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肌肉

繞過去。錢寧心裡做著試探性的決定，說實話，他還是不太相信手上的這張被塗塗畫畫的紙張。

沿著深溝又饒了幾棟還算高大的建築，當看見街道盡頭的依舊是那條深不見底的暗線時，他便暫時放棄了繞路過這條天塹的打算。

「這至少證明，自己手上的地圖是準確的。現在看來，只能轉移目標了。城市圖書中心暫時是去不了了。」錢寧心裡暗道，搖了搖頭又拿出了手中的那張地圖看了會兒，換了個方向，決定還是先去這附近的一家武道館探探運氣再說。

這裡看樣子里雅式武道館很近的樣子。用手量了量地圖，他抬頭看了看就近的那桿被一輛貨車撞彎的鐵制路牌，平靜地朝著這條街道的另一邊走去。

路邊的巷子口附近的碎石堆上，一隻野狗樣的動物在早已被各種小草之類的小植物之間嗅著，時不時地用它的爪子從地上的碎塊堆里翻找出一隻捲曲的白色肥蟲出來。一口一個樣子。

錢寧看了會兒，踏著輕巧的步子從人行道的另一邊走過。路上的街邊還能看見伏倒在地上，早已爛透了的骸骨。

被火灼燒的黑色與屍骨的白色才是這座城市的主旋律。

「彭咚。」繼續往前走，踩上一輛堵攔在人行道中間的廢棄車輛，又從泛黑的引擎蓋上跳了下來。附近的那隻野狗許是才聽見動靜似的抬起頭嗅了嗅隨風而來的空氣。有股陌生人的氣息，但氣味的主人早已拐入另一個巷子里，安靜地走遠了。

沿著彎彎曲曲地巷道，錢寧警惕地往前走著。四周遠處逐漸變矮的房屋讓他多少能夠覺察到一些自己正在離開城市的中心地段。到另一條巷子出口了。

遠處的街邊，一隻雜色的貓科動物許是聽見了這邊傳來的動靜，警覺似的轉過頭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錢寧又向著出口走了兩步，這隻只比普通貓稍微大一點的短尾巴生物便就一個利落地上竄，從一家路邊店鋪的窗戶口上蹦出，消失在某棟漆黑的建築深處。

出了巷子口，皺著眉頭沒找見所謂的指示牌，他右拐，順著路走到了這條風格有些顯老的街道盡頭。一塊殘缺式的木質匾額也便就印入了錢寧的眼帘，雅式武道館。

推開早就被什麼東西打爛的木門，他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伴隨著一股刺鼻的灰塵味，錢寧看著武道館內部的景象，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有人捷足先登了。這是他的第一反應，因為這家武道館里無論是散亂生鏽的鍛煉器材還是被弄得爛乎乎的紙質木門都無一不表示著這裡曾經被一伙人光顧過。而且看起來很不友好的樣子。

武道館牆壁，一具早已沒有肉的屍骸被什麼東西掛在在上面。屍骨的後面那個半殘缺的「道」字彷彿就像是在訴說著一個什麼故事一般。牆壁的的那邊地上，幾幅被蛀爛的木頭人散落在地上。

錢寧半蹲著看了看這幾個被人為從腰間切成半截的木頭人，是一種很奈腐的木材。用這種木材製成的木頭人他在自己那個世界還是見過的。在鱒魚市的某條唐人街的武館里，被當成鎮館之寶給保存著。刷上一層防蟲的天然漆料之後，幾乎可以做到幾百年不壞。

但現在地上的這幾幅卻有點超出了他的認知。這座城市無論怎麼看，它衰敗時間都應該不超過五十年而已。

「是蟲子的問題嗎？」錢寧心裡暗道，用手裡的那把白色的武士刀破開了其中的半截木頭人看了看究竟。卻才發現，這截木頭人的裡面其實早就碎了。只是從外面的那層光滑的切口處看不出來而已，木頭人的那裡面早就碎成了碾粉。

這也就難怪會有蛀蟲光顧了。

又往武道館里走了走，除了又看到幾具斷成幾節的屍體以外，更多的是被翻找的零零落落的各種東西。被扔在地上的大多數都是無用的，除了偶爾錢寧還能在地上撿到幾本看上去有些像是色-情-雜-志的書籍，也基本上是一碰就碎了。

一無所獲的在這間武道館里接著搜尋了會兒，武道館外卻開始「噼里啪啦」的無徵兆的下起雨來。里裡外外的又翻找了幾遍，在確定真的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之後，錢寧看著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在想了想之後便就無所謂的坐在了道館里一塊看起來還算乾淨的木質地板上。

別的木質地板很多都能看到一道道刀劈在上面的痕迹，而且無一例外都是一觸就塌。只有這塊是完好的。

還好吧。想到差不多快到中午飯的時間了，錢寧索性從背包的膠囊里把一些鍋碗瓢盆拿了出來，然後在道館邊的一處地爐上燃起了一堆火。漸漸變大的火光也逐漸把暗下來的室內又重新照亮了。

取了碗羊肉下鍋，又煮了碗飯和一鍋羊雜碎湯，他平靜地往鍋底下添著柴火，香氣也在這間武道館內彌散了開來。掂著長勺，時不時的蓋上鍋蓋擋掉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灰塵。又看了看四周，還好，窗戶和其他的那些店鋪之類的地方還是有所區別。木質的窗戶框加一層防水的窗戶紙，頗有點古香古色的味道。使得這些窗戶都僥倖躲過一劫，但卻還是有部分爛的。

等差不多把湯弄好之後，錢寧吃著飯聽見外面越變越大的雨聲，便熄了再去別的地方的心思。

看這樣子這場大雨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平靜地又往自己嘴裡夾了幾塊味道鮮美的羊肉，聽見腦海傳來的那熟悉的聲音，手上下意識地停下了筷子的動作。不顧熱的用湯勺子從鍋子里撈了勺羊雜碎送進了自己的嘴裡。

又吃了幾勺，直到滿頭大汗才聽見那熟悉的聲音。錢寧的臉上閃過絲瞭然的肯定。

果然沒錯。自己的推斷應該是正確的。這個世界對身體的大部分強化只停留在肌肉而已，換句話的意思便就是他們把所謂的氣存留在他們體內的肌肉裡面。否則那個叫做孫悟空傢伙也不會得什麼心臟病而死才對。

又吃了幾塊只是被簡單翻炒加鹽的羊肉，感覺著從腹部開始升起來的暖流，那個空靈的聲音也再次響了起來。

「你食用了富含能量的神秘肉食，你的力量值屬性得到提升，+0.1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