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煉化蠻骨
富貴險中求，這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在富貴之路上過的了那些兇險萬分的難關呢？煉化蠻骨帶了的收益自是不需多言，可那些頻頻發生的凄慘傳言也不是說著玩的，武雙傑能以平庸資質走到如今的地步，最關鍵的便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哪些東西是他不能碰的。
「我的父親便是因為煉化一塊蠻骨而發生的意外，現在仍然是神志不清的狀態！」顧若晴語氣頗有些黯然，一張俏臉上浮現出幾分憂傷神色。
她的父親顧川本是青陽荒城中有數的強者，有著他的庇護，顧氏商團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可自從那場意外發生之後，失去了顧川的震懾，商團的處境驟然變得兇險起來，不光外部強敵環伺，內部更是一盤散沙，先前那一次伏擊不過是她現在艱難處境的一抹縮影罷了，回到青陽荒城，不知道還有還有什麼陰謀詭計在等待著她。
「這東西真的這麼危險嗎？」李青牛疑惑，目光死死盯著手中的蠻骨，想要將它看個究竟，意識竟不知不覺探入了蠻骨內部，整個人獃獃站在了那裡。
「李青牛！危險！不要將意識探入蠻骨內！」一旁的顧若晴第一個發現李青牛的異常，她驚呼出聲，想要上前推醒李青牛。
「小姐住手，你這樣不是在幫他，反而是在害他！煉化一旦開始，便不可被打斷，否則會出大亂子！」武雙傑也是一臉焦急，但他身為武者，心思穩重，很快便冷靜了下來，看到顧若晴的舉動，趕忙阻止。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嗎？」顧若晴惶恐不已，她想到了曾經在自己父親身上發生的悲劇，那時她曾親眼目睹自己的父親變得神智不清，難道這樣的慘劇今日又要在這個年輕人身上重現了嗎？
「唉！煉化一經開始，外人無法干擾，如今我們也幫不到他，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的造化！希望這小子吉人自有天相吧！」武雙傑長嘆一聲，看著李青牛的目光中滿是惋惜，沒有任何武道經驗，初次便煉化一枚七星蠻骨，這無異與找死，這個李小子性子不錯，天賦也是極好的，要是就這樣死在他面前，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能創造奇迹嗎？」顧若晴一雙美眸死死盯著李青牛，口中喃喃自語，似是希冀，又像是在祈求。
這個對她有救命之恩的人，或許愛說大話，似乎有些不太靠譜，更是幾乎素未蒙面，可還顧若晴是忍不住對他生出一絲莫名的情愫，不希望他就此死去。
此時的李青牛意識已經完全探入了蠻骨之內，對外部發生的狀況一無所知。
這是一片血紅的世界，猩紅的天空，翻騰著的鮮紅血海，以及無時無刻肆掠著的狂暴殺意，組成了這個世界的全部。
「這就是蠻骨內部嗎？果然神奇，只是似乎對我有些不友好，有股意志一直在針對著我！」李青牛看著這片血紅世界，低聲自語。
「可惡的人族小子，我要將你的意識磨滅在這個世界，以泄我心頭之恨！」
突然，血海翻滾的愈發劇烈起來，漫天血水中，一頭龐然大物從中破浪而出，它雀嘴蛇身，下生猙獰四肢，渾身上下每一片鱗甲都在散發著隱隱血光在，它的身子實在是太過巨大了，遮天蔽日，幾乎擠滿的整片血色天空，李青牛的的靈魂意識所化的小人與它相比，簡直如滄海一粟。
「是你！被我一拳打死的傢伙，怎麼，你還沒死嗎？突然變得這麼大，是想嚇唬我嗎？」李青牛看著天上的巨型雀莽龍獸，有些不屑道，這傢伙的氣息他還記得，被他打死時的樣子絕對沒有現在這麼大，也沒現在這麼威風，現在看起來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這是我的蠻荒意志，是我族最高貴的終極形態，你這見識淺薄的小子懂什麼，哼，受死吧，今天你逃不出這裡！」
天上的巨型龍雀莽獸怒不可遏，它本就被李青牛所殺，現在還被它如此嘲諷，自然是再也不耐心中的恨意，巨大身軀朝著下方的李青牛壓下，如一座大岳翻倒一般，想要將李青牛的意識碾碎，整個世界陡然天翻地覆，那莽荒意志所化的漫天血海朝著李青牛傾倒下來，聲勢極為驚人。
