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仙山有路修為境 歸海無涯筏作舟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整整十年了,趙安平又踏上了大宋的土地。十八年過去了,趙安平以為自己會終老海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生之年還能踏上故鄉的土地。十八年前當他隨父親出海之時,還是個五歲的孩童,如今已長成一個高大英俊的少年。當他再次踏上這熟悉的土地,卻有了一種物是人非之感。
趙姓是大宋的國姓,趙安平的父親趙伯濤出身於太祖長子燕王德昭一支,雖然到了趙伯濤這一代的時候離皇室的關係已經非常的疏遠,趙伯濤本人也沒有任何的爵位,但依舊可以過一種錦衣玉食的富貴生活。
但趙伯濤顯然跟一般的宗室子弟不一樣,他不願過這種寄生蟲一般的日子,身體里流淌著太祖皇帝高貴血脈的他,渴望建立當年太祖皇帝那樣偉大的功業。仁宗慶曆年間,他曾和其他七位宗室子弟一起上書,渴望去陝西軍前效力,抗擊西夏叛賊的侵略。總所周知,現在的皇室出於太祖之弟太宗皇帝一脈,出於對太祖一脈的防備,在明昭嘉獎這八位宗室子弟的同時,婉言拒絕了他們的請求,讓血氣方剛的趙伯濤失望之極。
在政治上失意的同時,趙伯濤整個人也變得意氣消沉起來。從此他不再關心家國之事,轉而把所有的興趣投入到神仙丹藥之事上來。不再渴望建功立業,只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在有生之年得道飛升。可是神仙之道飄渺無際,比之建功立業顯得更加的不可靠。但趙伯濤依舊熱衷於此,不知疲倦地尋訪高道、煉製鉛汞。
在趙安平五歲的時候,趙伯濤帶著他偷偷地上了一條去海外貿易的商船,他渴望在海外找到書上所說的那種仙島神山。這種事情秦始皇、漢武帝都曾經做過,以前讀史書的時候,趙伯濤還嘲笑過他們,如今卻做了和他們一樣可笑的事。
趙伯濤帶著趙安平在海外遊盪了三年,最終在一處海島上病逝,他至始至終也沒有遇到真正的神仙,求得一粒仙丹靈藥。更令人諷刺的是,在他死後不久,他的兒子趙安平卻遇上了真正的神仙,並拜入仙人的門下修習神仙大道。
那時趙伯濤剛剛在荒島上病故,只留下八歲的小安平孤苦伶仃的一人無依無靠地在那裡獨自求生。小安平大哭了一場埋葬了趙伯濤之後,一想到父親離自己而去,從此自己就是個沒有父親的孤兒了,天地間就只剩下自己一人。自己該往何處去,又該靠什麼養活自己。真是越想越傷心,不由得再次放聲大哭起來。天公也不作美,彷彿是陪著小安平大哭的樣子,頓時下起了瓢潑大雨,吹著濕冷的海風。小安平只覺又冷又餓,哭聲漸漸地變得微弱無比,只覺眼冒金星,哭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安平幽幽地醒轉,只見自己身處一間小木屋之中,躺在一張小木床之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還換了一身乾的衣服。屋子裡面生了一盆炭火,窗外雖然寒風陣陣,但屋子裡面卻是溫暖如春。
桌子上還放著許多食物,盛在碗里放在一起,旁邊還放了一隻空碗和一雙乾淨的筷子,就像是為小安平準備的。過了這麼長時間沒吃東西,小安平已經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抓起一隻大饅頭就往嘴裡送。他實在是餓昏了,吃得是又快又急,一部小心竟然被饅頭面給嗆住了,頓時又是咳嗽又是喘氣,眼淚水不由得嗆了出來。
這時只聽得聲邊一個聲音柔聲道:「慢點吃,吃完了我再為你做。」
小安平抬起頭來一看,只見一對男女正笑吟吟地看著他。他們看起來都是二十多歲的樣子,面相很是和藹。男的一身青布長衫,儒雅風流。女的白衣勝雪,容顏俏麗。
想到自己狼狽的吃相被他們看到了,小安平羞紅了臉,不敢再吃下去了。那男子笑著對那女子道:「你嚇著孩子了,有我們在他可不敢吃了。我們先出去,過一會兒再來看他。」
那白衣女子也笑了,道:「我倒大意了,小孩子都是怕生人的,就先讓他吃飽再來看他。」
等那一對男女都離開房間后,小安平再也無所顧忌地填飽肚子了,這一頓他吃得極飽,直到肚子猛地打了幾個包個才不往嘴裡塞東西。五歲之前他都是錦衣玉食的,現在對著這些青菜饅頭也吃得這麼有勁,他實在是餓壞了。
那一對男女說是過一會兒再來看他,其實是過了一整天,直到當天晚上。乘這個時間,小安平又好好地睡了一覺。看來這一對男女是個好人,自己的命是他們救的了。他們看起來像一對夫妻,不知有沒有子女,會不會收留他?
