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假印
「奴才知道了，奴才知道了！姑娘饒命啊」掌柜的只覺得自己，脖子都快被勒斷了，自從當上了這天香閣的掌柜，誰對他不是和和氣氣的，什麼時候還受過這苦。
可憐他這脖子喲，恐怕不青個兩三天是消不下去了。
「春風，你留在前頭，照看好這些小姐。」在天香閣這兒處理這些事情，不管結果如何，對天香閣的名氣終究是不好的。
別的不說，她可還指望著這天香閣賺銀子呢！
「喜珠，把他帶進去。」
「你也跟著進來吧！」南清暖看了眼洪珊，說道。
除了洪珊和掌柜，店裡就只剩下些姑娘了，剛剛八折的誘惑，讓不少小姐停下了出門的腳步。
天香閣的脂粉，可都是上好的材料做的，反正都是買，有八折，為什麼不在這裡買了呢？
誰還嫌銀子多燒得慌不成，尤其是對於閨閣小姐來說，又愛美，恨不得時時都讓自己有最好的顏色。可每月的月銀又只有那麼十幾兩，能省下一點是一點不是？
隔間里，南清暖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讓人猜不清她心底到底在想什麼。
洪珊心底一狠，跪在地上，「郡主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求郡主網開一面！」
她實在是運氣背，若不是那蘇澄給她下絆子，她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的火，招惹上這麼個主。
「你姨母是柳姨娘？」
「回郡主，是的。」她可不敢讓郡主看著她姨母的份上放她一馬，她太清楚了，嫡女和姨娘之間是沒有什麼好交情的。若是她們府上，誰借著哪個姨娘的情來找她，恐怕會適得其反。
還不如老老實實的求情。
「既然知道，難道柳姨娘沒有告訴你這鋪子是御賜的么？」南清暖抿了口杯中的茶。
嘖，又是一個以次充好的傢伙，這些掌柜的能力著實不太好，翻來覆去就那幾樣一眼就能看出。
「什，什麼？御賜的！」洪珊陡然提高了音量，在外間看脂粉的不少小姐都聽到了，御賜的？
「姐姐，咱還是快些買了回府吧，別在這兒湊熱鬧了。」她可真怕到時候真鬧出個什麼來殃及池魚。
「行，你趕緊挑兩樣咱就走。」不少人都匆匆拿了幾樣去付錢了，生怕鬧出什麼來。
「你激動個什麼，難不成你姨母還真沒有告訴你？」南清暖好笑的看著，鬧事的時候也不看清楚，真以為什麼地方，她姨母都能兜得住嗎。
「你給我的客人道個歉，今天我就不追究了。」
「但若是下次再讓我看到，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兒了。」
「是是是，我這就去道歉。」洪珊鬆了一口氣，不過是道個歉而已，只要不被母親和姨母知道，就好。
「蘇小姐，對不起！」
「啊？沒事兒了！反正我也不是真的喜歡，就是想讓你掏錢買而已。」誰讓她什麼東西都跟她搶，這幾年，她在京城買東西，只要遇上了洪珊，沒哪一次是開心的。
她就不明白了，到底是哪裡出了毛病，非得跟她爭上一爭，好幾次在天香閣買東西都是這樣，再好脾氣的人也受不了了。
洪珊面色一紅，顯然也是想到了蘇澄這麼做的原因。
南清暖倒是沒想到原來兩人還有這樣的恩怨。
她還以為洪珊就是柳姨娘派來專門視察「店鋪」的呢！
「行了，你們兩個人都出去吧。」至於掌柜的，待會兒，讓春風查完了賬再來細細的追究，洪珊不過就是對她不敬罷了，可小郡主深入簡出哪能讓人人都認識她呢？
「蘇小姐在我的店裡受了委屈，要是看上了什麼，儘管和春風說，我送你一份，全當是天香閣招待不周的賠禮了！」
蘇澄倒是沒有推辭，想來，這也是「封口費」了，只大大方方的說道：「多謝郡主，郡主真是個好人。」
被發了好人卡的南清暖不由一笑，倒是沒有想到京城還有這般純粹之人。
前世她做了那麼多的好事兒，可也沒誰敢說一句，公主是個好人這話。
「郡主笑起來真好看。」蘇澄在心底想。
「蘇？不知道蘇小姐是哪個府上的？」
「回郡主，臣女是平山侯府的庶出小姐蘇澄。」
「平山侯府？那，蘇瑾白是？」
「蘇瑾白正是長兄。」蘇澄聞言一愣，沒想到郡主竟是認識大哥。
「蘇小姐快些去看看吧，看上什麼說一聲就是了。」
「謝郡主賞賜！」
喜珠和春風才將賬本往掌柜的身前一甩，「郡主，這掌柜和柳姨娘實在是過分，柳姨娘不僅私造印章，竟然還妄想將這鋪子轉讓出去，買家都來看了好幾波了。」
南清暖眉頭一皺，這小郡主是只管買，不管看的嗎？怎麼每個店子都有這麼大的問題。掌柜和姨娘聯手，私吞存銀，偽造假帳。
小郡主手上，名義上握著這麼多的鋪子，沒想到。利潤最後卻流向了柳姨娘手中。
「喜珠你來告訴我，這印章是怎麼回事。」
能接觸到這印章的除了南清暖，不過就是先前被送去莊子上的丫鬟和喜珠了。問喜珠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郡主，奴婢冤枉啊。」
「這些奴婢委實不知情。」郡主先前紫玉更親近些。又和二小姐、大小姐走得近，許多事情根本不帶上她。
「本郡主並非是懷疑你，只是你也知道本郡主記不清事兒了，這些總是要有一個說法的。」
「不問你，回去了，問旁人一樣能問清楚。」就是在給喜珠一次機會，若真有她的參與，坦白從寬。
「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奴婢妄言，還望郡主不要生氣。」喜珠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這才抬起頭來說道，「依奴婢看，這印章，多數是二小姐或大小姐從郡主您的手中哄騙去的。」
「先前郡主和紫玉更為親近，凡事也都是先帶著她，奴婢知道的委實不多。」
「不過，奴婢幾次跟著出來，都見大小姐，用手中的一些不值錢的簪子，來換郡主手裡的好東西。」
「奴婢每次向郡主提起，紫玉都會說奴婢挑撥離間，破壞了您和兩位小姐的關係。」
「說得多了，郡主也就更相信紫玉了。」
「大小姐曾經想要天香閣的契據，奴婢以是御賜之物駁回了。」
「後來大小姐出嫁時，還來找郡主哭過。」
「郡主本欲將契據拿出來給大小姐添妝，沒想到王妃娘娘碰巧來了，郡主這才作罷。」
春風點了點頭表示這事她也知道，當時就是她跟著王妃去的。
南清暖按著太陽穴，頭疼不已。
南親王妃也是個不管事兒的。雖然大權在握，可對看賬本這些，算是一竅不通。至於下面專門看賬本的這些僕人，總是受利益驅使的。
誰給她錢多，他就給誰做賬。