「活的我都不怕，還怕你這死了的不成？在我眼中，你連村口大黑牛的一根毫毛的都比不上！」李青牛看著那天傾海覆的驚駭景象，面色極為平靜。
「聾婆婆曾說過，虛張聲勢並不能讓你真正強大，弱者即使披上神皮，也仍然是弱者！」他大喝一聲，迎著墜下的雀莽龍獸正面揮出一拳。
這一拳蘊含這他無比堅定的信念與意志，絲毫不為那狂霸猛烈的莽荒意志所壓制，拳意直衝而上，貫穿了漫天血海，貫穿了雀莽龍獸的巨大身軀，更是連猩紅的天空都被打出了一個大洞。
「啊！我不甘！這是我族的終極形態，無上神軀，天時地利都在我，為何還是如此！」
雀莽龍獸發出憤怒吶喊，巨大身軀在半空中驟然解體，化成了一道道血色能量匯入漫天血雨之中。
「嘩啦啦！」
血雨落下，卻不能觸碰到李青牛意志所化的小人分毫，雀莽龍獸的意志消散，猩紅的天空開始裂解，如鏡子破碎一般，化成道道殘影，慢慢消散，露出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
「那是什麼！」黑白分明的世界，李青牛一眼便看到不遠處那一團血紅色的光影，只因為它在這個色彩單調的世界是如此的顯眼。
李青牛飄然走近，那血色光影中的極為純粹的莽荒氣息也逐漸清晰起來，它既宏大深遠，又縹緲無常，玄奧非凡，簡直就像是一個矛盾綜合體，處處充盈這不可言喻的氣息。
「這就是蠻骨秘術了吧！」李青牛低聲自語，將手探入血色光影內，剎那間，一段玄奧的神鏈傳入他體內，整個世界也開始轟然解體。
「啪啦！」
與此同時，一聲清脆的器物破碎聲音，驚動滿是憂色的顧若晴幾人，她們紛紛將目光投向篝火前站立的身影。
「發什麼了什麼？你們怎麼都這樣看著我。」李青牛神魂逐漸穩固，很快便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從他意識深入蠻骨，到獲取秘術，不過經歷短短片刻，但顧若晴幾人古怪的神色卻讓他隱隱感覺，這片刻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竟然沒死！」第一個出聲的是趙管事，他是顧氏心腹，對於前任家主的悲慘遭遇自然知道不少，顧川為了煉化一枚五階蠻骨，閉關數日之久，最終還是功虧一簣，眼前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子竟然這麼快就將蠻骨煉化了，不止如此，似乎還未遭受任何反噬，簡直不可思議！
「李先生，你沒事吧！」顧若晴間李青牛恢復如常，俏臉上擔憂神色隱去，驚喜問道。
「我沒事，咦！這東西怎麼碎了！」李青牛這時才發現手中的蠻骨已經斷為了幾截，上面的氤氳光澤也已經消散，變得暗淡無比，與普通枯骨無異。
「你小子走大運了！竟然這麼簡單便得到了七星蠻獸的秘術！」一旁的武雙傑看著懵懵懂懂的李青牛，一向沉穩的他竟然有些激動了。
蠻骨破碎，表明裡面的秘術已經被抽取一空，這是武者皆知的常識，武雙傑不可能不知道，顯然，李青牛這是成功獲得秘術的跡象，這可是許多武者們夢寐以求的蠻骨秘術啊，這小子竟讓如此輕而易舉便得到了，武雙傑既羨慕又為李青牛感到高興。
「李小子，你快施展一二，讓我也見識一下這被那些武者們傳的神乎其神的蠻骨秘術到底有何神妙之處！」武雙傑一臉期盼，蠻骨秘術之珍貴，整個青陽荒城都沒有幾人能掌握，他還未曾見到別人施展過，此刻自然非常急切的想見識一下。
「哦！」李青牛憨厚的應了一聲，直接內心中觀想起那段得自蠻骨內的玄奧神鏈。
很快，他整個人的氣質都開始發生變化，一層淡黃色的鱗甲虛影憑空出現，附著在了李青牛的體表，隨著這一層虛影出現，他感覺自己的觸感都變的詭異起來，原本厚實堅硬的沙土地在他的感覺中變得滑膩無比，雙腳踏在上面，如同立在水上一般，他心中一動，下身微微一頓，半截身子竟然直接陷入了沙土之中。
「我感覺我現在能在沙土中穿行！」李青牛興奮的道，隨後，他便在眾人的驚詫目光之中，整個人沉入了沙土地中。
「氣息都完全消失了，無法查探到他的半點蹤跡！」武雙傑四下查探，驚呼出聲，他可以肯定李青牛肯定就在附近的地表之下，可就是無法鎖定他的位置。
「如果僅僅是這樣，這秘術似乎也只是比一些土遁之法高明一點。」趙管家也有一些武道修為，知道不少武技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