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我姓獨孤名為孑,生年四載去上學

第一回:我姓獨孤名為孑,生年四載去上學

我叫獨孤孑,孑然一身的孑,今年六歲,從今天開始,我要開始上學了。

我的家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鎮子里,這裡並不偏僻,坐公交車只需不到一個半小時,就能到城裡。

這個城市叫做卧牛城,現在還不屬於三線城市。

我不知道現在是几几年,但是根據幾個問題可以大致推算出。

首先,我是1999年11月3日,也就是己卯兔年九月廿六生人;

其次,雖然是六歲,但是這是虛歲;

再次,虛歲根本就沒有零歲的概念,出生即是一歲,每逢農曆新年,年齡加一,那麼就很簡單了。

最後得出結果,現在的時間應該是2004年,這一年我的農曆生日是陽曆的11月8日,而現在是九月,所以我應該還不到五周歲,還只是四周歲。

這也就難怪了我會在育紅班裡待兩年,因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九年義務教育法》中明確提出,不到六周歲根本不能上一年級。

在農村上小學和初中都比較簡單,只要說幾句好話,或者送上一些人事,怎麼都好,特別是小村子里,大家都太熟了,就算自己不認識,自己的朋友肯定和對方是朋友,再不然自己的朋友肯定和對方的朋友是朋友,老套娃了!

因此在老一輩人中,學業止步於小學的,還有止步於初中的比比皆是。

在上個世紀,村裡還很苦,為了響應毛主席的號召,地主被打倒了,新的時代來臨了。

雖然我爸的爺爺,也就是我的太爺爺是個好人,但是無法否認,他是一個地主,所以,他被打倒了,不可否認,他是被時代所拋棄的。

為了發展工業,農業就必須退居二線,這樣的改變放大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無論什麼都需要時間去驗證,一時半會出現傷亡也不可避免,往大了說,他們的犧牲是光榮的,往小了說,他們死了白死。

因為地主本身就是「罪孽」,這與人品無關,而絕大多數的地主都在剝奪了一切財物之後被槍斃了,他們的子女如果不好好努力然後找個普通人家嫁了或者入贅,就會因此絕後,當然,大部分都是很嫌棄這樣的出身的,所以像我家這樣真的是不多見。

我不知道我的爺爺排行第幾,但他們是四兄弟,當然,按照這邊的習慣,我都要叫爺爺。

太爺爺被打倒了以後,他帶著我的兩個爺爺離開了卧牛城,去了北平,當然,那個時候北平早就已經改名了。

我不知道我家以前有多少土地,但是我經常聽別人說他們的十畝地、二十畝地什麼的,少的也有七八畝,而我家只有一畝二,這也是多虧了成為了農民的爺爺的「勞改」,不得不說,他能結婚真是一個奇迹,也不知道我奶奶的父母有沒有反對,是怎麼反對的。

另外,很不巧的是,這個時候中國的戰爭剛剛結束不久,與我們相接壤的鄰國朝鮮,遭到了美國的侵略。

我的四爺爺離開了卧牛城,參與到了抗美援朝的戰爭中。

抗美援朝,又稱抗美援朝運動或抗美援朝戰爭,是20世紀50年代初爆發的朝鮮戰爭的一部分,僅指中國人民志願軍參戰的階段,也包括中國人民支援朝鮮人民抗擊美國侵略的群眾性運動。

1950年7月10日,「中國人民反對美國侵略台灣朝鮮運動委員會」成立,抗美援朝運動自此開始。

10月,中國人民志願軍赴朝作戰,拉開了抗美援朝戰爭的序幕。

在抗美援朝戰爭中,志願軍得到了解放軍全軍和中國全國人民的全力支持,得到了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的配合。

1953年7月,雙方簽訂《朝鮮停戰協定》,從此抗美援朝勝利結束。

1958年,志願軍全部撤回中國。10月25日為抗美援朝紀念日。

「等這次戰爭結束,我就回去結婚。」

我不知道我的四爺爺是什麼時候結的婚,不過他的確在戰爭中活了下來,並留在了東北。

四爺爺至今都還健在,而且身體很硬朗。

而我的爺爺,很不幸,他在我爸還在上小學的時候,就出了意外,癱瘓在床,雖然沒有癱瘓這麼嚴重,但的確是每天都躺在床上,連坐著都很艱難。

父親只能做一點小生意來度日。

我本來以為過了一代,到了地主的孫子成年的時候會好很多,然而不可能,我二伯還是入贅到了張家,聽母親說,當時真的很困難,不過我大伯、三伯還有我爸倒是沒有入贅,這令我感到慶幸,因為我無法忍受自己必須拋棄祖宗所流傳下來的姓氏才能存活,這對我來說愧對祖先。

