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最後的晚餐。

顧夜恆不食辣，季溪知道。

但季溪喜歡吃辣，顧夜恆並不知道。

這就是他們的相處模式，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盡職盡責的簡秘書會事無巨細的交代。

而她，顧夜恆並不想去了解。

就如現在，季溪說完，顧夜恆冷漠地回了一句，「我從不記別人的喜好。」

「我知道，所以我才說希望。」季溪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天真爛漫了一些，「目前來看我總是一個人在表演。」

顧夜恆沒有理會她，他把菜單遞給服務人員，示意按季溪點的安排。

火鍋上上來了，顧夜恆沒有動筷子，熱氣騰騰的房間只有季溪一個人吃。

她吃得很慢，似乎想要留住每一道菜品的味道。

顧夜恆沒有說話，他坐在對面靜靜地喝著水，也靜靜地看著她。

席間，他手機響了，是簡秘書打過來的。

他走出去，接聽。

「房子找好了，在天河那邊，離公司很近。」簡秘書跟他彙報。

「嗯，明天你帶季溪過去把手續辦了。」

簡秘書連忙問，「房子寫小溪的名字？」

「嗯。」

「……顧總！」簡秘書的聲音聽上去很猶豫，「小溪她不一定需要這些。」

「她需要什麼？」

「我想她更需要顧總您多陪陪她，她畢業了，您有問過她今後的打算嗎？」

「她跟你說過打算？」

「沒有。」簡秘書嘆了口氣，「但我覺得小溪她有心事。」

「你還挺關心她？」

簡秘書聽出顧夜恆話里的不悅，他連忙住了口。

顧夜恆走進房間，季溪正用濕紙巾擦手，她的手很小很白，如初春盛開的玉蘭花。

顧夜恆坐到她身邊，伸手握住了她纖細的手指。

他把她再次拉到自己腿上坐下，然後親了親她的手。

「最近我很忙所以無瑕顧及你，你聽話地在新住處待著，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帶你出國玩一趟。」

怎麼……突然？

「要等多久？」

「兩三個月。」

「……」季溪垂下了目光。

顧夜恆卻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接下來他吻住了她的唇。

「不要鬧情緒，我不喜歡。」他在她唇邊低語。

「沒有鬧情緒，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喜歡你是我個人的事情，並沒有要求你補償，所以顧先生你不用勉強自己。」

「我不是勉強自己，我只是不喜歡你搞小動作，上次酒店的事我很不高興。」

季溪看著他，眼中升起了霧氣，她再次垂下眸控制住自己潮湧的情緒，她的委曲求全原來在他眼裡都是在搞小動作。

良久，她才笑起來，用撒嬌掩蓋自己的情緒，「原來在你看來那些是小動作。」

「是的，我不喜歡，所以你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哪裡都不許去。」

「好。」她答應了，但心裡在想這句好也許是她最後一次的逢場作戲，以後她不再聽他的話了。

她直起身看著他的臉，用目光一遍一遍地刻畫著他的輪廓，她要記住她的樣子。

然後徹底忘記。

所以……

「我能喝酒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