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畫地為牢

「住手，我告訴你。」展簡驚恐道。

現在的鳳清言若想殺人，真的會殺！

「皇宮，聖雪在皇宮。」

鳳清言眉眼輕佻，拋出尹落雪，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尹落雪發顫「這孩子，怎被仇恨埋了眼睛。」展簡一臉心寒。

寬闊的殿外，一抹月光悄然滑落，白色的光芒逐漸升起，聖雪獨自一人站立在曾住過的宮殿前。

鳳清言一臉寒光，緩慢踱步走來。

聖雪目光清涼的看著鳳清言走近。

忽然

周身無數暗影從陰暗處現身，快如閃電，瞬間包圍聖雪。

聖雪紋絲不動

四目相對，兩雙眸子，同樣清冷。

「呵，這是要重現四年前嗎？」

鳳清言忽然笑了，一張容顏瀲灧光華，雅緻絕色。

「不！」鳳清言微微挑眉「因為你，只配他們。」

聖雪瞬間眯起眼眸，衣袖一甩，黑鞭閃現。

「以魂為契，強取凜火，淪為傀儡，你對他，倒也真情。」鳳清言淡淡的開口。

聖雪輕顫，眸色涼薄，隨即譏笑「那又怎樣，鳳清言，說起來，你又有幾分，明明把尹晏給你了，為何還要奪展涼夜。」說著說則便語氣沉重，萬分激動。

「怪不得尹陌如此護你。」在鳳清言涼薄的口吻。

纖細若水的手腕輕輕落下，一瞬，幾百隱衛齊齊殺進，數條身影捲起疾風，殺氣沖沖。

聖雪眸光低斂，一如四年前般，一襲紅衣被困其中，如今....

呵，真是諷刺！

聖雪手中黑鞭瞬時飛出。

「啪！」

「啪！」

...........

一鞭鞭無情的打在暗衛身上，濃郁的血腥味渲染整個空中。

一人對戰幾百人，到底太過懸殊，一襲白衣早已被浸滿腥紅，粗喘著氣息，有些精疲力盡，手指發抖。

她自以為不怕死，況且當年為強行獲得凜火，魂魄早已殘缺。

她早知鳳清言不會留她，可今日，她還是想見見那人的。

聖雪滿臉血跡，猶如厲鬼，眼眸冷冷的射向鳳清言。

當年，她這般是何心情....

「呵！」一聲冷笑。

「啪！」黑鞭遁地而起，不留有餘地。

「嗤嗤....」數鞭清脆，面前暗衛一個一個倒地。

「唔！」一次一次悶痛，聖雪彷彿無知絕般，不要命的往前沖，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地上血流成河。

鳳清言安靜的站立在旁邊，從未挪過半步，眸光深邃複雜。

「呃！」那抹白色身影終究抵不住被打飛數尺。

暗衛僅剩不到百人。

鳳清言回手退下暗衛。

「為什麼不用凜咒。」雖算不上純正，但若殺這百人，還是足夠的。

一臉血色的聖雪冷哼「當年強取凜咒，也只是為了生存，為了回到展涼夜身邊，本就不是我的，何來一用一說。」

鳳清言憐憫的看她一眼「當年你明明可以穩穩的當你的公主，當你的聖女，可你不該打我的主意。」

鳳清言陰冷的看向她，彷彿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嗤！」聖雪輕笑.

「是啊！」言語儘是感嘆，神色恍惚.

不過在下一秒，兇狠道「打你的注意？尹安為何偏偏選我為棋子，難道我就甘心嗎？我就想看看，我毀她女兒，她在地下會傷心嗎？」

話落，聖雪就地凌空，黑鞭猛地擲出。

鳳清言旋身凌噬一腳揣在聖雪腰部，黑鞭就地擲出，騰空，只見聖雪指尖泛起紅光，身影迅速。

鳳清言眸光凌厲，猶如看死人一般，欺身上前。

「唔！」兩聲悶哼。

只見聖雪被凜咒穿透.....

「唔！」體內氣息亂竄，蝕骨痛心。

「啊！」一聲嘶吼，雙眼無神，靈根盡廢。

鳳清言淡漠的看向胸前駭人的窟窿。

「噗！」吐出血跡。

「小姐！」

「聖雪！」

暗處急速飛來一黑色身影，接住聖雪下落的身子。

禹皇趕至，一臉不可置信。

聖雪看著染血的指尖，冷笑「是...是不屑...用凜咒....可對你...莫名的想展示一下...」聖雪虛弱的嘲諷鳳清言。

蒼玄跪下「主子，求你...求你饒了小姐吧。」哽咽道。

鳳清言寒光四射，瞳孔漸漸愛你染上血色。

「可我不想繞怎麼辦。」猶如地獄里的魔鬼般森寒。

蒼玄猛地一顫「主子，當年是蒼玄的錯，蒼玄願以死謝罪，只求，饒了小姐。」

聖雪眸光顫了顫，心中悶痛，自己罪無可恕，咎由自取，何以讓他償命。

「你是該死的。」一團火光伴隨著音落，凌空騰起。

蒼玄神色恐懼，只見那團火球猛地擲向聖雪。

「不..不....」一抹黑影瞬間撲上去，靈力包裹住聖雪拋出去。

「啊....」一聲慘叫，只見空中團團凜火裹住蒼玄。

「嗤嗤！」的燃燒起來。

「不.....」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蒼玄。」聖雪不顧一切的爬向那團紅光。

「不......啊........」哭啞的嗓子響徹天空。

趕至的展簡、尹落雪、展涼夜以及禹瑾，一臉驚恐的看向空中。

都知道凜咒大成後方可烈火焚身，可親眼看見還是駭人.....

