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人套裝與消息（第二更，3000字）

PS：感謝井天兄弟打賞以及吃豬玀的老虎的紅包。

白色，錢寧站在門口，看著房間外，眼前另一邊就像是一片白茫茫沒有盡頭的懸崖。雲霧間倒是能隱約的瞧見可落腳的地方。他看了看，試探著往前探了一步，身後的那扇門自動關上了，轉身瞅了眼，卻發現背後早已變成了一堵結白色的牆壁，哪裡還有什麼木門的痕迹。

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他看了看，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一陣細微的說話聲也就在他轉身之後響起了。開始還很小，朦朦朧朧的，讓人聽得不太清楚。站在原地又過了幾秒鐘，聲音開始清晰了起來。南腔北調，音色各異的叫賣聲傳入耳朵里，就像一座哄鬧的農貿街集。

「買惡魔果實了！自然系的惡魔果實，只要8000積分點就可入手，免疫物理攻擊的元素化將不再是夢想！」

「來瞧一瞧看一看啦！傳說中的廚具！可自動幫你烹飪出增長屬性點的食物，本人需要黃金劇情以上的相關任務道具作為交換！」

「急！出手禿頭的手套一支，上面附帶某人的拳意……」

「……」

他扭頭看著，卻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站在一個攤位的後邊。攤子旁邊還坐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傢伙，看樣子應該是這個攤子的攤主，對方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裡的一本不知道是什麼文字的金屬書籍，對自己身後忽然出現的陌生人顯然早已是見怪不怪的樣子。

錢寧往邊上挪了挪，轉了方向，臉上表情有種說不出的怪異。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對，他低頭瞧著，在粗略的看了這個攤子上標有各異價格的商品之後，便轉身離開了。自始至終那個坐著的攤主都沒有搭理他這個所謂的潛在顧客一句。

又路過了幾個攤子依舊沒有攤主理他，有的要麼坐著緊閉雙眼，有的要麼大聲吆喝對眼前的這個男人視而不見，就好像他們一眼就能看穿錢寧的身份一樣。

往前再走了幾步，身邊路過的一個綠毛壯漢撞了這個不知所措的傢伙一個踉蹌。前邊一個音色聽起來有些老邁的聲音叫住了一臉茫然的錢寧。「喂，新人。」老頭說道，看著依舊站在原地東瞧西看的某人，繼續說道。「別東看西看了，說的就是你，那個穿新人套裝的傢伙。」

「我嗎？」

「對。」看著錢寧指向自己的手指，那個聲音蒼老的傢伙點了點頭。示意他過去。

站在這人的攤前，錢寧沉默地看著這人，等待著對方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說實話，到現在他還有點沒明白這人是如何能夠在那麼多來來往往的人群里一眼把自己認出來。那人也平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在覺得對方沉得住氣之後開了口。

「知道我為什麼能夠一眼就看出你是新人來嗎？」老邁的聲音道，言語中的語氣有種讓人說不出的信服感。看見站在那兒的錢寧搖了搖頭，他才接著說道。「衣服。」

兩個字多少還讓初來乍到的新人有些迷惑，下一句便讓對方恍然大悟了起來。「你身上的這身衣服是空間留在衣櫃里的，沒錯吧？」

錢寧點了點頭，臉上卻還掛著那掩飾不住的警惕，心想著。對方在讓自己進套也說不定。

見攤前的這個年輕人沒有吭聲，這個老邁聲音的主人接著說道。「我就這樣跟你說吧，空間給我們每個人準備的都是一個款式的衣服，區別只是尺碼的大小以及男女的著裝差異而已。現在，明白？」

「原來是這樣。」錢寧的眼眸中閃過絲瞭然，他冷靜地看著這個坐在攤子前的攤主，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所以你在他們眼裡只是新人，他們是不會告訴你任何與空間有關的消息的，明白？」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看不清面容的老傢伙抬頭看了看對面的這個年輕人，不著從哪摸出桿不知什麼金屬材質的旱煙桿，划著根火柴抽了起來。

「你還是沒明白對嗎？」

「你要搞清楚一點，在這個地方，每一份別人所不知道的消息都可以化為等價的積分或者物品。所以，沒有人會隨意跟你透露半點與空間有關的情報的。」恍若隔著雲霧就能瞧見那人皺巴巴的臉。

「你這裡有？」錢寧乾脆的反問道，在別人聽來甚至根本就沒有一絲語氣的變化，就像是在講一句最簡單的陳述句一般。所謂的不動聲色，至少言語上他已經做得相當不錯了。

「我這當然有。」吧嗒的抽了兩三口旱煙，攤主看著這個從頭到腳都穿著被人戲稱為新人套裝的新人。「不過我只回答你三個問題，而且你必須要買我攤子上的一樣東西。」

錢寧點了點頭，這樣倒還說得過去，以情報招攬生意也算的上是一種手段。

隔壁攤子上的一個滿胸口是毛的大漢像是認識這個抽著旱煙的老頭子，雖然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但對方的聲音以及一些習慣卻還是能夠被別人所認出來的。「活鬼，又在發善心啊。」那個大漢戲謔道，但語氣那毫不掩飾的擠兌卻是誰都能聽出來。

