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少主讓我生我便生!
動如疾風,矯捷如豹。
哧哧噗噗的聲音,就猶如火花閃電一般。
哪怕近在咫尺,可四大衛士卻始終無法邁入罌粟的保護圈,處於內圈的楚凌雲安穩無憂。
「啊……我的手臂……好痛!」
忽的,一道慘叫聲讓人如夢初醒。
罌粟以女子之身,僅僅只是十多秒時間,四名悍勇衛士便被她以雷霆手段給纏鬥到一起,而後也不知是使用了什麼玄奇手段,四大衛士竟然逐個被打飛出去。
「我的眼……」
「啊……痛死我了!」
陣陣慘叫不絕於耳。
四大衛士悉數倒飛出去,砸在地面。
這還不算!
數秒鐘過後,慘叫聲戛然而止。
再次定睛望去,哪還有四大衛士的影子?
只看到地面上四灘血水泛盪開來,空氣中絲絲黑煙,帶起一陣極其難聞的氣味。
有人避之不及,身體被沾染上血水,頓時發出痛不欲生的驚聲慘叫。
罌粟作為修羅殿主四大護衛之一,強悍的不僅僅是武力值,她的用毒手段,才是最令人防不勝防的恐怖之處!
「說了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你們不珍惜,那也怪不得我了。」
而這時,在所有人的獃滯驚恐之下,楚凌雲像是沒事人一樣站了出來。
只見他看著空氣中那升騰的黑煙,無奈搖頭。
語氣很平靜,彷彿就在訴說一件極為不起眼的事。
剛才死去的那四大衛士,在他眼裡似乎就跟四隻螞蟻一般。
嚇!
所有人都被嚇得渾身顫抖,臉色赤白。
再也沒有人敢小覷一直靜默不言的罌粟。
明明是個窈窕女子,可卻身藏雷霆之威。
四個大男人打不過也就罷了,不過須臾之間,竟然就化作一灘血水,最後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這種事簡直是聞所未聞,令人駭然。
若非是親眼所見,這傳出去誰會相信?
而罌粟並不是她自己,她代表的是楚凌雲。
在眾人眼裡,楚凌雲再也不是那個不自量力的楚家長孫,而是一尊充滿了危險的洪荒巨獸。
江芊芊眨了眨眼睛,臉色煞白,可是眼神里卻是帶著一種感同身受的劫後餘生。
趙家四大衛士之名響徹中沙。
但那又如何?
楚凌雲到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不可謂不神奇。
邁步在幾灘即將融匯在一起的血水中間,楚凌雲表情淡然,就像是在自家後花園一般。
「趙老爺子,敢問在中沙這片海水裡,我這條小魚還夠格撲騰幾個浪花么?」
直視著趙鶴台,楚凌雲玩味而笑,以他剛才說出口的話反駁回去。
「這……怎麼可能!」
趙鶴台壓根就沒聽見楚凌雲的話。
此刻他一雙眼睛里滿是駭然,甚至是恐懼。
地面上的血水還在冒著熱氣,空氣中那難聞的味道還未散去。
他實在是想象不出來,一個七年前被打成廢物的人,到底有何等奇遇,才會結識如此女中豪傑。
七年前,楚凌雲幾乎徹底被廢掉,就算是能活下來也是個廢人了。
在他看來,楚凌雲自身是絕對沒有武力的,不過是仰仗罌粟的護衛罷了。
「夠了!」
忽然,只聽人群中響起一聲爆喝。
趙鶴台也直接被驚醒,再次看向楚凌雲之時,眼裡多了幾分忌憚。
但更多的卻是恨意,滔天一般的恨意!
「楚公子此來,難道就是為了挑釁我們不成?」
「當年之事乃是你叔伯父親太過貪婪,收取海量賄賂,造了不知多少豆腐渣工程,最後才會引來禍事,跟我等四大豪門有何干係?」
王家家主王山繼站了出來。
方才,王山繼全程不語,一直處於觀望狀態。
相對於趙鶴台而言,王山繼雖然年輕,但要更加沉穩。
此刻說出的話完全將四大家族置身其外,讓人挑不出刺來。
說到底,王家無人受傷,只是一個外姓孫少成而已,並不會讓他心境波動。
不過,此刻趙家四大衛士盡皆死於楚凌雲之手,他便不得不出面了。
王趙兩家同氣連枝,一榮俱榮。
若是再不出面,事後趙家責難起來,王家也很難應付。
「就是,當年誰不知道你父親建造這座錦繡山河,從中貪污了四五個億,這可是上級經管部門調查出來的,你還想否認不成?」幾乎是王山繼話音剛落,王慶飛便介面。
只是說完之後,他卻是縮了縮腦袋,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地上的血水,生怕自己也成為這樣的下場。
「是啊,楚家當年的確貪婪,貪婪也就罷了,我還記得當年,凡是楚家經手的生意,旁人便休想染指,否則很有可能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場!」
「對對對,此事我也曾有所耳聞!」
「……」
隨著王山繼站出來主持局面,賓客們頓時一邊倒,開始非議起來。
輿論攻勢永遠都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說到底,王家勢大,四大家族的陰影籠罩著整個中沙。
想要在這一畝三分地討口飯吃,他們就必須明證旗幟,站在四大家族這一邊。
否則,別說飯能不能吃得上,怕是保全性命都成了奢望。
在中沙,沒有人敢忤逆四大家族!
這便是四大家族的底氣所在!
聽著周圍賓客們的議論聲,王山繼眼中不由閃過一抹得意,隨後眼角一眯將其掩飾過去。
「凌雲啊……看在我與你祖輩有些交情的份上,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只要你將這殺人兇手交於我等,我保證,送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再給你一大筆錢,日後保證不會有人再為難你,如何?」
王山繼嘆了口氣,惺惺作態的看著楚凌雲。
賓客們紛紛一怔,不過旋即便明白其用意。
不得不承認,姜還是老的辣啊。
先將那名棘手的女子解決掉,最後楚凌雲孤身一人,還不是手裡的柿子隨便捏?
趙鶴台恨得牙根直痒痒,但此刻也不得不做出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來。
楚凌雲笑了。
一種很無奈的笑,他就像是看白痴一樣的看著王山繼。
末了,突然扭頭看向罌粟,笑道:「罌粟,他們讓我把你交出去,你意下如何?」
一句調笑。
但對於罌粟而言,這不是玩笑話。
「屬下聽憑少主決斷,少主讓我生我便生,讓我死我便死!」
罌粟單膝跪地,十分恭敬的回答,語氣里聽不出有絲毫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