晚上,在他們的正屋裡,小安平又見到了那一對男女,他們很耐心地問了小安平幾個問題。小安平都一五一十地說了,他們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沒什麼可隱瞞的,況且自己的身世本來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聽他說了自己的身世,那男子不由驚嘆道:「原來你的父親就是宗室之中的忠義之士趙伯濤,想不到他竟然病逝於此地。義士埋骨荒島,難以回歸故鄉,可悲可嘆!」
那女子在一旁道:「你就別可悲可嘆的了,現在趙伯濤義士病逝於荒島,身後還留下一位遺孤,你還是多想想他的身後事才對。」
那女子的一番話提醒了他,他一拍腦袋道:「差點把大事給忘了!孩子你說你隨你父親出海是為了尋找仙人而來?」
趙安平想不到自己的父親這麼有名,連遠在荒島之外的這對男女都聽說過他。見這為男子發問,忙點了點頭。他不知道的是,自從上書之後,趙伯濤等八位子弟的名字早已聞名天下。方今大宋,積貧積弱。內部百姓生活困苦,外部契丹西夏威脅邊疆。所有有識之士都為王朝的安危而憂心忡忡,現在宗室之中有如此的忠義之士,渴望為國家分憂解難,怎不令忠義之士大為振奮,感覺中興有望?
還有一件事是趙安平所不知道的,那就是趙伯濤和他都上了朝廷的「通緝犯」的名單。大宋朝廷為了防備宗室作亂,嚴令禁止近紙宗室子弟出開封城外五十里之外。趙伯濤雖然和當今皇家的血緣關係已經非常疏遠,但依舊在禁止離京宗室之列。所以他當年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只能偷偷地上了一艘出海的商船。
那男子笑了,道:「如果你父親遇到我的話,我一定會傾囊相受神仙大道。雖然他已仙去,但是你還在,你是他唯一的兒子,應當幫他完成畢生的心愿。」
小安平驚喜交加,同時又驚疑不定,結結巴巴地道:「難道您……您就是仙人?願……意教我神仙大道?」
那男子笑道:「仙人倒也算不上,不過對於神仙大道倒也頗有心得。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拜我為師,我願傾囊相授。」
小安平還是驚疑不定,自古神仙之事虛無縹緲,父親尋訪了幾十年也沒有找到什麼仙蹤神跡,自己怎麼就這麼幸運,不到八歲就有仙家高人願意收自己為徒,傳授神仙大道?
