去。」
收了手機,她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休息長大椅上坐著姚曼婷,她坐在樹蔭下面,細碎的陽光輕灑在她依然年輕漂亮的臉上。只是她的眼睛好像缺少了什麼一樣,有些空洞,像是漂亮的玻璃珠子。
然後她又看到了一個男人輕輕走向姚曼婷,站定在她的面前,男子戴著墨鏡看不清楚容貌,但是他的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像是毒蛇般危險,他身材高大偉岸,穿著也很休閑。
姚曼婷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只是定定地,微微蹙了眉,聲音里的些慌亂:「誰?誰在那裡?」
「呵……親愛的小婷,好久不見。」男子露出一個笑,雪白的牙齒反射著陽光的璀璨,可卻讓人覺得陰森。
「你……是誰?」姚曼婷微微仰著頭。
男人傾身向前,修長而有力的雙臂撐在她身後的椅背上,將她圈在了自己的懷抱里,濃烈的男性氣息縈繞在她的鼻息間,侵略著她的呼吸:「怎麼三年不見,就忘了我?我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想把你拖到地獄里!讓你也嘗嘗那種無能為力的滋味。」
「你……你是左騰?」她的瞳孔震驚地擴大,映照著他的模樣,只是她卻看不到。
「沒想到我活著回來了吧?你把我害得那麼慘,我怎麼能不回來?我這一次會好好和賀流殤談談關於你和裴心悅之間的事情,我想他一定會很樂意聽的。」他揚眉,眸光間都是狠辣勁。
「不要……求你,不要……」她伸出手來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服。
姚曼婷的手在慌亂里抓住了他的衣角,急得漂亮的臉蛋都變形了,眉心的皺褶那麼深,微微搖動著頭。
「你說不要就不要嗎?我不可能再聽你的鬼話了。」左騰的唇角邪肆的揚起,鏡片后的眸光也是森冷殘酷的,「我盡心儘力地幫你把裴心悅從賀流殤的身邊趕開,而你回報我的是什麼?一顆子彈。你讓我昏迷了一年多,當我一醒來的時候我就恨不得立馬上洛城把你給撕碎了。但是我面臨的更大的問題晚辛辛苦苦打拚下來的事業被毀於一旦,我也差點因為昏迷而被人弄死。姚曼婷,你看看你帶給我什麼,你覺得我還會被你給矇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