那個年代,能結婚就很不錯了,大家都是貧苦的農民,所有人都想著早些成家,成了家之後,怎麼也能過好日子,饅頭會有的,鹹菜也會有的。

更何況是被推翻的地主家,地都被分了,留下的只有一點點,當時又是工分制。

工分,起源於新中國成立后農村建立的農業生產互助組,在農業生產合作社和農村人民公社中普遍採用。

這種方法主要有底分死記、底分活評、定額記工、聯繫產量計算勞動報酬等。

由於操作上流於形式,致使平均主義和大鍋鈑普遍存在,按勞分配原則無法體現,干多干少,干好乾壞,工分都一樣。

十一屆三中全會後,隨著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推行,農村裡評工記分的方法逐漸廢止。

還流傳著這麼一句順口溜,說的是生產隊的隊長,用我們的方言來念就是:隊長隊長,吃嘍一趟,倆眼兒一瞪,工分兒一掙。

可見當時真的是太不公平。

「工分,工分,社員的命根兒」。

因公社時分配各種糧食、財物都要用工分這個大分母去分,所以社員把工分看成是命根子。

社員的工分得來確實是不一樣的,有的社員是靠自己的辛苦勞動掙來的,但也有很多特殊社員,他們是不勞而獲的,就比如上面那位隊長。

為了更好的活下去,繼子蔭孫圖富貴,都是先結婚後戀愛,根本就沒有嫁給愛情那麼一說。

在我出生后不久,爺爺離開了人世間。

雖然是做小生意,但還是比較忙的,加上我還有兩個姐姐,一個大我十歲,一個大我六歲,她們還要上學,聽說在我和二姐中間其實還有一個,但因為父母想要一個男孩兒,所以還沒出生就被打掉了,因為這種現象太多,所以才會有計劃生育,只不過下面的醫院是不是真的實行就另說了。

我太小,就把我寄放在了二伯家,沒過多久,二伯也去世了。

當時很少回家,和父母沒啥交流,很多事情他們完全不理解我,畢竟像他們這樣的六零后,有很多都不太容易接受新事物。

不管怎麼樣,2004年,我入學了。

趙同學,小名叫楠楠,和我同齡的小女孩兒,從今天開始將作為我的青梅竹馬和我一起上學,但是我並不喜歡和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傢伙一起上學。

這所小學有一個學前班,叫做育紅班,就是培養紅色幼苗革命接班人的班級,是中國**時代的產物,對準讀小學前兒童的一種提前教育,學制一般為一年。

**時代是1949年到1976年十月,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吐槽,明明都已經2004年了,這種東西竟然還存在。

育紅班相當於現在的幼兒園、學前班。

但育紅班與學前班不同的是,育紅班讀完后要考試,達不到要求的不能讀小學一年級,除此以外,那就是滿六周歲,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上了兩年,因為我隱約還記得當時我每次都第一個寫完作業,而且作業本上基本沒有×,只有√。

至少在我的記憶中我的學習還算不錯,畢竟我就連沒長牙的時候的事情還記得一些,這些事自然不會輕易就忘記。

學前班沒有考試這個要求,讀完學前班到讀小學年齡時可以直接去讀小學一年級。

從**期間一直到上世紀80年代,都存在「育紅班」這個說法。

90年代中期后,這種在中國特定時期的特定產物才慢慢的淡出人們的視野,直至後來逐步消失。

所以說為什麼都2004年了,這東西還存在啊!十年就這麼短嗎?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和楠楠是在一個班級里,因為這所學校很小,一個年級只有一個班,不過當下的經濟狀況來看這種情況很正常,況且這只是一個貧窮的小村子,落後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當我來到班級的時候,真是糟糕呢,我居然是第一排靠窗,當然,這個教室兩邊都是有窗戶的,只不過我沒有在有門的那一邊而已。

教室也很小,一共有六列,兩邊挨著牆各有兩列,中間也有兩列,班裡的同學也不多差不多有三十多人的樣子。

不過楠楠居然就坐在我的旁邊,雖然我不喜歡這個人,不過也沒辦法。

「我叫趙**,你叫啥?」

「我叫獨孤孑……」

或許在常有套路裡面,這基本就是後宮小說的開始吧,但是這對我來說,這個人決定了我懦弱、窩囊的性格以及被霸凌的命運。

但是這個時候的我並不知道這些。

放學之後回家的時候,我和這傢伙也是各走各的路,因為從學校和我家之間無非是兩條路。

一條是出家門往西走,過了橋,然後往北直走到學校;

另一條則是往北走,路過楠楠的家,然後往西過一條小橋到學校。

前者是我來回的道路,後者則是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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