那男子看著他驚疑不定的表情,知道他心裡的懷疑,只見他淡淡一笑,道:「你是不是懷疑我是個騙子,專門騙你這樣的小孩子的?」
被他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小安平不由得漲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那男子又道:「其實我處在你的位子上我也不信,也罷!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仙家手段,去掉你的疑師疑法之心。」
說著他袍袖一揮,小安平只覺身子一禁,好像被一團強大的力量給裹了起來,眼睛里看不見任何東西,耳朵里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只有一團團色彩繽紛的光芒不時地閃現,耳邊狂風呼嘯,如同風聲鶴唳。他不知自己身處何地,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隨著這股如風般的力量在來回顛簸,渾不知往左還是往右、前進還是倒退。眼前光芒刺眼,眼睛漲得發疼。身體被狂風吹拂,如同刀割。他覺得身體似乎在消散,精神也變得恍惚起來。
過了一會兒,光芒逐漸散去,狂風也不再怒吼,身體不再像刀割那樣的疼痛,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腿腳不由得嚇得酸軟,蹲了下來,身體瑟瑟發抖。
只見他和那男子站立之處,不是堅實的土地,而是波浪滔天、海濤洶湧的海面上。他的周圍被一圈淡淡的光暈包裹,這光暈好似一股強大的力量托住他的身體。無論外面的風浪多麼地猛烈洶湧,碰到到那一圈光暈的時候,就像碰到了銅牆鐵壁一般,濺起的浪花,就像北國的雪花那樣的雪白耀眼。他的身體就像定住了一般,停留在海面上,並不往下沉去。這就是傳說中仙人的神通嗎?小安平站了起來,驚喜得笑逐顏開,合不攏嘴。
那男子驚嘆道:「你的資質果然不錯,確實是個百年難遇的仙家苗子。在飛行的過程中,儘管你感到身體疼痛,卻忍住不叫出聲來,旁人估計不到一會兒就受不了了。看到這樣的仙家神通,你雖然一開始覺得害怕,但很快就回過神來,這樣的定力確實過人。就算你不是趙伯濤義士的遺孤,我也動了收你為弟子的念頭。」
說到這裡,小安平哪裡還會猶豫,忙跪下磕頭,道:「弟子拜見師父,懇求師父傳我這樣的仙法神通。」
那男子微微一笑道:「這算什麼仙法神通?等你境界到了,就會覺得這手『踏浪蹈海』的法術沒什麼了不起的了。你先起來吧!拜師傳法豈能這麼草率,你今晚沐浴更衣,明日午時為師再給你舉行一個真正的入門儀式。」
第二天午時,依舊在木屋的正屋之中,牆壁之上,已經掛了一副畫像,畫像是一位老年高簪道士,他身著一身明黃玄衣、腰懸一把松紋古劍、足登十二瓣白色蓮台,額下三縷長須,面相清癯,果然是一副仙風道骨的高人模樣。此時畫像下的神龕上立起了一座銅鼎,頂內點了三支檀香,頓時香風繚繞、令人心曠神怡。
那男子肅然道:「安平,跪下給祖師磕頭!」
聽到師父的話,小安平忙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五個響頭,這是師父教他的道門叩拜祖師的禮節。見小安平小小年紀竟如此重禮守義,那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小安平拜完祖師,又按照道門拜師的禮節,給師父磕了三個響頭,並給師父奉茶。師父接過茶杯,抿了一口放回,微笑著扶起小安平,簡單的拜師禮儀就告完成。
