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意志的覺醒

身體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牽制，冷月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但是在毫不知情的天者眼中，她仍舊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威脅到他必須使用那股力量，就是…

回首望去，神樹頂端的果實放出了猩紅的光芒，顯然它已經完成了尾獸以及這一方天地所有查克拉的聚集，擁有了無上的力量。

吃下它！

莫名的聲音在天者的腦中響起，他的瞳孔也迅速蒙上了一層瘋狂的神色。

但只是轉瞬間，他便又清醒了過來，原因是來自他記憶深處的警告。

「神樹的力量，昔日的宮主便是受此侵蝕才不得已發動轉生的吧，詛咒啊！」

那種吞噬一切意志的詛咒，雖然只是傳聞，但也讓謹慎的天者提起了戒備。

講道理，如今已經獲得了這樣的力量，他本是很滿足了，完全沒有必要冒著風險追求更加強大的力量，但是…

目光投向遠方的冷月，強大的氣勢自她身上釋放，她擁有和自己比肩的力量。

不！新世界的大門只會為唯一的神明敞開，必須將她消滅，而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天者能夠借用的手段就只有一個了！

唰！

天者落定在了神樹之上，單手撫摸到了那猩紅的果實。

感受著其中那無窮無盡的力量，天者最後一絲理智也徹底被蠶食。

「力量是我的，擁有了這個就擁有了一切，就跟曾經的宮主一樣！」

天者敞開胸膛，幻龍九封盡用出，龍形虛影化為紫色的光波將神樹籠罩，然後快速收縮向著天者體內涌去，與之一起的還有那完美的十尾力量。

而從不遠處觀望著這一切，冷月瞬間醒悟了過來。

「吸收神樹，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目光瞟向體內的另一個『宮主』，也便是神樹意志的化身，她只是目光如炬地盯著天空中那快速融合的身影。

這一刻，她已經等了太久了，於是她立即剝奪了冷月對身體的控制權，緩步踏向天空，與此同時，萬丈神樹已經被天者吸收進入了體內。

「呵呵呵，我感受到了，是力量，曾經擊敗我的力量，竟然如此強大，而現在，它歸我了，哈哈哈！」

猖狂的笑聲傳出，其眉心閉合的瞳孔緩緩睜開，血紅的九勾玉輪迴眼出現之後，狂暴的意志自他精神空間內溢出。

此時他就是神樹，神樹就是他，憑藉此，天者完美登入了六道之級，然而…

「恭喜你，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悠揚的女聲傳來，天者立即望去。

血紅的眸子之下，宮主的倩影倒影而出，看到她，天者露出了兇惡的表情。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現在一切該結束了！」

手中的球道玉變化為雙螺旋的長刃，藉助摧毀一切存在的屬性，天者將其逼近宮主。

「這就是你曾經對我做得一切，現在我要親自還給…嗯！」

天者悶哼一聲，身體停止了動作，同時長刃也穩穩停在了宮主的身前。

「怎麼回事？我的身體！」

嘗試發出指令，但是身體沒有任何回饋，好似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束縛住了他的手腳，而至於說力量的由來…

有天者眉心的九勾玉輪迴眼相呼應，宮主眉心的瞳孔再度睜開，那是完全一樣的眼睛，完全一樣的力量。

但此時，兩者產生共鳴，天者體內的力量竟然完全不受他控制，轉而被宮主制約，以至於令天者沒有了任何反抗的餘地。

「不可能的，臭女人，你到底做了什麼！」

「取回我應有的力量，而這才是真相，我可憐而又貪婪的僕人！」

戲謔的聲音自宮主口中發出，然而這卻並不是冷月控制的。

並且在體內力量的引導之下，一條白色的藤蔓自宮主的長袖中穿出，隨後直接刺入了毫無反抗之力的天者的胸膛。

「噗啊！」

鮮血自口中噴出，到此天者還是蒙在鼓裡，直到宮主那彷彿憐憫一般將一段斷斷續續幻象穿入了他的意識之中。

「我…只是融合力量的工具！」

「為了塑造你這樣一位『敵人』，我已經傾盡了心血，現在是收穫果實的時候了。」

話音落下，天者的身軀出現了怪異的扭曲，同時剛剛被他吞噬融合的力量也完完全全注入了宮主的體內。

黑色的不知名紋路在宮主的右眼周圍顯露，邪惡的氣息暴露無遺。

而在地面之上…

「宮主贏了！可是我為什麼感覺這麼奇怪呢？」

柳仁川說出了心中不好的預感，而對此，白奕彷彿是知道些什麼一樣。

「嗯，真正的審判，到此才剛剛開始，真正的宮主，歸來了！」

白奕眼中神采奕奕，一旁的柳仁川、冷臨、守鶴則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倒是冷月月，回想起九尾的那一句話，以及它暫時留在自己體內的力量，她瞳孔睜大，陷入了驚愕的沉默之中。

