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事過境遷
「你今晚，住下吧……」季潤芝說。
袁森聽后，心裡微微一沉。
他今夜原本是應該去朱思思那裡住的，畢竟是領了證的夫妻了。
可是，發生今天的事情之後，自己跟朱思思的情況，已經完全崩了，也不可能回到從前，更不可能展向未來了。
「我還要去接夢夢，夢夢的輔導課還有一個小時。」袁森看了看手錶說：「我帶著她直接去出租屋了。」
畢竟，莫小菲今天不可能去接夢夢了，肯定是要自己過去的。
「你說我們換個地方住，去哪兒？」季潤芝忽然說。
袁森聽到這句話，顯然知道，這是季潤芝已經認同了他的存在。也是希望以後共同生活。
「郭啟濤那邊已經沒事了，我答應了他很多的要求。但是，我不能保證他後面不會找你的麻煩。」袁森說。
「你在的話，我不會擔心。所以，你能留在我們母子身邊嗎？」季潤芝直接問。
袁森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直接，但是，當她把這話說出來的時候，袁森忽然發現——這或許是她唯一的選擇了。
當然，她或許也是自己唯一的選擇了。
季潤芝從裕祥盈利出來的錢，在幾個連續的漲停之後，漲了百分之五十，加上之前出來的那些錢，基本上可以相當於曾經裕祥所有的資金實力了。
而自己現在雖然完成了自己的金融計劃，但是，未來如果還想要前進的話，必須要依賴的就是季潤芝的資金。
所以，於情於理，他只能將季潤芝守住。
「雖然你發出報道不對，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你說的都是實話。小野是我的兒子，你自然是我的女人。」袁森看著季潤芝說。
季潤芝聽后，忽然感覺特別的溫暖。
「今晚太晚了，就在這裡睡吧。明天我們再去找別的地方住，好嗎？」季潤芝問。
「哦，我出租屋那邊還有些東西需要整理，所以，我不能陪你們了。不過，我感覺這個地方實在是太簡陋了，如果可以，你今晚帶著小野去住個賓館吧？」袁森很是客氣地說。
「在這兒住了這麼長時間了，也習慣了。今晚就繼續在這兒住吧。只是，明天周六，你不上班的話，我們一塊兒去選個家吧？」季潤芝說。
聽到季潤芝用「家」這個字的時候，袁森感覺到很是生硬和尷尬，但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好。」袁森說著，轉身便走了出去。
——
袁森開著車，路過曾經出租過的小區門口。
門口的大排檔，此刻仍舊有人在裡面吃喝。只是夏天的燒烤，變成了火鍋。
想到還要接夢夢，便驅車去了培訓班門口。
夢夢出來之後，徑直上了他的車。
「爸爸！小七呢？最近幾天沒有見她呢！我想跟她玩呢！」夢夢笑著說。
「果斷時間吧……過段時間，我們再一起玩。」袁森說。
「嗯嗯！好的！爸爸，莫小菲阿姨呢？」夢夢又問。
「哦，莫小菲阿姨帶著小七去找小七爸爸去了。」袁森說著，發動汽車駛向出租屋。
「那你什麼時候帶著我去找媽媽啊？我已經好久都沒有見到媽媽了。」夢夢忽然說。
袁森聽后，忽然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了。
她一直不知道離婚的事情，那麼小的孩子，也不知道該跟她怎麼解釋。
一直以來莫小菲都扮演著她媽媽的角色，可是，現在莫小菲已經去找小七了，之後的日子，怕是要讓季潤芝來替代了。
可是，季潤芝雖然生了小野，但是他並沒有做媽媽的經驗，他不確定季潤芝能否照顧好她。
「我們回去取點兒東西吧。」袁森說。
「回我們的家嗎？好啊好啊！」夢夢高興地說。
那會兒袁森經過出租的時候就很想進去看看，因為當初交了一年的房租，現在還么有結束。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短短半年多的時間裡，就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