那男子笑道:「安平,既然你拜我為師,為師的出身法號不可不知。為師俗家姓顧,法號清言,是嵩山嵩岳宮守玄真人門下弟子。你拜我為師,並不是拜入嵩岳宮門下,所以為師不打算傳你嵩岳宮的仙法,為師會傳你一門自創的仙法,名叫《太清金仙道》。但為師畢竟是嵩岳宮門下出身,你以後見到嵩岳宮長輩,當執弟子禮。」
小安平恭敬道:「是,弟子當謹記師父的吩咐!」
師父顧清言又道:「按照規矩,拜師之後就是問道、受戒,你跪下!」
小安平忙恭敬地跪下,道:「弟子恭聽師父的教誨!」
顧清言肅然道:「你不是嵩岳宮弟子,不必受嵩岳宮的戒律,但天下道門五戒你是要守的,這五戒是:一、不得以道法謀取私利,欺壓良善二、不得結交姦邪,三、不得妄語,四、不得以道法**良家女子,五、不得無故殺生,這五條你記住了嗎?」
小安平恭敬道:「弟子謹記在心。」
顧清言正色道:「不僅是謹記在心,而是要身體力行,要是你以後違反了這五條戒律,不等天下正道動手,為師先要嚴厲懲戒你。」
見顧清言說得嚴厲無比,小安平下了一跳,忙道:「弟子就是死也不敢犯戒!」
旁邊的師娘見小安平嚇壞了,忙勸解道:「你說這麼嚴肅幹什麼?孩子都嚇壞了。安平還這麼小,怎麼會犯你所說的那些戒律?」
見愛侶這麼說,顧清言笑了,道:「我這不是醜話先說嗎?戒律說完了,按規矩現在要問道了,安平你聽好了,為師要問你一個問題,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顧清言恭敬道:「師父請問,弟子一定如實回答。」
顧清言笑問道:「很簡單,你修道是為了什麼?」
小安平不由一愣,他還只是個孩子,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想了好一會兒,這才喃喃道:「繼承先父遺志,修成神仙大道。為求長生久視,超脫飛升仙界。」
顧清言笑道:「小小年紀就會這麼駢文五六的,這話是你父親常掛在嘴上的吧?」
小安平臉一紅,道:「師父說得不錯,確實是先父常說的。」
顧清言搖頭道:「這話也不錯,只是太過玄虛。你的父親是個義士,遺志應該不止這些。為師再給你加一條,修成仙法,為國為名做一番大事業如何?」
小安平恭敬道:「弟子謹記師父的教誨!」
顧清言笑道:「好了,受戒、問道就這些了,你再給你師娘磕三個頭吧!」
小安平忙給師娘磕了三個響頭,師娘忙把他扶起,道:「孩子快鱉磕了,小心磕壞了頭!」
又埋怨顧清言道:「你們男人就是這麼多臭規矩,對個孩子還整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顧清言聽到愛侶埋怨,也不生氣,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只聽得愛侶對小安平道:「既然叫我一聲師娘了,師娘也不能小氣,師娘也傳你一門仙法,叫做《玄女天書》,是一門適合女子修鍊的仙法,就算你不學,也可以傳給自己的愛侶。」
小安平才八歲大,如何知道「愛侶」是什麼,只能木木地點了點頭。只聽得師娘又道:「我們女子不像他們男人那樣那麼多臭規矩,拜師、問道、受戒都不必了,你只需知道這門道法出自上古女仙九天玄女,為師的名號叫做月盈,江湖中人向來尊稱我一聲月盈仙子,你只要記住師娘的名字,心中對祖師和師娘心存恭謹就行了。」
從此趙安平就留在島上和師父師娘學習仙法,這時他才知道這座荒島還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叫做清月島,是師父和師娘的名字連綴而成。師父不但是位修為高深的仙家高人,也是一位博學的才子,除了仙法,還教他讀書學文。他傾囊相授,毫無藏私的地方。趙安平無論學文還是學法,資質都極好,所以學得很快。顧清言和月盈看在眼裡,不由得大為欣慰,感嘆上蒼給他們送了一個如此出色的弟子,讓他們的仙法沒有失傳。