「是啊。」在白色的地板上敲了敲自己的煙灰，老傢伙應道，語氣中任誰都能聽出幾分悲涼來。「才第七個世界空間就讓我對抗世界政府，這跟要我去死有什麼區別？」

旁邊蹲在攤前的錢寧卻像是沒聽見一般，他仔細地在那擺滿東西的攤位上挑了挑，在幾次下手卻又像是故作可惜般的放過一張被稱作來自火影世界的藍色捲軸之後，他把地攤上的那個被標價200積分，名字為空間五個常見世界資料的U盤拿了起來。

「就這個了。」他看了看，上面還有一份所謂空間認證的特殊印記，這是在摸到那個印記時腦海里自動冒出來的話。「該物品內容真實有效。」

「好。選這個倒也貼切，畢竟你現在只有1000的新人積分而已。」交易成功，老頭看著這個年輕人，示意對方可以問自己了。

看來對方是把自己當成那些只完成一個最簡單主線任務的新人了。錢寧籌措著自己內心深處的好些個疑問，提出了在自己看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我是在什麼樣的地方？」

吧嗒了口煙，老翁隱晦地掃了眼這個新人，然後平靜地說道，眼睛里卻閃過絲感興趣的神色。「如你所見，動漫空間，一個進入那些所謂的動漫世界完成空間給你頒布主線任務的地方。」

並沒有問一般人「我為什麼會來這裡」之類的問題，錢寧站在原地，手裡把玩著那個小小的移動硬碟，然後低頭繼續對著面前這個老傢伙問道。「可以離開這裡嗎？」

「可以，當你達成空間某個必要的條件時，你自然可以向空間提出你的要求，然後空間將會頒布任務給你，你只要完成那個任務，就可以離開這裡。但我從沒聽說有人真正離開過，亦或是那些人離開過，只不過他們不記得了。」老頭說道，頗有些言而不盡的味道。

卻並沒有繼續往下問，錢寧看著對方，眼神中閃爍著旁人看不見的光芒。「最後一個問題。」

「你們剛剛的那個第幾個世界是什麼意思？」

頓了頓敲煙桿的動作，看著對面這人一秒鐘，他的眼睛里像是有光一般的看著你，讓人會不自覺的低下頭去。在感覺對面這個年輕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之後，他才緩緩說道。「當你達成空間的某個要求之後，你必須完成空間頒布給你一項任務讓你完成，每個世界的那個任務都會發生變化。但你必須在你所經歷總共五個世界內完成。否則在五個世界后，你每經歷一個世界，下一個世界的難度將比上一個世界的難度上升一個台階。永無止境，直到你死去。」

「什麼要求？」錢寧下意識追問道，他分明能隱約瞧見對方那有些痛苦的眼神。

止住了話頭，氣氛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旁邊一個穿著藍色西裝的試煉者詢問攤子上的東西能否優惠點。老頭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又過了幾分鐘，抬頭看了看依舊站在原地的錢寧，老頭才緩緩地開了口。「看在我馬上要死在下一個世界里的份上，我倒可以告訴你。」一臉平靜的把抽完的煙桿收起，四周原本喧鬧的氛圍不知何時也安靜了下來。

錢寧有些疑惑的看著，還沒搞懂為什麼聽不見四面八方剛才還能聽見的聲音。

「不用怕，我花費了一點積分，讓空間給我啟用了靜音服務而已。」老邁的聲音說道。「其實要求很簡單，能量值超過10點，並且能夠做到能量外放就可以了。」

「那沒達到要求但經歷了五個世界會不會……」

「呵，你說呢？空間可不要廢物。」那老邁聲繼續響起。

等錢寧還想問對方時，卻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耳邊喧鬧的叫賣聲又回來了。面前變成了位打扮異樣的新的攤主。他下意識抬起頭找了找剛剛那個老傢伙的身影，四周卻一無所獲。

「被坑了。」錢寧本能地反應，但看了看自己的屬性面板依舊還剩2300積分在那兒，手裡的那個U盤也做不了假。他搖了搖頭，也只能暗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但倒比那些臨死之前還拉個墊背的傢伙要好上不少，世界末日讓他見過的各式各樣的人都太多了。有妄圖吃同類活下來的瘋子，也有以拯救每一個人為己任的聖母，還有還在末日世界倒賣東西獲利的煙販子，但更多卻還是像自己這種只為自己而活著的可憐蟲。現在，唯一可慶幸的就是自己不比那些人，他們沒得選，自己還有看似渺茫的機會。

又在這附近把這些攤子都逛了遍，在發現自己這身行頭實在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之後，他轉身對著那堵牆壁默念了聲「私人空間」。一扇布滿花紋的房門浮現，他伸手拉開門把手，重新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