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酒醒了
夫妻倆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兩個瘟神，火鍋店的門再一次打開了，進來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男人俊朗的臉上有一絲疲憊。
「呦，來找女朋友啊？」
老闆娘趕緊招呼。
「她來過了？」
徐家陽盯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鴛鴦鍋說，當然，還有一桌子的啤酒瓶！
「來過了，剛走，不過喝多了，她朋友來接她了，打了車剛走！回家了。」
老闆娘順便扯了椅子示意徐家陽坐下。
「她喝多了？」
徐家陽沒有坐，邊問邊往門外走。
「呃……具體是她朋友喝多了，她還行，然後她送她朋友回家了。」老闆娘趕緊解釋。
徐家陽沒有來得及聽這些，大步出了火鍋店，開著車就沒影了……
「這叫什麼事啊！來接人的人自己喝多了，反到得被接的人送回家。」
老闆娘無奈的搖搖頭。
大街上，顧瀅跌跌撞撞的摻著黎雪打了一輛計程車，扯開車門把黎雪按在了后坐上，自己也上了車。
黎雪拳打腳踢的還在折騰著，顧瀅擰了擰眉頭，嘆了口氣……
「還真不是省油的燈！」
「你說誰呢？我最省油了，……天底下上哪找我這麼好的女孩兒呢？……你說是吧？哈哈……」
黎雪摟著顧瀅的脖子，打著酒嗝。
「不能喝就不要喝嘛？看你像什麼樣子嗎？」
顧瀅嫌棄的推開她。
「誰說我要喝酒了，要不是你非得在這喝酒我能來嗎？……還說我……告訴你，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也就是我來接你……要不然就讓你醉倒在街頭了……」
黎雪嘟囔著。
計程車司機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這兩個東倒西歪的傢伙，顧瀅忽然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她暗自想，下次還真是不能借酒消愁了，看看黎雪的樣子還真是丟人！
黎雪這會兒晃晃悠悠的挺直了身子……
「大哥，不包括您啊！……您是最好的人了，看我們倆喝多了還送我們回家……謝謝……謝謝……」
說著還做著半鞠躬的動作。
司機無奈的笑了笑。
「姑娘，我閨女也跟你差不大了，要是我知道她在外面喝酒還喝成這個樣子，我非打斷她的腿不可！女孩子家還是要自重，不能動不動就喝成這樣啊！你爸媽看見了不生氣嗎？」
「我爸媽！呵呵……我爸媽都是遠視眼……他們看不到我的，……看不到我……他們只看得到什麼太空啊！什麼衛星啊！什麼軌道的……看不見我，就算看見了外星人也看不見我……」
黎雪嘟囔著，又靠在了顧瀅身上。
「師傅，她喝多了，胡說八道的您別理她啊！」顧瀅尷尬的解釋道。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黎雪家四合院門口，顧瀅摻著黎雪下了車，然後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又指了指黎爺爺的房間。
黎雪瞬間酒醒，扯著顧瀅回了自己的房間。
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清清嗓子對著爺爺房間說了句。
「爺爺，我和顧瀅回來了，太晚了就不陪您說話了啊！」
「快睡吧！明天還得早起呢！」
黎爺爺回了句就關了燈。
顧瀅知道，那是老爺子在等著孫女回來，那一盞燈就是給她們留的溫暖，告訴她就算多晚也要回家，因為家裡有人等著你……
顧瀅收了收心神，把黎雪扶到床上，給她脫了鞋又拿熱毛巾給她敷了敷臉，看著吹著氣的黎雪，顧瀅覺得哭笑不得。
「哎哎！你到底喝多沒有啊？」
顧瀅推了兩下黎雪的肩膀，剛剛還在吹熱氣的人一下子坐了起來，兩個眼睛炯炯有神，哪裡還有醉鬼的樣子！
「你騙我！」
顧瀅生氣的說。
「我不騙你你能這麼乖乖的跟我回來嗎？」
「你！」
顧瀅一把把毛巾摔在了黎雪臉上。
「我說你這是剛過完河就拆橋，還沒拉完磨就殺驢是吧？說吧！今天幹嘛喝那麼多酒？你不是平時最討厭喝酒的嗎？」
黎雪盤著胳膊，翹起了二郎腿，一臉審視的目光看著顧瀅。
「我想睡覺！」
顧瀅瞬間爬到床上扯過被子就鑽了進去不再說話。黎雪看了看顧瀅，搖搖頭，然後給她把鞋子脫了，又把被子給她蓋好，拍拍顧瀅的肩膀。
「睡吧！有什麼事到了明天都不叫事，吃飽了睡足了就都想開了啊！」
蒙著腦袋的顧瀅這會兒早已經淚如雨下，心裡默默的念著謝謝，謝謝你黎雪，能在這樣的夜裡陪著我，不追問，不八卦。
就是二了點！不過誰還沒有幾個二貨朋友呢！顧瀅想到這流著淚的臉上居然有了點笑意……
門外，夜色越來越濃了，來往的行人也越來越少，徐家陽把車停在了黎雪家門口，獃獃的看著小院里透過門縫散出來的燈光。他不知道在這站了多久了，直到最後一縷燈光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才默默的嘆了口氣。
想起他看到顧瀅摻著晃晃悠悠的黎雪進了小院，心中一陣落寞……
原以為是顧瀅因為他的離開在老地方喝的大醉，心中雖然責怪她不應該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喝酒，但又想到她是因為他要離開了心中難過才喝酒的，說明顧瀅心裡放不下自己，心裡又是一陣狂喜。誰想到看到的竟是這樣一個場面……
「也許顧瀅並不在乎我吧！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徐家陽靠在車窗上，點了一支煙，從不抽煙的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養成了這個嗜好的，從什麼時候起的呢？徐家陽努力的回憶著……
從第一次見到她嗎？不對，第一次請她吃飯？也不對！
好像是看到她被許飛折磨的團團轉自己卻束手無策的時候？還是她仰著滿眼淚水的臉強擠出一絲笑顏說謝謝的時候？還是她倔強的對他說讓他好好待江小紅，我的事不用你管的時候？
所有的往事一幕幕像放電影似的在徐家陽的腦海里回放著，不知不覺中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看來又是一個大晴天，徐家陽扔掉了最後一支煙，看了眼輪胎下面一片煙蒂，傻笑了下。想不到我的煙癮能這麼大！不能再吸了，聽說煙吸多了也會醉的，能不能給她打電話說自己抽煙抽醉了讓顧瀅送他回家呢？
徐家陽胡思亂想中聽見小院里有了動靜……
「黎大爺！這麼早就要去遛鳥了！」
「是啊！這兩天天兒好！暖和多了，早點起！」老爺子笑呵呵的回答著。
徐家陽馬上啟動了車子，離開了衚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