太清金仙道中的太清兩字取自於道家信仰中太清元始天尊的名字,意思是至高無上太清之境。它分為三重境界,真仙道、金仙道、大羅道。真仙道顧名思義就是凡人如何修成真仙之道,金仙道則是一個真仙如何修成太乙金仙的道路,而大羅道則是一個金仙如何堪破大羅、修成無上太清之境。顧清言自己尚未成仙,就敢思考成為真仙之後的修行,確實夠驚才絕艷、又足夠的大膽。其中金仙道、大羅道只有理論,沒有實在的法門,照顧清言的意思是要趙安平成就真仙后自己探索。
真仙道分為九層,心印、調攝、內視、易筋、玄關、大成、元嬰、出神、入化。心印是指師父在弟子的靈台中下心印道胎,一時將自己的修行感悟融入弟子的靈台之中,以免弟子走岔路,同時開啟弟子修法的靈智,在日後的修行中自然而然地感悟修行境界。調攝是一套冥想練氣的法門,用以降伏妄心、安住真心入定境,同時調養身體、使之恢復純陽無漏毫無瑕疵的健康之身。內視是指身體純陽無漏、定心安住之後漸漸進入一種往自身省察自我身心的一種明晰自我的超然狀態,此時已經可以初步使用神通。易筋全稱易筋洗髓、脫胎換骨,從此脫去凡人脆弱的身體,換上一副堅不可摧的金剛不壞之身,這是完全的鍛煉身體的法門。而此後的玄關則完全是洗鍊心性之法,在此層修法之中,明悟妄心真心,使真心完全擺脫妄心的束縛,遨遊於天地、超然物外。大成是指將金剛不壞的真身和超然物外的真心完全融合,從此身即是心、心即是身、身心如一、不作二想。此時的境界已經極高,人世間稱作人仙,許多仙法已經擺脫了身心的限制。前三層是調攝自我身心、反觀自我,中三層是融合自我身心,超然如一,這都是在自我上下功夫,可以稱作修自我的功夫。而後三層則是修外物於自我身心相融合,何為外物?天、地、自己之外的一切眾生,將外物之實相虛相一一明悟,使之融入自我身心,洗鍊成一個理想中的自我,稱為元嬰。初始的元嬰尚顯弱小,待羊養成長大之後可以從身外顯現,稱作出神。此時已是世間修法的頂點,世間稱作在世仙人。最後一層的入化,普通的道法中指的是出神之後的化身境界,而在真仙道中是指羽化飛升、破碎虛空之路,同樣沒有口訣、只有理論。
師娘月盈仙子傳給他的叫《玄女天書》,相傳是上古女仙九天玄女傳下來的仙法,一共有九門,分為天、地、人、水、火、風、靈、兵、算。
分為三道、三法、三術,自古修行人將道法稱作道、法、術三種,道是指修行境界、法是指修行法門、術是指神通運用,其實道、法、術三者本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只是人為地分別而已。
三道是指天、地、人三元大道,天元道指逆天而修、於天合一修行之道,地元之道之丹藥服食之道,如醫道、外丹術,人元道指養生裁接之道。水、火、風是三門道法,分別修鍊水、火、風,用以降妖除魔。而三術是指靈、兵、算三種法術,靈是指降妖捉鬼之術,也是異類和鬼魅的修行法門。兵是指世間武學之道,也包括兵法、謀略、兵器製造之術。算是指奇門遁甲、法陣布置之術。
這《玄女天書》三元道比較適合女子修行,對趙安平也沒多大用,以後流著傳給有緣人也好。三法倒是可以嘗試練練看,而三術看起來像是世間小道,趙安平留待慢慢研究。
一晃十五年過去了,趙安平已經從一個小孩,長成了一個二十多歲的英俊少年。而這十五年,師父師娘的相貌一點也沒變,還是初見時那二十多歲的少年模樣,他們身體已經不隨歲月變遷而變化,果真是得道高人。
而趙安平也已經將《太清金仙道》中的真仙道修至大成的部分,如果回到大宋,也算是年輕一代難得的高手了。