展涼夜複雜的看向那猶如著了魔般的鳳清言。

那團火，頓時將昏暗的皇宮照亮方圓百里。

鳳清言危險的看向聖雪，一步一腳印，那雙眸子早已浸紅，猶如著了魔。

「住手！」禹皇雙眸通紅，擋在鳳清言面前。

「她也算你娘半個女兒，廢她靈根已是懲罰，便饒了.....」

「嘭！」兩股靈力相撞。

禹皇一臉不可置信，方才沒看錯的話，鳳清言是想殺他！

「你算什麼東西，提我娘，你頂多算個淫賊，你也配！」鳳清言那張絕色的小臉滿是陰狠。

禹皇眸中閃過一絲凌厲。

鳳清言看向早已哭泣到昏厥的人，滿眼嗜血。

揚手，彙集凜火，瞬間禁錮那人身子，身影猛地擲出，凌空上前，扼住喉嚨。

聖雪絕望的掙開眼眸，淚眼模糊，僵硬的扭頭。

看向那抹紫色身影，涼夜哥哥，無聲喊道，嘴角有些喜悅。

或許展涼夜聽不見，可鳳清言看的清清楚楚，手指發力，頓時聖雪臉色發青。

「清言，放下雪兒。」尹落雪哀求道。

「清言，就算當年雪兒傷你，你怎麼她都好，留她性命想嗎，我求你。」尹落雪跪下求鳳清言。

「........」展簡心疼的看向尹落雪。

「清言，廢她靈根已是重罰，何必殺死她。」禹瑾也是求情，畢竟，聖雪是他多年的妹妹。

鳳清言眯起鳳眸，不知是否是錯覺，鳳清言被腥紅浸染的眸子，蘊起一絲薄霧，眸中的悲痛、凄涼一閃而過。

聖雪餘光瞟向鳳清言，無聲道，你，輸了。

「你們，」鳳清言語氣森寒無情「懂什麼？」

一時間，鳳清言丹田之內匯聚上氣流，集聚於指尖，凜火猶如泄了閘般猛地纏上聖雪脖頸.

「我要你嘗嘗，比我當年更痛死法。」冰冷的音色猶如血鬼，拋擲空中，凜火猶如數萬利劍瞬間穿透聖雪體內，不斷凌遲.

「啊.....」響徹整個天空的嘶吼聲。

以至於因為傳言百年後都未曾有人進入這座宮殿。

禹瑾眼眶紅的滴血「雪兒！」

尹落雪更是心疼「雪兒！」淚流滿滿，悲痛不已，到底是疼了數年的孩子。

禹瑾飛身上前，想要救聖雪，鳳清言紅厲的眸子輕蔑。

凜火飛擲「唔！」一個不察，禹瑾被打飛。

尹落雪也飛上前妄圖救下聖雪。

鳳清言頓時面露殺氣，飛身上前，尹落雪手腕扭轉，靈力瞬時圈住聖雪，鳳清言手腕橫切，一掌打向尹落雪胸口。

展簡猛地護住尹落雪，掌風落在肩上。

鳳清言手腕扭轉，凜火越發強盛。

展涼夜如玉的眸子更是更是複雜，飛上前，紫色靈幽化解鳳清言凜咒。

鳳清言血紅的眸子更是凜冽，下意識認為展涼夜也想救聖雪，身影扭轉欺近。

「嗤！」皮肉撕裂的聲音。

只見一直紫色發簪刺入展涼夜胸口處....

青絲相纏，四目相對，一抹清涼，一抹苦澀，兩抹身影退遲在地。

「夜兒。」展簡驚呼道。

這場景是任何人意料之外的。

展涼夜心口輕顫，眼眶微紅，看了一眼胸前的那抹血跡，胸腔起伏，發出顫抖的喘息，咽喉像堵著酸澀的硬塊。

半響才找回聲音「鳳清言。」一聲嘆謂。

鳳清言滿臉陰寒，血紅的眸子更是如浸了血液般。

「其實，一開始，我便是與尹陌商量好的。」

展涼夜「.....」

她的瞳孔霎時緊縮，寒風灌進肺腑，沙啞道「....不....是....」

禹皇等人也是一陣吃驚.......

「其實，早在你出征前我便恢復記憶了。」鳳清言一臉涼薄。

如冰的音色響在眾人耳內，激起一片驚濤駭浪。

彷彿很欣賞展涼夜此時的痛苦，又彷彿想看到更多的表情，接著說道「當年祁老頭擄走了我娘，展世子也是知道的吧，恩？」

倆人距離極近，彼此的氣息相混，插入展涼夜胸口的發簪早已被血水浸沒，鳳清言的手指依舊攥著發簪。

展涼夜腦子發抽，緊緊咬著牙根「尹陌利用姑姑魂識血養傀儡，殘害百姓，我是為了救.....」

「救？」鳳清言冷哼。

「可祁老頭不這麼認為，我娘體內有靈胥，這是單純的救我娘嗎？」

手指用力

「唔！」

發簪又沒入幾分，鮮血噴涌而出。

尹落雪捂嘴，驚恐的看向鳳清言。

「你知道我找這顆靈胥多久嗎？當年接近你也是因為靈胥。」

展涼夜瞳孔霎時縮緊，無數喧雜聲響徹耳膜，彷彿有萬千利爪，一下一下勾畫心底最鮮紅的那塊肉，心中瞬間閃過卑微的念頭，就算是，也請不要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