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眼裡見不得髒東西
她擦乾眼淚抬頭,「是怕我丟你的人。」
他問,她就要答。
否則的話,只會惹得這個如同撒旦一般的男人更加暴怒。
「不止。」
「還有什麼?」她問。
「我喜歡看你的無助,和那廢物顧亦承的無能。」
顧安晚怔愣片刻,隨後唇角凄厲的笑意在蔓延,「看著顧家所有的人,仰你的鼻息過活,每天如履薄冰,這就是你想要的?」
「不錯。」向煜銘輕輕的勾起唇角。
「向煜銘,我們到底跟你有什麼仇!你要這麼報復我們!」
顧安晚終於受不住胸腔內的怒火,恨聲嘶吼。
「仇!」
「你們也配!」
他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嗜血的眼睛落入她眼帘。
顧安晚恐懼的後退,被他壓在書案上。
「要不是你拿的計劃書不是我那份,是你偽造的,還算有良心,不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從今往後就不會有顧家!」
顧安晚閉了閉眼,心跳幾乎停滯。
果真!
那份文件真是是為了考驗她!
萬幸她沒有用向煜銘的勞動成果,而是重新做的一個!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步步相扣,環環相連,將人性都算計的清清楚楚。
若是她今天……
那恐怕,以他說到做到性格。
顧家,真的會徹底玩完!
「你還識相!」
「呵……」
顧安晚自嘲著笑了笑,清澈的眸色閃著隱隱微光。
不過總算,她,賭贏了。
可是心裡卻異常空虛。
「向煜銘,你娶我,就是因為爺爺喜歡我么?」她一雙凝水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
說出最卑微的話,只為了得一個心死的答案。
「不然呢?」
「你以為……我是喜歡你才娶你?」向煜銘冷冷勾起唇角,如鐵鉗般的手指緊緊的捏住她的下巴,慢慢抬起。
「女人,你的夢,該醒了!」
冰冷的幾個字。
讓顧安晚的心,從頭涼到髮絲。
密密麻麻的痛將她所有的細胞侵蝕,就連哽咽都是一種奢求,冰凍在眼角的淚水,一滴滴落下。
「向煜銘,討厭我還跟我結婚,為了折磨我,你把自己也搭上了,何必呢!」
她輕輕的聲音,如同風,彷彿會被隨時吹散。
向煜銘眼神中的狠戾如同暴虐的龍捲風。
對她這種謹慎小心又無奈。
可就沒有在乎的表情十分不滿。
他狠狠的將她壓在身下。
「因為,看著你,還有你們整個顧家痛不欲生的在苟延殘喘,我會高興!」
他的語氣,如同鋒銳的利刃,狠絕而又刺骨。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彷彿在看著等待被宰殺的獵物。
他蠻橫地欺身而下,猝不及防。
「唔,不要……」
顧安晚身體一怔,撕裂般的疼痛席捲而來,淚水順著眼角滑落臉頰。
不止是因為疼,更多的是屈辱。
她就像是他的玩物,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不要?」
向煜銘拽起她的頭髮,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你為顧家那個廢物求情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剛烈,這會在我面前裝什麼高尚?」
「收起你那自以為可憐的眼淚!」
他帶著怒火,加重了力道,突如其來的蠻橫衝撞,快要將顧安晚的意識吞沒了。
顧安晚咬了咬下唇,竭力將眼眶中的冰淚收了回去。
她粉拳緊握,疼得腦袋都開始不清醒,卻無力掙扎,像個玩具,任由他粗暴對待。
不知道昏昏沉沉了多久,她實在沒了什麼力氣。
男人似是無趣,似是不忍,鬆開了禁錮她手臂的大手。
「滾吧!」
看見她這張淚如雨下、盈盈弱弱的臉,他只覺得作嘔。
顧安晚忍著身體的劇痛,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穿好了衣服,身體上被掐得青一塊紫一塊。
她低著頭,一溜煙往外去。
她怕自己再不走,又要繼續惹怒他。
剛走到門口,冷漠陰鷙的聲音,如同一把刀子,從背後傳來:「我眼裡見不得髒東西,這樣的事情若是再發生第二次,你就讓顧家自求多福吧!」
冰冷的警告。
而且,他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好。」
咬唇小聲應了一個字,顧安晚捂著自己破碎的衣服,狼狽出去了。
她去浴室洗了個澡。
溫熱的水落在身上,卻暖不了她這顆冰冷徹骨的心。
難堪么?屈辱么?可是她沒有反抗的資格,只能靠著向煜銘的一點點乞憐,勉強苟且偷生。
這一夜,她一夜未合眼。
……
第二天一早,顧安晚下樓去拿麵包的工夫,門鈴就響了。
張媽去開了門,顧母瞬間從門外沖了進來:「晚晚呢,晚晚在哪?」
「顧姨。」顧安晚直接走上前去。
「晚晚,你在這啊。」顧母著急地抱住顧安晚,開門見山地問道:「昨天晚上競標情況怎麼樣?」
顧安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昨晚向煜銘已經鬆了口,可是以顧家現在的情況,以哥哥的能力,想要重振顧氏,怕是有難度。
「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沒有成功嗎?」顧母的情緒頓時被點炸了,「我跟你交代了好多次了,這次競標至關重要,你怎麼就這麼不上心呢?」
原本柔和的臉色,變得猙獰逼人。
「顧姨,不是的,我……」
顧安晚想解釋,卻被她打斷了:「你這樣對得起你顧叔叔嗎?他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顧家就指著這個項目翻身了,你這樣對得起我們嗎?」
說罷,顧母還掩面哭了起來:「看來,指望你也指望不上了,你嫁進向家之後,就不管我們顧家的死活了,對不對?」
顧安晚急忙搖頭:「顧姨,不是……」
「什麼時候,向家的人也要由著別人來指手畫腳了?」倏地,一個清冷陰沉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