一切都在郭煥民死亡之後，開始了轉折。
一切都在自己認識朱思思之後，發生了改變。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通天的反應，竟是那樣的輕微。
——
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門之後，家裡還是那片狼藉的樣子。
當初，劉淼將所有的東西都砸爛了。但是，卧室裡面夢夢的很多東西，都是原封未動的。
夢夢跑到卧室里去，找了這個又找那個，就像是一個尋寶人一般找來找去。
她不知道屋裡的破碎，是家的破碎；她只知道自己的完整就是家的完整。
「爸爸！你看！這是你跟媽媽結婚的照片呢！」夢夢從卧室里拿出一個相框。
相框上，是袁森與劉淼結婚時照的結婚照，那時候袁森很是窮困潦倒。因為任萬慶將他逐出家門之後，他的錢都花完了。
可是，那個時候，劉淼仍舊是嫁給了他。
那時候的自己比現在要瘦一些，也年輕一些。
那時候的劉淼，臉上還肉嘟嘟的，營養豐盛似的，沒有現在這種骨幹的美。
很多女人結婚生育之後都發福，可是劉淼卻比以前還要瘦。就像是因為自己照顧不周，而讓她消瘦了似的。
「想媽媽嗎？」袁森問。
「嗯……」
「明天是周六，明天帶你去找媽媽玩，好嗎？」袁森說。
「真的嗎？真的嗎？我好想媽媽了！！」夢夢當即高興地手舞足蹈。
——
第二天上午，袁森帶著夢夢去了公司。
自己的潤芝公司，在裕祥股票里也賺了很多的錢。
王陽作為主力，召開了核心會議，討論了當前的形勢，以及後期的發展。
會議結束之後，一眾人看向袁森的眼光便顯得非常怪異。
袁森知道，他們肯定是想到了自己跟季潤芝的關係，所以才會用那種眼光看他。
「中午喝一杯？」王陽笑著走過來問。
「我沒空，帶著孩子呢。」袁森說。
「行了你！最近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我就不信你心裡舒服。蘇晴！」王陽沖著走廊大喊了一聲。
而後，蘇晴便從一個房間里走了出來，徑直走向袁森。
「夢夢？」蘇晴笑著牽起夢夢的手。
王陽在旁邊趕忙說：「你給袁森帶帶孩子，我們兩人出去談點兒事。」
「哦，好。」蘇晴看著王陽說。眼神里，忽然多了一種隔閡似的。
「毛毛今天的輔導班，你別忘了去接。」王陽囑咐說。
「我知道。」蘇晴低聲說。
「蘇晴！」袁森忽然喊住她說：「我今天約了劉淼一起吃午飯，你有空的話，一起吧？」
「什麼？搞什麼啊？中午咱們吃就好，你叫劉淼做什麼？」王陽一臉不解。
「夢夢想她了，而且，我現在也看開了。見個面，無所謂的。」袁森說。
「行了，那我們先去下面喝個咖啡，我老多事兒想問問你呢！」王陽說著，轉身攬著袁森的背就往下走了。
——
王陽雖然是袁森最好的朋友，但是，很多事情袁森只想憋在肚子里。
比如跟朱思思的關係，袁森一直都沒有跟任何人提及。
他知道自己欠朱思思的，他知道自己是赤裸裸地欺騙了朱思思，更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對不起朱思思。
所以，當王陽好奇他為什麼能那麼精準預測通天與北投的合作會崩裂的時候，袁森指使淡淡地微笑，其餘的，什麼都么有說。
「行了！這裡面肯定涉及商業利益，我就不問了。但是，我想問問你，你到底打算跟季潤芝以何種身份接觸？我感覺那個女人也很不錯，報道上不是說你們有孩子了嗎？那應該是真的吧？」
「嗯……真的。」袁森說。
「我操，可以啊你！不過，這可是個燙手的山芋，你確定打算要跟季潤芝在一起嗎？你能經受得起那種外界的說道？」王陽問。
「經得起，經不起，都得受著了。當然，更多的，還是因為孩子。」袁森說著，手機忽然響了。
看到是劉淼的電話，當即接了起來。
「喂？」劉淼接起電話。
「中午一起吃個飯吧？夢夢想你了。」
「哦……」劉淼輕輕應聲后，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