就在這短短瞬間，宮主已經完成了最後的蛻變。

一雙狐耳展露無遺，身後的九條雪尾隨風飄蕩，但是不同於之前聖潔的狐尾，此時其每條尾巴之上皆是一隻尾獸的頭顱。

這時忽聞一聲…

「宮主，大家還在危險之中，還請快點結束這一切！」

柳仁川的聲音吸引了宮主，明凈的霞眸看去，期待與冰冷對視，宮主高高抬起手。

力量釋放之時，血色的光芒映天而起。

「太好了，這該死的幻術終於可以…嗯，不對勁，那奇怪的幻術要衝出仙宮之路！」

柳仁川大驚失色，原因是無限月讀的力量竟在向著現實世界蔓延。

「宮主，您在做什麼！」

「如你所願，結束這一切。」

冷漠的聲音傳出，柳仁川傻眼了。

「不，不是這樣的，那種力量會摧毀這個世界的。」

「破而新生，每一個人都可以沉浸在自己的樂土，每一個人的力量都會為我所用，世界上再不會有悲劇的發生，我則利用這股力量守護這一方凈土，這便是新世界！」

柳仁川完全不明白，但他感覺到了憤怒，自己…被欺騙了！

拳頭攥緊之時他想要反抗，但突然空間裂縫出現，一條條白色藤蔓拖拽著他們離開了庇護他們的空間，並完全暴露在了無限月讀的照耀下。

眼中六道波紋的圖案浮現，幾人也沉浸在了其中，唯有冷月月拚死逃過一劫。

但是望向天空中的宮主。

「不，冷月，你為什麼要這樣！」

沒有回答，有的只是宮主抬起的纖纖玉手，她準備利用十尾的力量清掃阻止她創造新世界的一切障礙，但是一股意志湧上。

宮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而出手的正是還在宮主體內的冷月靈魂。

她拚命地奪取著身體的控制權，同時眼中有著疑惑和憤怒。

對此，宮主沒有任何錶情流露，只是淡漠地開口。

「你似乎很迷茫。」

「告訴我…一切！」

冷月說著，心中似有千言萬語，但最終也只能化作這一句。

對此，宮主也並沒有吝嗇。

「那你就親眼去看看吧。」

一股意念襲來，冷月只感覺身周天旋地轉，腦中斷斷續續的畫面閃過，她看到了一個人，其有著她最熟悉不過的樣貌，那是…宮主！

此時少女眼中盡顯迷茫，身後則是一棵參天巨樹。

「十尾神樹！」

「沒錯，那就是我，以及…我所守護的宮主，掌控神樹的唯一血脈傳承者。」

黑化宮主的聲音傳來，聽后冷月雖然驚訝，但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顯然剛剛那個妄圖以無限月讀改變世界的不可能是白綺雨，也不可能是宮主，最終的答案便是，神樹的意志侵入了宮主的體內，塑造了一個全新的她。

至於說『神樹』口中她要守護的宮主…

畫面一閃，那是一個全新的世界，所謂的宮主不過是一個孩童，而神樹則還是那個供養萬千生靈的世界之源。

無與倫比的力量，加上唯一可以控制她的天真孩童，所能造成的結果便是一個。

作為工具，宮主需要聽從『大人』的安排，一次次獻祭自己的生命召喚神樹，幫助她的族人獲得強大的力量以及培育出更多的神樹果實。

但凡是貪婪終究是沒有邊界的，有了第一顆神樹果實，貪慾便會讓他們想要第二顆、第三顆、第無數顆。

就在這樣一次次驅使神樹的過程中，作為工具的宮主也在不斷損耗著自己的生命，但瀕死之際又會被家族秘傳的轉生之術復活繼續重複著她驅使神樹的工作。

一次次的行動，天真的少女變成了麻木的機器，失去了所有情感的她只會認為自己是為此而生，並不斷重複自己的使命，只不過她磨滅了情感，但神樹卻不是工具。

作為世界上唯一能夠與她溝通的『人類』，神樹會懂得珍惜，在一次次少女被傷害的過程中自然也會懂得『保護』。

像往常一人，族人利用宮主召喚神樹，朝拜獲得神樹的果實。

但那一夜，迎來的卻不是力量，而是一個猩紅的月夜！

「你是神樹的契約者，所有人都將聽從你的號令，而不是由你來服從！」

家族的毀滅沒有讓失去情感的宮主有絲毫動容，直到一個新的契機才讓這沉睡的萌芽再度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