冬日裡的一天,師父師娘把他叫了過來,要讓他回歸大宋。趙覺民嚇了一跳,以為師父師娘要趕他走,不禁嚇了一跳,忙道:「弟子的修為還很低,只願陪在師父師娘身邊孝敬您二位。」
顧清言夫婦見趙安平如此孝順,不禁頗為欣慰。只是是時候讓趙安平去世間遊歷一番的時候了,否則他修行就將再難進步。師父顧清言苦笑道:「你都二十多歲了,怎能老呆在這個荒島之上?這樣豈不是耽誤了你的前程?再說這也是師父和你的告別。」
趙安平嚇了一跳,驚問道:「難道師父你……」
顧清言忙道:「你別誤會?我多年修鍊,如今有預感,已經到了度劫飛升的時候了,所以才安排你離去。」
趙安平問:「度劫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要不弟子在旁幫弟子度劫?」
顧清言:「有你師娘在一旁就行了,你這次回歸中土之後,要記住三件事去完成它。」
趙安平恭敬道:「師父請吩咐,弟子一定竭盡全力。」
顧清言肅然道:「你是趙伯濤義士的後人,也是大宋的宗室,你回去之後要繼承父親遺志,輔佐天子、建功立業。你的父親也不能無後,你要娶親生子,此後才能去追求飛升成仙之道。還有最後一件事是有關為師的……」
他頓了頓又道:「為師當年不肖,忤逆於你師祖,自我放逐到這海外荒島。待時機成熟的時候,你上嵩岳宮將《太清金仙道》獻給你師祖,替為師請求他的原諒。」
原來師父是自我放逐離山的,聽師父為難的表情,估計又是什麼難以啟齒的往事。
趙安平恭敬道:「弟子謹記在心,就是千難萬險也要完成師父交待的事。」
顧清言:「這麼多年了,你一直沒有一件合適的法器,為師該賜你一件了,用來防身之用……」
顧清言賜給趙安平的法器是一隻鴿子蛋大小的青玉色明珠,名叫定海珠,在海中踏浪飛行的時候,可以定住風浪,此時的趙安平用著最合適不過了,他也可以當作攻擊性的法器來用,御器攻擊的時候,可以發出移山倒海般的力量,足以擊斃任何敵人。同時它也是一件空間法器,可以將一些零碎雜亂的東西存入裡面。
趙安平正待乘坐木筏離開的時候,在海邊師娘月盈仙子攔住了他,原來師娘也要送她一件法器。
月盈仙子笑道:「你師父也太不講究了,定海珠雖好,可這哪是男子漢用的法器,送來給女孩子作定情信物還差不多。師娘送你一把長劍,這才配的上男子漢的身份。」
趙安平接過月盈仙子的長劍,不由愣住了,道:「這不是師娘平日里用的法器月影劍嗎?弟子如何敢收?」
月盈仙子:「師娘還有別的法器,你快收下,否則師娘該不高興了。」
趙安平見狀,只好收下,作揖道:「多謝師娘賜劍!」
月盈仙子又道:「你先回去,等你師父度劫飛升之後我便去開封找你,到時說不定該忙你的婚事嘍!」
趙安平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師娘說笑了。」
月盈仙子笑了,道:「想不到你一個男子漢還害羞,又不是靦腆的女孩子。不取笑你了,日後我們開封見。」
趙安平獨自駕著一隻木筏渡海而行,用的就是當日師父給他演示的「踏浪蹈海」的神通,以他現在的修為使出這樣的法術還有些困難,不過有定海珠在手,足下的木筏便覺得平靜無波,御物渡海便不覺得多大的困哪。
十五年後獨自出海,和少年時又大不相同。只見天空萬里白雲,海上風浪滔滔。晴空萬里,海天一色。不時地有鯊魚鯨魚從他周圍游過,多麼壯觀的精緻,趙安平不覺心曠神怡、快哉此行。
一個月後,他在登州上岸,然後一路神行來到闊別已久的故鄉開封。遙望著遠處的開封城牆,幼時的回憶逐步的清晰起來。他在心頭暗暗念叨,開封,我的故鄉!我又回來了,你準備好迎接那從遠方歸來的遊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